公元前223年楚国为秦国所灭,为了巩固在秦朝在楚地的统治,秦国在楚地推行一系列的政治和军事措施,企图打压楚地本身的楚文化。然而楚文化凭借悠久的历史,浓厚的社会氛围,辉煌而灿烂的成就。不仅没有被秦国所打压,反而对秦国的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秦朝历史短暂,楚国对秦文化的影响总体来说也是有限的。
一、楚文化影响秦朝的墓葬制度
楚文化的特征和面貌,楚文化的存在和影响,可以通过楚之地的秦墓所反映出来。
迄今为止,在今湖北境内已发掘的秦墓有百来座左右,这些秦墓虽然在墓葬制度,随葬器物方面具有明显的秦文化特征,但同时又带有较多的楚文化因素。战国晚期至秦代的关中典型秦墓,其墓向为东西向,葬式为蜷屈特甚的屈肢葬,随葬品基本上都是实用器,且漆木器较少。可见,湖北秦墓"既有东西向,又有南北向的",葬式"可分为仰身直肢、仰身屈肢与侧身屈肢三种,其中以仰身直肢样式最多"。
在随葬品方面有,随葬器物往往有鼎、敦、壶、钫等陶礼器,而且陶鼎是不同于关中那种矮蹄足秦式鼎的高蹄足楚式鼎,又有数量较多而制作精美的漆木器。如楚地出土的云梦睡虎地11号墓的墓主喜的墓地不仅有秦文化的特征还有楚文化的特征。由此观之,秦朝在楚地的统治不仅没有消灭楚地的文化,反而还受到楚地文化的影响。
秦国在立国十几年的时间里面,虽然墓葬方面有自己的一些特征,但楚文化如星星之火无处不在,影响了秦国的墓葬制度,尤其是随葬品,葬俗受楚文化的影响很多。楚文化没有消失,和秦文化一起交融,形成了独有的文化。
二、楚文化对秦文化的影响
战国晚期,秦国求贤招士,重用客卿,"诸侯之士斐然争入事秦"楚国政治混浊,俊杰之士"楚王不足事",也纷纷入秦求仕。加之楚秦通婚,随出嫁楚女入秦的楚人甚多。
楚人大量入秦,自然而然地将楚文化带到秦地并予以传播。根据马非百所列《秦丞相年表》从秦武王初置丞 相到秦始皇时代,秦国共有丞相20人,而任秦相的楚人竟占有三分之一以上,他们对于楚文化在秦本土的传播,显然是巨大的。
楚女嫁入秦朝也对是传播楚地文化的一条重要的途径,如楚女宣太后先得宠于秦惠之王,后立其子为昭襄王并与其弟魏冉长期主持秦政,楚女华阳太后先得宠于秦孝文王,后立养子为秦庄裹王,她们及其家族贵极咸阳,权倾秦国,自然也无所忌惮地张扬楚风而熏染秦人,吕不韦本秦公子异人由赵返秦谋求下位,使异人巴结华阳太后。
异人为了讨得华阳太后的欢心,即脱去秦衣而换上楚服上前拜见。华阳太后因此大喜,收其为养子并史其名为"子楚"。由此可见,楚女在秦国大肆宣扬楚国文化。他们的孩子也受楚国文化的影响。即使身在秦朝,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也受到了楚国文化的影响。他们长大以后也在把这种思想传给他们的孩子,一下代代传去,楚文化对秦的影响也在不断扩大。
自战国以来,秦楚两国为了争夺各自的霸权曾多次交锋,两国在交锋的过程中也加剧了两国人民的来往。秦人来到楚地,楚人去到秦地来来往往之间促进了两地文化的交流和发展。
三、楚文化在建筑,法律方面对秦的影响
据关中的考占资料,就明显可见楚文化对秦文化的影响。战国晚期至秦代的秦宫建筑,一反从前的多重院落式宫殿建筑风格,"而出现高台建筑和巨型的建筑组群,在气势方面追求上扼天穹,下压黎庶的崇高博大富丽堂皇的效果"。高台巨殿,丽堂华厦是楚宫建筑的传统,在文献中有关楚宫的描述和章华台等楚宫遗址的考古发现便清楚可知。秦宫风格的变化或许就受到了楚宫建筑的影响。
这一时期秦代文物上的装饰图案如纹样,也以丰富多彩又变化多端的云纹、菱形纹、几何纹、龙凤纹等,取代了以往作为纹样主体而较为单一的蟠螭纹和蟠虺纹,典型的即如成阳秦宫遗址山壁画、瓦当、空心砖以及秦始皇陵出土的铜车马、秦俑等上面的纹样,和这些纹样都比较生动活泼,一反前期呆滞沉沉默。这一时期秦朝的花纹图案和楚地的花纹图案相比,吸收了楚地的文化因素。
另一方面在法律上,秦朝也受到楚地的影响颇多。虽然秦朝的法律多沿袭魏法,有法家的典型特征。到根据湖北云梦睡虎地出土的秦简中的《秦律杂抄》、《法律问答》、《语书》、《日书》等来看。秦人在关中实行的法律并不像文献记载的这样烦苛,尤其是《日书》中的记载更是说明了。
虽然秦朝在楚地推行一系列的文化措施,企图让楚地文化与秦文化同化,但楚地文化仍然以深厚的历史基础在秦朝扎根。如秦在江汉地区的统治并没有使当地人民放弃自己的历法,而用秦朝的历法,只能让秦国迁就使用楚地传统的历法。
四、结语
秦文化虽然对楚地的传统文化有着很大的冲击。但是总的来说影响是有限的。楚人的大量入秦和秦人的大量来楚,两种文化相互交流,相互交融。并在历史上形成了特定的文化形式。这种文化在秦朝灭亡后也在汉朝不断发扬光大,并影响了整个封建传统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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