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性嗜爱梅,在他的诗文、书画、印章中时有所见,自称“苦铁道人梅知己,对花写照是长技”,刻有“梅花手段”印章。这既是缘物寄情,以梅的傲立霜雪,寄托桀骜孤高的情怀。也可能与其初涉绘画,学习画梅也不无一定的关系。吴昌硕青年时受老师潘芝畦启蒙学画梅,中年师从任伯年学画,任伯年建议具有深厚篆刻、书法笔力的吴昌硕以篆、草笔意画梅花。
《墨梅图》
▲ 吴昌硕中年师从任伯年学习绘画,该图是他向任学画期间的代表作品。以淡墨圈梅花,珠圆玉润,枝干穿插有致,用墨浓淡相宜。画面墨气静谧,清新隽雅,较之晚年的淋漓恣肆,自有一种冲逸淡远的风姿。自题“鸡虫得失无可忧,人生天地真蜉蝣。眼中羡尔守梅鹤,饮水独立高千秋。”
《岁寒交》(吴昌硕、蒲华合作)
▲ 此幅《岁寒交》由吴昌硕写老梅,遒劲枝张,蒲华补写瘦竹,细韧挺劲。
梅竹相交,益显清气满溢而风骨自存。
《鼎盛图》
▲ 此类绘画题材由传统清供图发展演变而来,于新年初始张悬于厅堂,以示祝福。画面上的两件古铜器,左侧为肇諆鼎,右侧即是著名的无惠鼎。图中梅花枝条穿插巧妙,用笔浑厚苍劲,脱胎于吴昌硕擅长的书法根基。
牡丹以胭脂、洋红点色,在墨彩渲染的叶子陪衬下,更显雍容华贵。整幅画面,构图新颖活泼,墨梅与彝器拓片在金石气韵上一脉相通,使古代彝器焕发出新的生命。而“鼎盛”一词寓意吉祥,又简单通俗明了,深受大众喜爱。
《仿古花卉屏》
▲ 此屏写意花卉,以牡丹、紫藤、老少年与红梅,分绘四季之更替。据画家自题,分别托笔张孟皋、笪重光和罗聘,而笔墨恣肆,线条老辣,设色浓丽,实为缶翁自家本色。此屏作于吴昌硕八十四岁临终之年,却丝毫未见衰颓之气,真力弥漫、醇厚华滋,堪称晚年绝响。
关于吴昌硕的书法,他在《缶庐集 <何子贞太史书册>》诗中有言:“曾读百汉碑,曾抱十石鼓。”他的书法植根于先秦石鼓与汉碑,得力于石鼓文的笔力骨线,又胎息于汉碑的魄力与气度,成为吴昌硕书法的两大支柱。吴昌硕的书法不为成法所囿,在传统基础上推陈出新,篆隶中兼草书气,行草中求篆隶意。正如沙孟海在《吴昌硕先生的书法》中所言:行草书纯任自然,一无做作,下笔迅疾,虽尺幅小品,便有排山倒海之势。
《篆书八言联》
▲ 释文:选贤为公沆瀣一气,敬德作所经纬万端。
吾乡之土宜蚕,治缣素者为全球冠,输于沪渎列市炫烂,爰建大厦,以时集合规画业事,壬戌清和落成,乡人属撰句称庆。
七十九叟吴昌硕。
《石鼓屏》
▲ 此《石鼓屏》是吴昌硕最晚期的作品,风格突破成熟期的欹侧顾盼而复归平正,用笔沉厚平缓,结体雅和凝重,进入苍辣深沉、平中寓奇的高远境界。
吴昌硕的绘画固然因上海“商业气、世俗气”的浸染而被世俗化、大众化,在题材、主题、设色、题跋等方面具有很强的商品性和通俗性,但这只是他绘画格调上的表现,其实他的内心依然坚守着儒家士子匡世济民的理想,依然保持着传统文人旷洁虚静的情怀,依然向往着传统绘画超逸古雅的境界,因而,他的绘画虽顺应时势趋时谐俗,可内蕴却透露着高古的雅正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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