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纱襌衣,又名西汉直裾素纱襌衣,国家一级文物,湖南省博物馆镇馆之宝,辛追夫人的陪葬品,被发现之前,它已经在汉墓中静静沉睡了两千年。自1972年出土以来,素纱襌衣以其轻薄如蝉翼的特点闻名于世,但凡对它稍微有了解的人都要惊叹于古代的织造工艺如此精美无双——两件素纱襌衣分别重48克、49克,如今却只剩49克的直裾右衽素纱襌衣尚存。
很多人误以为素纱襌衣出土时便只有一件,其实并非如此。素纱襌衣曾经遭劫,被人从博物馆中偷出,作案的人不是什么文物大盗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他偷素纱襌衣也不是想拿去卖钱,纯粹出于好奇心而已。素纱襌衣被偷走已经是37年前的事,那个作案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如今现状怎样呢?
但是,许反帝有一个非常强势的母亲。许反帝的母亲名叫许瑞凤,许瑞凤年轻时性格外向能歌善舞,遇上许反帝的父亲时,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她更主动。两人结婚第二年便生下了许反帝,生孩子前,两人商量好儿子随父姓,女儿随母姓,但许反帝出生后,许瑞凤反悔了,她说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孩子必须跟她姓才行。
许反帝的父亲无力反对,而且在许反帝的童年时期,夫妻俩长期分居,他也管不了儿子的教育问题。许瑞凤则严格控制儿子言行,但儿子犯错时,又习惯纵容,不忍心责罚。结果是许反帝长大后性格内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他总觉得母亲管得太严,一心想去找些刺激玩。
就这样,许反帝走上了偷窃的道路。一开始,许反帝常常偷些农具、电视机什么的回家,许瑞凤见了也只是说两句,叫他把东西快点还回去。但许反帝正处在青春叛逆期,母亲说的话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他觉得偷小东西没意思,便打起了省博物馆文物的主意。
1983年10月22日晚上,许反帝偷偷潜入博物馆。在此之前,他已经趁着白天参观之际藏好了竹梯。靠着竹梯,许反帝爬上陈列厅的一个通风窗户,敲碎了玻璃,翻到室内,偷走了包括两件素纱襌衣在内的31件马王堆汉墓所出土珍贵文物以及3件复制品和4本线装书。
绝世珍宝素纱襌衣不翼而飞,立刻引起了警方重视。在博物馆工作陷入瘫痪、城中严密调查展开之际,许瑞凤在家中发现了儿子偷来的东西。她知道那些是文物,想了很久,不忍心大义灭亲将儿子交出去,便将部分东西烧毁,另一部分包好放到了博物馆附近的公园,还有一些通过邮局寄回去。
但不久许反帝因为另一起偷窃案被抓,他交代自己偷过素纱襌衣等宝物,而他的母亲许瑞凤也因为包庇儿子、销毁证据、破坏文物被带走。最终许反帝被判处了死缓,许瑞凤被判15年有期徒刑,后来因为获得假释,许瑞凤于1992年出狱,两年后,许反帝也回了家。
如今的许反帝已经五十四岁了,孔夫子说“五十而知天命”,然而对许反帝来说,年龄的增长带给他的不是稳重成熟,而是无止境的苦痛。原来,出狱二十多年来,许反帝一直没有找到靠谱的工作,许瑞凤心疼这个孩子,不让他出去,将他的生活起居全部承包,即使自己失业,她也坚持在外面捡垃圾换钱,给儿子买他喜欢喝的饮料、喜欢吃的零食。
其实许反帝并非没有一技之长,在监狱里,他学会了一些电工修理知识。只是许反帝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母亲许瑞凤怨恨父亲,认为他当年没有蹲监狱,是一条漏网之鱼,两人感情很不好,在家里也分房,形同陌路。
其实许反帝的父亲当年并不知道儿子偷东西妻子销赃的事,妻儿在监狱中时,他经常买东西去看望。出狱之后,许瑞凤的控制欲似乎比以前更强了,精神也有些分裂,她不许丈夫干涉自己管儿子,不让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但许反帝却厌恶这样的管束,他不出去工作,随父亲住教职工宿舍,还把自己的房间装上铁门,不许父母进去,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邻居们都知道许反帝和许瑞凤的情况,有人劝许反帝的父亲离婚,但他不忍心抛弃妻儿,便一直这么将就着过。他最担心的便是将来自己离开人世,许反帝自己无法活下去。
许反帝的人生无疑是个悲剧,古人云“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这话也许是许瑞凤式父母的最好总结。每个孩子出生时都是一张白纸,后天教育的差异让白纸染上了不同色彩。许反帝偷走素纱襌衣,造成重大损失,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然而故事并没有就此终结,其前因后果依然值得我们反思:对孩子的无底线纵容,真能称得上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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