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命啊命2/中篇连载小说播讲

命啊，命/中篇小说/金灿冉

命啊，命/作者 金灿冉

二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蓝天集团基层有个工人，人称不过五。四十的人了，没人叫他大名。男女老少都喜欢他；男女老少都欺负他；男女老少都逗乐他。他是离过两次婚的光棍。所以又有工友叫他余二二。会上，领导只叫他余二。领导这样叫，倒不是因为他离过两次婚，更没有“二”的意思，不过五的大名就是余二。拆迁户的他，原本换来两套房子，加上补偿款，家装金碧辉煌。结果在一前一后老婆盘剥蚕食后，不但家徒四壁，还欠了一屁股债，卖掉一套还债，剩下这套也是岌岌可危。别人节假日，团团圆圆，多远的亲人往回赶。不过五却要出门寻哥。老爸先去世，老妈去世前留下话：一天不把你哥找回，我一天不闭眼……不过五，路上砸钱没个完，家中一前一后的老婆的架势倒像是不把不过五家底败光，走得不爽似的。欺负老实人已经到了切齿的地步！

不过五个头不高，不胖不瘦，走在人堆里还真难找。无从挺拔不假，绝不归丑男。问题是，他不善扬美抑丑。本就一嘴龅牙，却逢人必笑，经常还莫名其妙地笑，甚至没人时也笑。公司员工碰头会餐，有人出来摆龙门阵，唯他烟酒不沾，每每听得十分投入，听过的以及没听过的，忠贞不二，一样起劲。

两次婚变的落魄灾情，都没过几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发生过似的。当初的工友，当面无不为他气不打一处来，女职工背后都伤心到为他哭过：这么老实，苍天怎就不眷顾！要是穷光蛋也就罢了。本来开口就不超过五个字，两次婚变一次比一次字少，最后近似哑巴了。当然，现在又恢复到了五个字。

最近，却又严肃起来了，又巴口不开了。细微表情流露出几分恍惚、几分飘逸、甚至几分得瑟。有人说他交了桃花运。严肃是试图遮挡龅牙；恍惚是表明举棋不定；飘逸是装出外表镇静；得瑟是证明离婚也可再婚。

个中原委，没人敢断。虽是粗人，倍受打击，特别敏感。就怕惹她三次磨难。

哪想到，结果出来时，个个吓得半死：不过五新收了个美女徒弟！

从他异常表情到正式公开的两天里，是他思想斗争的两天。

余二二——

正在喷洒油漆的余二听到几声被叫，开始不信，经过反复确认，才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乌总的秘书在外等你。车间主任说完，要他直接过去。

余二衣服没换，急急忙忙，集团里连他的组长都没在工作中途叫过他——他的工作基本都由他本人安排最脏的、最苦的、最累的。组长不说，组员们心知肚明，他不自我安排，这些别人不用躲的脏、苦、累活，也还是属于他的——乌总的秘书，见都没见过，还有话说。余二自然是连跑带溜，全副武装，气喘吁吁地跑到车间办公室外。

乌总的秘书看着两只眼球骨碌骨碌的余二，知道封在超大口罩里的嘴在急切地问呢，但是被强烈漆味熏得直捂鼻子的她，没法开口，直至退到车间办公室里才喘了一口气，说：下班在这里等，乌总找你。

不过五熏倒一人已属无奈，怎能熏倒办公室其他无辜者，于是站在门外听到个大概，更加迷糊：乌总要见我？

乌总的秘书，把约见地点从集团办公楼临时改到这里，也是被熏得够呛灵机一动。岂料，就在不过五心怀迷惘以及愧疚得不行拔腿想返时，突然听到乌总传来的声音：
这位是你即将带的徒弟陈红霞；这位是你要跟的余师傅。

乌总语音语调听不出强加于哪一方，完全是在征求双方意见。所以，表情很亲和、目光很谦逊，几乎在不停地两边收寻，生怕哪一方有一丝不情愿，才绕过人事部“僭越”来到车间办公室。相比之下无地自容的秘书，除了将凑上前去的看客赶紧轰走，自己远远地躲在一角。

陈红霞，没像被熏得歇斯底里的乌总的秘书，而是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

这件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乌洁不敢想象结局如何。当时就差没说出难不成非要我掏出心来表明诚意的陈觉，那种同学之间最不情愿出现的眼神重新浮现在眼前，乌洁现在看到陈红霞的落落大方，正感到几分欣慰时，爆发性的群吼使他接下来看到的是，余二同样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握了上去。尽管握得很松，尽管没有晃动，干脆说，就是个握碰，显示出的绅士风度，完全、彻底颠覆了余二的形象，把他以前烟酒不沾、听到黄段子俯首羞愧、全然不像男子汉的陈迹细痕抹得干干净净！默默无闻的余二，分分钟间，成了蓝天集团的新闻人物。其实光环再绚丽，是靠光源发光的。于是乎，陈红霞成了舆论焦点。网络社会四通八达，人肉搜索无所不能。没等过夜，陈红霞的背景就抖落了个底朝天。父亲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本人是新考进管委会的公务员，有人举报徇私舞弊，陈红霞等不及组织查实，征得父亲同意后，辞职过来。好家伙，多么令人敬佩的姑娘，多么爽朗的举动！

女播康晶：网名水晶晶，是丹东市全民阅读副秘书长，市爱心诗诵梦响团长，曾在某企业事业管理，愿用美好的声音诠释情感，欣然陶醉于优美的歌声音乐之中，愿用朗诵的艺术提升自己，传递人间的美好！

音乐合成：呢喃素素，素语呢喃平台创办人，清茗阁执行总编，待人真诚，择善而交。用心感悟人生盛景，用声传递世间美好。

作者风采

金灿冉，原名金平，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先后作为江苏大丰电视台暨大丰宣传部与大丰文学艺术联合会合办刊物【鹿乡文艺】小说连载特约专栏作家。上世纪苏州大学本科毕业前后，工农学商无不涉足，创作并公开发表过的诗歌、散文、随笔、杂文等文学作品超过百部，另外有长篇小说一部，中篇小说八部，短篇小说十部，小小说四部。小说形式包括传统小说、玄幻小说、魔幻小说、科幻小说。小说题材包括战争历史、工业环保、都市伦理和新农村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