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圆，人间美满：早春三月听绝美昆曲

经历了年的喜乐欢悦，情人节的浪漫甜蜜，元宵节的圆满温馨，我们在二月诸多美好的节日中，开启了全新的辛丑年。青春、浪漫、唯美、圆满，是我们对新一年的美好期冀，也是今春即将上演的精华版《牡丹亭》的关键词。

中国古典文学与戏剧

难以逾越的巅峰之作

汤显祖在《牡丹亭》中大胆突出「情」的力量，构建起一个有关爱与自由的梦境，在这里，“至情”可以超越生死的界限，“至情”之人必能得到一个美好的归宿。《牡丹亭》用最美的艺术形式表现出了中国人最深刻的情感，成为中国抒情浪漫传统无可争议的高峰。

作为中国戏曲文学上最杰出的代表作，《牡丹亭》历来被众多文艺形式改编和上演，其中以“百戏之师”昆曲的演出最为著称。四百余年来，历代曲家和演员的不断打磨下，汤翁原作与昆曲舞台水乳交融，使得昆曲《牡丹亭》亦位列中国古典文学与戏剧难以逾越的巅峰之作。

精华版《牡丹亭》由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创作，首演于2004年。其戏剧结构独具精巧，编剧张弘围绕“至情”的主题，依循“为情而死，因情复生”的结构对《牡丹亭》原著进行整理改编，格外注重杜丽娘之“情深”与柳梦梅之“意真”的力量对等，强调“死而复生”让“不知所起”的情有了归依之处，亦使得《牡丹亭》全剧有了区别于其他深闺少女因春伤情的古典爱情传奇迥然不同的面貌。

精华版《牡丹亭》 编剧/张弘

倘使杜丽娘不能复生，则《牡丹亭》不过是一曲哀婉的歌诗，连“爱情悲剧”都算不上。我们看《牡丹亭》，常觉得华彩部分如“游园”“惊梦”“写真”……多集中在上本，但恰恰是下本的“由死入生”、“死而复生”，令全剧别具一格。我始终记得王季思先生的一句话：“杜丽娘能不能复生，要看柳梦梅的情真不真。”上本杜丽娘无疑是唯一的主角，下本里，柳梦梅确是实实在在主导着故事进行的人。

《拾画叫画》与《寻梦》的遥相映照

一部《牡丹亭》全由“游园惊梦”而起，杜丽娘寂然无声的生命被花园内扑面而来的春光点亮，继而在寻梦中以温婉缱绻、一唱三叹的手法唱出少女心思的柔肠百转，发出“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的爱情感叹。在精华版《牡丹亭》中，柳梦梅以【颜子乐】和【锦缠道】两支曲牌，回应了杜丽娘的“游园”与“寻梦”。

门儿锁，放着这武陵源一座。恁好处教颓堕！断烟中见水阁摧残，画船抛躲，冷秋千尚挂下裙拖。又不是曾经兵火，似这般狼藉呵，敢断肠人远，伤心事多？待不关情么，恰湖山石畔留著你打磨陀。

——《牡丹亭·拾画》【锦缠道】

《拾画叫画》是昆曲小生必学的看家戏，《拾画》部分大多唱【颜子乐】与【千秋岁】两支，唯石小梅舍弃【千秋岁】而唱【锦缠道】。这支【锦缠道】由周传瑛先生亲授，石小梅认为，【锦缠道】虽然气氛较冷，但细品文本，则可发现它与【颜子乐】相连，实际上是柳梦梅的“游园”与“寻梦”。同一所花园，一样的山石画舫、亭台秋千，四时景致却不尽相同，游园之人的心境亦大相径庭——杜丽娘推门而见是满园春色，柳梦梅迤逦而行则见满目萧索；杜丽娘在游园寻梦中一步步走向了“为情而亡”的命途，柳梦梅则在他游园拾画的过程里开启了杜丽娘的回生之旅。

随即而来的“叫画”是分外热烈的。一桌一椅一人一画，情绪在柳梦梅的唱念中一层一层推向新的高潮，他对着一幅画叫唤交流，纯真又痴狂，杜丽娘惊心动魄的爱恋在此处开始有了回应，也因为这样赤诚热烈的回应，杜丽娘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穿越阴阳的阻隔来见自己的心上人，浪漫至极，感人至极。

清真意深，柳梦梅爱的“提纯”

在整理改变精华版《牡丹亭》的过程中，编剧张弘对柳梦梅这一角色进行了重塑。通过“梦中人”、“画中人”、“眼前人”的三人合一成为“梦中人”的处理，将柳梦梅的情感提纯——把欣然接受飞来艳福的“风流”转为笃定赤诚的“真情”；以杜、柳二人重温旧梦的形式化解人鬼相认时柳梦梅的惊惧，让柳梦梅的情更添一分坦荡赤诚；以至情的呼唤代替开坟起棺，使柳梦梅之爱又多了几分轻柔的呵护。于是，杜丽娘的“因情复生”便有了更坚定、更有力的情感依托。

精华版《牡丹亭》 编剧/张弘

一是“幽媾”中，秀才对着张画发了痴症，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姐姐踏月而来。几句交谈，连来历都不甚明白，柳梦梅便欣然领受了这飞来艳福，道：“果然美人见爱，小生喜出望外，何敢却乎？”真叫人啼笑皆非的四个字：“何敢却乎？”先定好“被动者”的身份，再去“点勘春风第一花”。这样做派，虽说可能正是明代风流士子的常态，却叫人不禁替杜丽娘不值。

汤显祖写时是怎么想的暂且不论，叫现时的观众看到这么个男人在舞台上与杜丽娘卿卿我我，恐怕连杜丽娘所坚信的爱情，也会受到质疑。

因之，我在这一部分做了些修改，叫柳梦梅在一番惊疑之后，将“画中人”、“梦中人”与“眼前人”三者合而为一，合做一个“心中人”。这样一来，这姐姐便是无可替代的姐姐，这段风流也是真情，而非贪色了。真情与贪色的差别，只在于对后者来说，“画中人”、“梦中人”、“眼前人”皆可独立存在，满目琳琅、多多愈善，而前者，却必得三位一体方可。良人与浪子之别，也只这一点。

二是“冥誓”中，杜丽娘告知柳梦梅，她不是人而是鬼时我们常在舞台上看到的柳梦梅那一惊！想杜丽娘为这秀才，前前后后吃过多少苦头，这当口诉以实情，却还娇娇怯怯、躲躲闪闪又是拈香、又是剪烛，只怕骇着他，何等情深。而今柳梦梅之惊怕，怎不令人心中一寒！

我所希望的，是这时节，柳生也罢、丽娘也罢、观众也罢，心头都一动一热。

问题来了。毕竟，柳梦梅不是杜丽娘身世的知情人，怎样才能令他面对真相，不避不闪？那需要一个媒介，一个足以凌驾生死、压倒恐惧的媒介——梦。因梦结情、因梦结缘，汤显祖说“情不知所起”，若再追索全剧，则是“梦不知所起”。“梦”实是《牡丹亭》中最伟大之处。常理无法解决的问题，便用“情”来解决罢。

因之，我令他二人重温旧梦，言语与回忆营造出一个看似虚幻，却直触性情氛围。在这个氛围下，百炼钢亦作绕指柔，柳梦梅那句“就是俺柳梦梅生生世世的娇妻”，再不是强撑的胆气，而是承担的勇气了。

杜丽娘言谈之间，尚不忍以鬼蜮之辞，惊吓柳生，想“回生之中，柳梦梅又何忍以锹锄之利，惊动香冢？且不说一锄头下去会否伤及娇躯，便只想一想用这粗笨之物，照着梅根一通刨掘，便觉大煞风景。

这里，我忍不住再行调整。手中花锄只是一样道具。杜丽娘之坟，不是被掘开的，是被多情、被至情呼唤开的。曾经柳梦梅从画中叫出了一个幽艳的女鬼，而今，他又从坟里叫活了一个明艳的女人。他的声音穿透了阴阳之隔，舞台上流溢着空灵的美感，仿佛人世间，只有这个声音，也便够了……它亦穿透了层层芳华，杜丽娘在花神们的簇拥下，第一次向柳梦梅展露她人间的容颜。有哪一种爱，胜过这一种？有哪一种圆满，胜过这一种？汤显祖之无可替代，于此明矣。

有哪一种爱，胜过这一种？

有哪一种圆满，胜过这一种？

向大家推荐这样一部爱与圆满的精华版《牡丹亭》，愿每一份深情都不被辜负。

浦发银行广州分行·女性艺术节

石小梅x孔爱萍x施夏明领衔

昆曲精华版《牡丹亭》

（上下本）

——三生一会游园梦，四代同台传佳音

2021年3月12-13日（周五-六）19:30

广州大剧院 歌剧厅

票价：80 180 280 380 480 680VIP

原著：【明】汤显祖

整理改编：张弘

导演：周世琮

艺术顾问：张继青

艺术指导：石小梅

音乐设计：戴培德

唱腔整理：孙建安 钱洪明 徐学法

配器：朱昌耀 王爱康 许晓明

孔爱萍 饰 杜丽娘

石小梅 饰 柳梦梅 上本

施夏明 饰 柳梦梅 下本

赵 坚 饰 郭 驼

李鸿良 饰 石道姑

顾 预 饰 春 香

刘 效 饰 陈最良

计韶清 饰 花 郎

顾 骏 饰 杜 宝

裘彩萍 饰 杜 母

赵于涛 饰 判 官

周向红 饰 大花王

-系列冠名-

广州大剧院2021女性艺术节由浦发银行广州分行独家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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