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泛海凌波”展 看文明的交流和互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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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南越王宫博物馆展出的“泛海凌波——9世纪以广府为中心的贸易陶瓷专题展”里，200余件（套）文物构成了壮观的展线。当年各地窑口瓷器在广州集散，然后销往海外的景象，似乎重现眼前。

这个大展，包括“黑石号”出水文物68件（套）、铜官窑文物47件（套）、广州地区出土或馆藏文物86件（套）。展览以贸易陶瓷为核心，介绍9世纪以广府为中心的海上贸易、惊世发现“黑石号”沉船上的中国瓷器，再现了广州在当年中外商贸往来中的重要枢纽地位。

所谓“岭南”，指的是以五岭为界的地理划分。虽然这种自然屏障给南北两端的往来带来了相当的困难，但并未能完全阻隔双方的交往。综合考古及文献资料可以得知，早在秦汉之前，通过各种途径来往于岭南岭北的人群就已经不绝于缕。到了9世纪，据南越王宫博物馆专家介绍，翻越五岭的主要通道有大庾岭道和湘桂水道，另外东南沿海近岸航线也是便捷的通道，只是风险系数更高。这些在今天看上去粗糙的交通网络，作为古代的物流“血管网”，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展览中对之有充分的展现。

近几十年来，在广州城市考古发掘中，发现了数量可观的产自不同地方窑口的陶瓷器，包括长沙窑、巩义窑、邢窑、越窑、水车窑及广东其他窑口等，其中的许多我们在“泛海凌波”展中都能看到。如果把这些东西和“黑石号”沉船出水陶瓷比较一下，即使不是专业人士也不难看出它们之间的相似性。专家们说，这从一个侧面可以证明唐代广州是南北方陶瓷器的重要集散地，“来自各个产地的陶瓷器可能通过陆道、水道、海道汇聚到广州，再通过海上丝绸之路，远销至世界各地。”

在强劲的外贸导向下，文明、文化之间的交流互鉴表现得就特别明显。比如著名的长沙窑——展览中可以看到黑石号出土的“青釉褐斑模印贴花椰枣纹执壶”等多件器物——位置虽然在中国腹地的长沙铜官镇及书堂乡石渚瓦渣坪一带，但瓷器的纹样和工艺中能看到椰枣纹、桫椤树对鸟纹、连珠纹、葡萄纹、狮子纹、阿拉伯文字纹、胡人舞乐纹这些洋溢着南亚和西亚特色的元素。专家们还指出，长沙窑的模印贴花工艺也与古波斯流行金银器的锤揲工艺有关。

广东本土主打外销的窑口也有不少，比如韩江支流梅江河畔的水车窑，以生产罐、碗、壶等青瓷类日常生活用瓷为主，具有浓厚的地方特色，也是唐代外销量最大的窑口之一。

历史的研究，很大程度上是材料的堆积和释读。新的发现为研究唐代南海的贸易路线、船上货物采购地等问题提供了新材料和新线索。而专业的学术研究怎样能和普通公众的日常生活结合在一起，“学术”如何变为“常识”，需要的就是“泛海凌波”展这样包含了太多“好故事”的展览。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文字记者卜松竹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图片记者卜松竹王维宣

视频：广州日报全媒体视频记者王维宣卜松竹

广州日报全媒体编辑戴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