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井优新片上线,剧情尺度堪比《色戒》
《间谍之妻》讲述了一个看起来简单,但并不清楚的故事。整部电影扑朔迷离,而且故意省略了很多情节,让观众一直处于一种半懵懂的状态,进而使观众认真思考,不断探索,试图解决谜题。这也正是“谜题电影”的核心:它更为明目张胆地误导,其中“叙事是不可靠的,而这些不可靠在很大程度上是故意省略和错误指示构成的”。
谜一样的优作和不甚明朗的线索
就如聪子一直没有真正走进优作一样,观众也没能走进优作。优作的行为扑朔迷离,优作的心理讳莫如深。一开始的优作只是一个商人,但是他和德拉蒙德仅仅只是商业上的合作吗?毕竟德拉蒙德被当作间谍一样抓起来,虽然不能肯定德拉蒙德的间谍身份,但是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那么优作在与他长时间的交往,而且是密切交往中,丝毫没有察觉吗?还是说优作已然有所知觉,但并未干涉,甚至是默许了德拉蒙德的行为?否则优作何以一直保持着对德拉蒙德的信任,而且把最重要的证据交给他保管呢?
在优作和草碧弘子的关系上,同样如此。优作和文雄在伪满州的经历被刻意隐去了,代之以聪子的猜测、泰志的审查、文雄和优作的讲述。但是观众很难从中把握伪满州经历的始末,也很难判别他们每个人的猜测与讲述是否正确,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歪曲或者隐瞒事实。另外优作和草碧弘子是否存在特殊关系,也不得而知。尽管优作自己一直否定,但是聪子深夜可怕的梦境似乎又在暗示着什么。
影片清晰地展示了优作自己拍电影的过程,并将这部戏中戏放映了三次。至于优作为什么喜欢拍电影,影片没有丝毫交代。戏中戏中还有两个镜头与优作作为证据的影片资料一模一样(如下图)。这是否意味着优作之前就知道关东军的行径,去伪满州只是为了搜集证据,而不是表面的行商?
纵观整部影片,戏中戏与电影正在讲述的故事发生了多重呼应:戏中戏里只有两个人物:聪子和文雄,文雄可以看作是优作的化身(或是替身)。在人物关系上,戏中的文雄和聪子感情深厚,回应了现实中优作和聪子的感情。在人物的动作上,戏中作为间谍的聪子打开保险箱与现实中聪子打开保险箱的行为是一致的。戏中聪子当场被抓与现实中聪子打翻棋盘暴露自己也有所呼应。故事结局同样如此,文雄开枪打死了聪子与现实中优作出卖了聪子也有共同之处。
当然戏中和现实还是有区别的,现实中优作的告密并不是为了致聪子于死地,更可能是保护她。但仅仅是为了保护聪子吗?也可能是为了掩护自己,减少风险。事实上,根据两人周密的部署,两人是可以同时离开日本的,那么优作告密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呢?
众多疑惑没有明确的答案,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理顺故事的逻辑线。迷离的结局可以引发多种不同的阐释,这恰是“谜题电影”真正的魅力所在。只是从前那个拥有微风般温柔亲和的笑容的优作已经变成了一个讳莫如深的“间谍”。
在爱情的光环里曝光至暗的历史
虽然影片一开场表现的就是日本军人抓间谍的事件,紧接着是优作自己拍的间谍故事(戏中戏)。但是随后影片的场景就变为了日常化的场景,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家里,都充满了正常人生活的细节与氛围。聪子清纯的微笑诱惑人心。一开始可能会被认为是一部爱情片,刻画的是优作和聪子之间动人的爱情,即使是草壁弘子的出现也会让人误以为接下来要讨论的是婚内出轨。
但是影片很快就更改了节奏和调性,关东军在中国东北的罪行开始曝光,夫妻二人的交锋更是你来我往。影片强化了笔记本和影像作为证据的重要性,从而制造悬念,吸引观众。关东军的罪行更使得影片转向严肃、深沉的一面,其次是优作的人身安全,这一正义的人物,似乎随时会陷入无所不在的日本军队的牢笼之中。尤其是作为军队机器的代表泰治还是优作的情敌,优作的危险性进一步加大。
从局外人到成为优作间谍工作的一部分,聪子完成了自身的转变,又似乎没有转变。一开始的聪子作为优作的太太,过着“稳定”的生活,不仅是物质上的稳定,还有情感和心理上的稳定,优作从不愿意让聪子担心很多事情,这是优作的爱,但是这种爱也划开了两人之间的界限,所以文雄会发问“叔母,你有一次试图理解过叔叔吗”?聪子在介入间谍工作之前一直是个局外人。
但是参与间谍工作的聪子的根本动机在于维护自身的小幸福,与优作这种人类大义有着根本的区别。
草碧弘子是优作和文雄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聪子说是草碧弘子改变了优作,优作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其实聪子的感觉是非常正确的,这里并不仅是聪子作为一个小女人无聊的揣度,对丈夫的不信任,如果我们把草碧弘子看作是备受摧残的一类人的话。其实草碧弘子的正面形象只在影片中出现了一次,就如优作也只去过一次伪满洲,只经历过一次那么令人发指、且会永远被正义之士谴责的实验。但是草碧弘子却一直成了被埋葬的实验人体的代名词,也使得从此优作的心里只有人间大义,没有个人的幸福可言。正是草碧弘子改变了优作,也使得优作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聪子似乎是传统意义上的小女人,她的根本动机在于维护自身的小幸福,彰显人间大义不过是在维护丈夫的基础上的附加产物。连给丈夫放风都是她走近丈夫的方式。大部分时候聪子都把一些特殊行动看作一次浪漫的旅行,比如去郊外杂物房的路上,比如去买贵重金属,比如偷渡去美国。观众直接感受到的浪漫和优雅,消解了原本该有的紧张氛围,如此惊险的行动再一次被包裹上了爱情的外衣。
聪子并没有完全实现自身的转变,也即意味着聪子并没有完全加入到优作的行动中来。她只是配合他做了一些前期工作,到了至关重要的部分时,她却又被当成一个被保护的对象。关键时刻优作选择了隐瞒,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聪子并未真正走进男人的世界。同时,优作作为告密者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聪子,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掩护,从而使自己可以顺利驶离港口。如此,聪子成了优作间谍计划中的一部分,从一个主动者重新变回一个被动者。
知道真相后的聪子选择当一个疯子,真正清醒的人在一个疯狂的国度里只能是一个疯子。影片最后神户发生空袭,聪子目睹了战争带来的毁灭性影响。完好的精神病院和战火纷飞的户外之间的差异造就了超现实之感,似乎眼前的不是真实,而是聪子的幻境。
但是真正的历史还原了影像的理性。聪子也从一个“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变成了一个真正“看见”的人,不过导演仅用聪子的背影来表现聪子的“看见”,似乎也表明聪子的“看见”的无力,就如她一个人在海边无力的行走和无边的歇斯底里一样无力,也是无效的。
对于聪子而言,做一个间谍,还是做一个间谍的妻子,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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