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金砖四国之一的“南美大国”巴西,由于1.2万亿美元的外债无力偿还,而不得不宣布国家破产。这件事发生在今年的1月5日,但彭博社不久前报告指出,阿根廷、印度、越南、土耳其、斯里兰卡、乌克兰、巴基斯坦、埃及和印尼——9个国家或都会因外债与外储倒挂问题,出现债务危机,乃至于国家破产。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有分析认为,这与发达国家大量印钞密切相关。毫无疑问,在美元、欧元、日元等硬通货流动性巨大之时,必有部分资金甘愿冒着巨大风险,实施国际债务套利,将低息借入的美元、欧元或日元,出借给国际信用等级较低而利率较高的国家,从中套取利差收益。所以,高等级硬通货利率较低之时,必会引发“国际套利热钱”大规模跨境流入发展中国家的情况。这时,如果发展中国家外汇管理失效,任由“热钱”跨境随意流动,那只要硬通货国家利率上升(历史地看,欧美央行的利率行动几乎是一致的),“国际套利热钱”大规模流出某个发展中国家,那这个国家就很可能发生外汇的入不敷出或干脆还不起外债的情况,这基本就是导致发展中国家出现“国家破产”的主要原因。
当然,根本原因恐怕还是疫情。一直“把新冠当感冒”的巴西,感染人数接近千万,死亡病例超过20万。作为一个“相对缺医少药”的国家,无论如何都需要大量进口抗疫物资和药物,外汇用量巨大。于是,借入外汇用于抗疫消耗,却不能产生任何经济价值,那日后又该拿什么偿还这些外汇?加之2020年巴西经济萎缩4.5%,贫富差距越拉越大,结果必然导致本币雷亚尔的大幅贬值。实际上,2020年雷亚尔兑美元贬值29.33%,这使得企业偿还外债的能力大大削弱。
货币贬值预期、利率上升预期,巨大的利益势必招致大量“甘愿冒险的国际套利热钱”流入巴西,但只要美联储货币政策产生一点点转向预期,这些资金立即抽逃,而必然将巴西推入破产的境地。
这样的事例历史上数不胜数,最大规模的一次发生在1997年的亚洲。那时,几乎亚洲四小虎全部“国家破产”,而四小龙也都受到严重冲击。日本、韩国——亚洲发达国家也无一幸免。
有人会说,国家破产有什么了不起。你债权人什么也搬不走,国家不还是那个国家,总统不还是那个总统?的确,国家破产不同于企业破产。企业破产意味着企业资产被全部拍卖重组,企业原有股东出局、易主。但“国家破产”国家似乎不存在主权和领土清算易主,而且只要国民没有更换总统的要求,也不存在改朝换代的问题。当然,因为国家“赖账”,主权信用级别会大大减低,除非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救援,否则这个国家的国际主权融资的可能性近乎归零。
但是,如果国家或政府手里有资产,尤其要有“国际投资者”喜欢的优质资产,那情况就不一样。当年,韩国总统金泳三在宣布“韩国实际已经破产”的一幕令人难忘,他低下倔强的头向国民谢罪,而韩国百姓将手里的黄金出售给国家,试图阻止国家破产。但除了场景令人感动以外,结果无济于事。国际金融巨头利用韩国国家破产之际,逼着韩国政府对国有银行实施私有化改革,并以极低的价格出售国有银行资产。
这样的后果是:韩国货币政策基本被废,当韩国希望提高利率抑制经济过热时,外国人控制的商业银行会从国外调入大量资金套利,并实际对冲了央行紧缩货币的努力;反之亦然。后来,痛苦不堪的韩国政府试图回收商业银行资产,对不起,不管你出多高的价格,都再也无法买回。
所以,发展中国家在金融开放的过程中必须注意:一定要防止“国际套利热钱”的大量涌入。3月18日看到中国央行前调统司司长盛松成的问题,他认为,中国现在不可以提高利率、收紧货币,否则人民币会不断升值。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观点?理由很多,但其中之一就是会引发大量“国际套利热钱”流入,而给未来带来重大风险。
还应当注意的是:中国不能因为现在外汇收入过多,就大开国门,鼓励企业和民众大量对外投资。因为,企业到境外的投资办厂,外汇资产的流动性极低,不可能随时随地抽回资本。所以,一定要防止外汇流入、流出的资产存在较大的期限错配,这同样是较大的流动性风险。
再有,一定要注重中国所有性质的外债总额超出中国外汇储备的承受力,尤其是在国外利率极低,企业更愿意大量借入外币贷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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