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浴：死前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天堂浴”是这座小城里新开的一家浴场。浴场开业三个月以来，生意一直火爆，经常门庭若市，不少人排队等候。这与小城里原来的“神仙”、“花瓣”等浴场的生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天堂浴”的装潢条件并不比其他几家好，但是奇怪的是开业以后，其他几家浴场几乎没有生意可做。

“天堂浴”的老板李不凡每天都坐在浴室的大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心里乐开了花。但他并不知道，一件不幸的事情很快就要降临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个深夜，忙了一天的浴场渐渐安静了下来。浴场的伙计老三照常要到各个浴室内去打理一番。当他推开公共浴室的大门之后，发现还有一个人依旧躺在浴缸里没有起来。老三说，先生，我们这里快关门了，你赶紧起来吧。但那人依旧躺着不动。于是老三走近那人并用手推了推，接着浴室里就传来老三惊恐的呼叫——出人命了！

死者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老头一丝不挂地躺在水里，嘴角有血。估计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警察到来后，一面忙着查看现场，另一面很快就查出了死者的身份，这个老头就是这座小城里“花瓣浴”浴场老板张修一的爹。

得知自己的爹竟然死在了李不凡的浴场以后，张修一立刻就飞到了李不凡的面前。张修一悲愤交加地抓住李不凡的衣领说，你给老子说清楚，我爹怎么死的？李不凡更是一脸的愤怒，他一把推开张修一，你才要给老子说清楚，你爹死在什么地方不好，你们自己家不是有浴场吗？为什么偏偏要到我的浴场来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就要动手打起来了。这时旁边勘查现场的警察喝令道，住手，你们俩都过来，我们有情况需要找你们谈谈。

警察说，通过初步调查，死者被他杀的可能性很小，根据我们的了解，死者患有心脏病，他的直接死因是心脏病发。不过，我们有两个疑点需要解决。

首先，死者自己家有浴场，他为什么不在自己家洗而要到这里来洗？其次，死者的瞳孔张大，说明他死前的神经处于亢奋状态，那么他在死前看到过什么？

是呀，你爹为什么不在自己家洗澡？张修一，是不是你嫌我生意太好，故意让你爹来添乱子的？李不凡说。

张修一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我虽然很嫉妒你的生意，但我也不至于拿自己老爹的性命开玩笑吧。张修一看了一眼警察又说，我母亲去世早，爹退休后却一直没和我们住在一起。说来也怪，以前他总是每个星期按时到我们浴场洗一次澡的。可自从“天堂浴”开业以后，他就没再来过，我们当晚辈的也不好过问原因。不过，我现在倒要问问了，李不凡你生意为什么就这么好，连我老爹都给吸引过来了，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胡说，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李不凡说，警察同志，你们调查调查，我这个浴场从来都是正规经营，靠的是服务至上获得顾客青睐的，怎么可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警察看了一眼张修一，又看了一眼李不凡，说，这样吧，我们一起再到现场去看看。

在现场，警察指着浴缸旁边一个侧翻着的凳子说，在这个凳子上，我们发现了死者的脚印。也就是说，死者死前曾经在这个凳子上踩过。警察又拿过一个一模一样的凳子来对张修一说，现在你站到凳子上面去，就知道你爹死前看见了什么。

张修一将信将疑地站在凳子上看了看。片刻，张修一难为情地从凳子上走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天哪，敢情我爹这是自杀呀。

这时警察说，站在凳子上，人的高度恰好能高过浴室的分界墙。而这堵分界墙的另一面就是女浴室。外界的强烈刺激，对心脏病人而言，往往是发病的直接原因。所以，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如果死者不站在凳子上去看女浴室里的情况，可能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张修一和李不凡相视无语。

浴室疑案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张修一将他爹的遗体运走以后，李不凡却开始变得沉默起来。就在事发当天，“天堂浴”浴场出了人命案的消息在小城里立刻被传得沸沸扬扬。尽管“天堂浴”的大门依旧敞开着，但男人们嫌里面死了人脏，女人们怕被人偷窥，再也没有人去光顾了。

不得已，李不凡只好将浴室关闭了。在锁上门的那一刻，李不凡看了看曾经热闹非凡的浴场，深深地叹了口气，要是当初我不故意将男女浴室间的墙砌那么矮，不故意告诉别人浴室里偷窥的秘密，我哪来那么好的生意。可我怎么知道，这竟然是一种自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