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抓车门求生的妻子甩下车碾压身亡，是“间接故意”吗？

近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开了一份刑事判决书：辽宁盘锦一位男子把死死抓住车门求生的妻子甩下车，再碾压导致她身亡。

男子辩称是交通事故，但法院裁决是故意杀人，“吴某的行为符合故意杀人罪间接故意的构成要件”，一审判决吴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13年。

但有法律专业人士表示对“间接故意”存疑，如果是“直接故意”，量刑不止是13年。

2020年4月13日凌晨，辽宁省盘锦市某小区的一名保安目击了这样的一幕：一辆白色商务车上，男司机将女司机推下副驾驶座位，女司机抓住副驾驶车门把手，被汽车带出小区。

开商务车的男人姓吴，拽紧车门把手的女人是他刚结婚三个月的妻子。车子继续向前开，在道路拐弯处，吴某的妻子被甩下车并被吴某驾车碾压致死。

事发前，吴某与妻子冯某各自喝了5瓶啤酒，他们结婚仅3个月时间，就因家庭琐事一直闹离婚。吴某酒后载着冯某回到小区，两人再次在车内发生争执，甚至厮打。

打斗过程中，吴某将冯某拉出车外，然后锁住汽车，准备驾车离开。此时，冯某拉住车门，想要打开车门。她用双手死死握住主驾驶室旁的车门把手，被吴某驾车带离了小区。

吴某称听到有人在喊，也听到有人拉车门的声音，觉得应该是冯某。“开车出小区后，我从主驾驶位看后视镜，后视镜没有人，我刚开到外环路不远的地方，感觉后面轱辘咯噔一下，好像是压到一个东西。”

吴某驾车继续向前行驶，大约十分钟后，吴某驾车返回，冯某被送到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

吴某被控故意杀人罪被提起公诉。但他辩称，这是一起交通事故，应该认定为过失致人死亡罪或交通肇事罪。

在法庭审理认为，吴某是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侵犯了公民的生命权，构成故意杀人罪。

法庭认为，吴某的行为符合故意杀人罪间接故意的构成要件，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一审判决吴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13年，吴某赔偿附带民事诉讼被害人家属4.9万元。

对于法律人士的存疑，直接故意的主观恶性大于间接故意。动机可以反映杀人者主观恶性的不同程度，对正确量刑有重要意义。

直接故意指行为人明知自己的行为必然或者可能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危害结果的发生以及明知必然发生危害结果而放任结果发生的心理态度。

间接故意指行为人明知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放任这种结果发生的心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