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自翻阅这个案卷,很难让人相信,一个年轻英俊的27岁的小伙子竟会爱上一个同性的72岁老人,并与之保持了近2年多的性关系。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72岁的花甲老人花心不改,同时又与其他同性保持着性关系。小伙子患病后被疑为艾滋病,他怀疑这位性伙伴把艾滋病传染给了自己,他残忍地将老人杀害并割下其生殖器,余恨未消之际又杀死了老人的女儿。也正是这起杀人毁尸案,将正值风华正茂的他送上了不归路。 2003年12月底,在新年即将到来的前两天,本文主人公郭元斌被执行了枪决。这是北京市法院枪决的第一例同性恋杀人犯。 一个72岁的花甲老人竟与一个27岁的英俊青年有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其实他们只是在这个城市里那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生活着的两个人,并没有人太多地关注他们。当他们的“另类”生活刚刚开始时,谁能料到它竟会有一个如此血腥的结局呢? “同性恋”是社会发展的产物,20年前甚至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词。即使今天同性恋这个词语虽然已经不再新鲜,但谁也没有想到同性恋就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们无意探究同性恋的成因,那是医学家和社会学家的事情。前几年我们还把同性恋叫作同性恋患者,把同性恋当作一种病态。现在,随着很多名人同性恋者的曝光和社会文化的进步,社会和大多数人给同性恋者更大的宽容,因为同性恋者之间的性行为大多是自愿的,并没有给社会造成更多的危害。而今天,发生在北京的一例同性恋者之间的杀戮,让我们不得不去涉及这个敏感的话题。
孤单寂寞与“同志”初试云雨
郭元斌1976年3月出生在山西省寿阳县的一户有4个孩子的普通农家,一家六口人,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初中辍学后,15岁的郭元斌只身闯荡北京谋求生计。1990年他进了海淀区一家汽车修理厂学习修车技术。初入大都市的喜悦兴奋很快被繁重劳累的现实生活所淹没,白天郭元斌要跟师傅学修车又要干点打杂儿跑腿的活儿,忙得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晚上收工后,郭元斌常常累得倒头便睡。 郭元斌从小就是一个内向的孩子,不大爱说话。出门在外,苦点累点郭元斌都不怕,就怕闲下来时一个人的孤独寂寞。在北京,他的身边除了同事几乎没有别的朋友。偌大的城市里,他像漂浮在空中的一粒灰尘,渺小而卑微。孤独常像一只巨兽从心底跑出来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他的心,有时受了委屈都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小小的他初入社会便已深刻感到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但他内心仍充满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仍渴望朋友的关心和问候。 1995年,20岁的郭元斌来到北京西城区的一家汽修厂当汽车修理工。也许是渐渐长大的缘故,郭元斌对家庭、对感情,尤其是对性冲动有了更深刻的体验,他强烈地渴望着亲情和温暖,希望能为漂泊的心灵找到真正的归宿。所以工作稍稍稳定后,他回到家乡匆忙娶了妻子。有了老婆的郭元斌以为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孤单了,但婚后不久郭元斌又回到了北京谋求生计,再次陷入更加孤单的状态。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有了性经验的郭元斌的孤独感却比以前更强了。夜色中的京城,灯火辉煌,却没有一盏温暖的灯为他而亮,也没有一个至爱的亲人在身边,孤独像无边的海水漫过他的头顶,淹没了他。 因为陌生的缘故,对北京这个大都市,郭元斌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如果能长期生活在这里,他是愿意的,甚至是梦寐以求的。人不能选择故乡就像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山西老家的穷乡僻壤是不能和北京比的。在北京,除了满眼的车流人流和无边无际的落寞外,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到了2001年2月,京城已透露出春天的气息。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惬意极了。憋闷了一冬的人们都出来舒活筋骨,郭元斌也常去他单位东边的小花园里锻炼身体,并常和公园里的老人们聊天解闷,以排谴孤独。来自偏僻乡下、孤陋寡闻的郭元斌当然不会想到,这个小花园是北京著名的同性恋者聚集地之一,来这里转悠的人们很多都是来物色“伙伴”的人。就在这里,郭元斌结识了胡振杰——他后来的“爱人同志”。 郭元斌在这个小花园里散步的时候,身前身后不断有人擦过,甚至有同性触摸到自己的敏感部位,让他有点脸红心热又有点不好意思。郭元斌在公园里无目的地四处游荡,也不去看谁,目光散散的,没个明确的走向。前面有三三两两的人成双成对,一边走一边对着远处的什么指指划划的,一边还热烈地讨论着,似乎很好笑。沉寂的小花园在傍晚的春风里似乎处处透着些诡秘。 郭元斌坐在路边一张椅子上休息的时候,一位老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自称胡振杰的老人说自己是一名退休工人,刚好70岁,老伴去世有3年了,他一个人住在西城区某小区的一幢单元房里,平时家里家外只有自己,很孤独,经常来这里散散心。 同样孤独的郭元斌与胡振杰结识后,常在公园里见面聊天。随着交往的加深,郭元斌平时不愿向别人提及的话,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向老汉倾诉。而胡振杰对郭元斌也格外关心,常询问他的工作和生活状况,这让常年漂泊在外的郭元斌感到了一丝温暖和安慰。年轻的郭元斌很看重他与胡振杰的这段忘年交,他觉得,诺大的京城里,只有胡振杰才是自己的知音。 2001年6月19日,对郭元斌来说是个不堪回首的日子,正是这一天,他走上了一条特殊的人生道路,开始了他异于常人的一段畸情。当时天色已晚,公园里游人寥寥,孤独无聊的郭元斌与胡振杰二人仍在闲聊,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单身男人的孤独上,后来又逐渐聊到男女的**上,胡振杰的话题直聊得郭元斌面红耳赤。正当郭元斌谈兴正浓时,胡振杰将手放在郭元斌的大腿上,轻轻抚摩起来。郭元斌惊诧地抬起头,看到胡振杰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目光。见郭元斌没有拒绝,胡振杰提出要看看他的生殖器。因为面对的是一个跟自己爷爷差不多年龄的男人,郭元斌多少有些不自然,但胡振杰的认真让郭元斌宽慰了许多。放松了,反而有反应了,渐渐地身体开始僵硬起来。老人的手却像蛇一样地贴了上来,手指也开始在他的私处游走。郭元斌在好奇之余听从了胡振杰的话,随后,胡振杰伏在郭元斌的裆部对他进行了**。这次独特的经历让郭元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郭元斌完全沉浸在这种奇怪的感觉里。 尽管自己曾经不止一次自慰过,但做这种事情,胡振杰显然是老手了。生理的快感是无法抗拒的,哪怕是两个并不相悦的**。一会儿,郭元斌便长长短短地呻唤起来,到最后一刻,郭元斌变得激情无限,像世界杯上最精彩的射门。 事情过后,郭元斌深深地感到内疚和自责。但那种奇特而兴奋的体验又让郭元斌欲罢不能,而19岁就开始了同性恋生活的胡振杰经验十分丰富,很容易让郭元斌不可救药地依恋上他。胡振杰也非常喜欢这个充满活力的小伙子,喜欢郭元斌对他的依恋和照顾。此后,他们似乎依恋上了这种刺激的游戏,多次在公园里发生性关系。即便如此,郭元斌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同性恋者,他的本意只是为自己身体里涌动的滚烫的岩浆寻找一个喷射的出口而已。 男人都有一两次寻欢的经历,至少这种想法是广泛存在的,但与同性发生性关系还是极少数,而且首先要在观念上有所突破,并不是说有这种经历的都是什么坏人,但肯定是性心理障碍者。对年轻英俊的郭元斌来说,本来不一定要选择这种方式的,但在这春风沉醉的晚上,这种关系一旦撕扯上了,就没有了断的时候。的确,很多男女之间的性关系没有同性恋这样来得清爽,裤子一提,各自走人,谁也不欠谁,谁也不认识谁。需要了,再找,多干净。
七旬爱人同志恩爱缠绵
郭元斌虽然年轻英俊,但在北京不过是个打工的,他时刻都被别人主宰着。主宰者一般有三个标志,权利、金钱和性。而这三点郭元斌一点都不具备,那么,像郭元斌这样的被主宰者,靠什么来满足自己的**呢。在性需求这一点上,人类和动物没有质的分别,甚至变本加厉。动物的发情是有周期的,是繁衍的需要,似乎很少有纵欲的成份。人类的进化,最主要的当然是头脑,其次便是**了。已经很少有人思考性的对错了,也许性器官的使用频率远远地高于动脑的次数。 常年漂泊在外的郭元斌,强烈地渴望着温暖、关心、爱与被爱。与胡振杰的特殊关系,虽也曾令他感到不齿,但他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他从胡振杰老汉那儿找到了自己多年一直在寻找的归宿感和依恋感。 认真地考虑这件事情时,屈辱也曾强烈地吞噬着他的自尊。男人可以主动勾引女人,也可以花钱寻欢作乐,这时,他们是不会感到羞耻的,甚至还有成就感。男人一旦从主动的征服,变成被动地服务或者自慰,那感受和女人就没有什么分别了,甚至更加强烈。混到这种份上,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自己连找女人的本钱都没有,与同性发生关系,不需要担心被纠缠,这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有得享受,又不担什么风险,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事。郭元斌也慢慢适应甚至习惯了。 2001年7月初的一天中午,骄阳似火,令人烦躁。这时,郭元斌的手机响了,是胡振杰打来的,他满含深情地说:“元斌,你现在有时间吗?来我家玩会儿吧,我在楼下接你。” 郭元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天,他们第一次在胡振杰家里发生了性关系。此后,二人就将“约会”地点由公园搬到了胡振杰的家里。同时,郭元斌也明白自己已经慢慢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同性恋者。 与老汉有了这层亲密关系后,郭元斌就像谈了恋爱的小伙子,两三天就去老汉那儿一次,每次必定和老汉一番**缠绵后才离开。胡振杰对郭元斌也很好,每次发生完性关系都把被子晾晒起来以备下次使用。对郭元斌而言,此时的胡振杰,就是他的亲人、他的爱人、他情感和精神的全部寄托和依靠。他已经无法离开胡振杰了,所以他很珍惜和胡振杰的感情。单位发鸡蛋,他舍不得吃,全送给胡振杰;老汉舍不得花钱,常去女儿家蹭饭吃,他知道后就常给老人买盒饭送去。 胡振杰的二女儿胡雪雁与老人住同一个小区,每天中午负责给老汉做饭。由于郭元斌常去老汉家,与胡雪雁也较熟,胡雪雁觉得小伙子待人真诚,细心体贴。2002年夏季的一天,郭元斌胡振杰二人正在床上发生关系时,胡雪雁突然开门进来。看到二人衣衫不整,表情狼狈,胡雪雁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她没有说什么。胡雪雁对老父亲的事儿略有耳闻,早些年也曾劝过,但不起作用。近些年来,老汉的年纪大了,又有高血压,做儿女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之后,类似的情况又发生过几次,胡雪雁也只是劝老父亲说:“这个小伙子挺好的,以后对他好一点,别找其他人了。”
爱人变心怒火中烧恨难平
在性关系方面,有时候男人是没有负罪感的,可能的情况下,希望多多益善。这和动物界的规则是一样的。所有交配期的雄性都有一番生死的比拼,胜者,可以拥有众多的妃妾,败者,轻则赶出领地,重者尸骨无存。把自己的基因延续下去,这是动物的本能,人类大概也未能摆脱这种宿命吧?即使已经年过七旬的胡振杰也不能免俗,甚至到了花甲之年更加花心,变本加厉地寻找性伙伴,在与郭元斌保持性关系的同时,胡振杰还与多名同性恋者保持性关系。当然,这是年轻而“专情”的郭元斌所不知道的。 对于自己与胡振杰的这种关系,郭元斌开始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但时间久了,也就心安理得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爱上了这个足可以当自己爷爷的性伙伴。 郭元斌胡振杰二人的特殊关系持续一年后,他经常感到尿痛。2002年夏季的一天,郭元斌到北京市西城区性病防治中心检查,结果为非淋菌性尿道炎。在这之后,郭元斌经常发低烧,浑身无力,做什么事也提不起精神。郭元斌很担心,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于是急忙找来有关艾滋病方面的书籍,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症状和艾滋病差不多。2002年12月,郭元斌又去西城区性病防治中心检查,取结果时,医生说化验呈阳性,郭元斌可能染上了艾滋病。这一诊断结果无疑是晴天霹雳,郭元斌万万没有想到放纵自己的结果竟会这样!他还这么年轻,还没来得及享受生命,没来得及报答老父的养育之恩,没来得及好好照顾爱他的妻子…… 郭元斌的心乱了、痛了。思来想去,这一年中他只跟胡振杰有过性关系,毫无疑问是胡振杰传染给他的!即使这样,郭元斌也没有怨恨胡振杰。和胡振杰老汉在一起的这一年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胡振杰带给他的温暖和关爱驱走了笼罩在他心头多年的孤独和寂寞。胡振杰就是他相依为命的爱人!有胡振杰陪着他,他什么也不怕,即使两个人一起死了,也还有个伴儿啊!所以,郭元斌仍一如既往地去找胡振杰。 2003年2月,郭元斌又检查出了梅毒疱疹,多种性病使他苦不堪言。这期间郭元斌的身体一直不好,心灰意冷的他以为死期不远,但在感情上却越来越依恋胡振杰了。 转眼到了春节,身心疲惫的郭元斌回到山西老家,与老父亲和妻子过了个团圆年。望着一心等他的妻子,他心如刀绞,但他不能把病传染给妻子,不能害了她!晚饭后郭元斌早早上床睡下了。一连几天,郭元斌都尽量避免和妻子同时上床睡觉。尽管妻子很纳闷,也没说什么,只以为他是工作太累了。春节一过,郭元斌匆匆逃离老家,于2月23日回到北京。 2003年3月1日,春光明媚,万物吐绿。郭元斌在街边公园见到了胡振杰,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也许是上次分开的时间太久了,郭元斌忽然觉得胡振杰有些陌生,而胡振杰见到郭元斌也似乎有些不自然,两人在公园里吃了郭元斌买来的盒饭,淡淡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了家。 晚上9点左右,郭元斌忍不住给胡振杰家里打电话。电话拿起的一刹那,郭元斌听到里边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郭元斌一惊:平时这个时间胡振杰已经睡觉了,这么晚了谁在他家?郭元斌没有说话,胡振杰喂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但电话没有放好,郭元斌听到了床的响声和随后胡振杰发出的呻吟声。这声音郭元斌再熟悉不过了,每次他和胡振杰发生关系时,胡振杰都会发出这种令他兴奋的声音,但今天这声音却变得格外刺耳。 放下电话,郭元斌不由得怒火中烧,胡振杰传染给他怪病他不怨胡振杰,他甚至可以忍受病痛的折磨,但就是无法接受胡振杰对他的背叛!一年多来,自己待胡振杰那么好,胡振杰却还和别人乱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郭元斌越想越恨,越想越怨,所有的一切都是胡振杰引起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得这种怪病?怎么连自己的老婆都碰不得?又怎么连正常人的生活也过不上?!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索性杀了你,看你还去害别人! 想到这里,郭元斌从宿舍抽屉里找出了一把壁纸刀,装在西装右兜里,又来到附近餐厅买了四盒菜,算作他们最后的晚餐。下午四点半左右,郭元斌骑上自行车直奔胡振杰家。
血溅卧室父女二人赴黄泉
对郭元斌的突然到来,胡振杰有些意外。郭元斌进门后,一眼瞥见阳台上晾着的被子。他的心顿时凉了,胡振杰有个习惯,每次和郭元斌发生性关系后就要晒被子。此时的被子在白花花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看到这儿,郭元斌证实了自己昨晚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知道胡振杰又和别的男人搞上了。 郭元斌强压内心怒火,陪胡振杰老汉吃了饭,喝了酒,还看了一会儿电视。六点半左右,两人上床发生了性关系。老汉的呻吟声,再次勾起了郭元斌心头的怒火。完事后,胡振杰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睡着了,郭元斌躺在床的里侧也睡了一会儿。晚上八点多,郭元斌醒了,见胡振杰仍在熟睡,他认为下手的机会到了,于是光脚下了床,从阳台的工具箱里找出了一个大号活扳手返回到床边,照着胡振杰的脑袋狠狠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鲜血顿时四处飞溅,胡振杰只哼了一声就没了呼吸。确定胡振杰死后,郭元斌用被子盖好他**的身体,又用枕巾蒙住了他的脸。 郭元斌用颤抖的手点燃一根烟坐了下来。望着床上渐渐冷却的尸体,郭元斌想起了他15岁那年一个人闯北京时的情景,无依无靠,孤孤单单,在这里挣扎奋斗了10多年,也在孤独里寂寞煎熬了10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情感”的归宿,“爱人”却在让他染上不治之症的同时背叛了他,他的眼眶湿润了。揉了揉眼睛,郭元斌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胡振杰。于是他从西装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壁纸刀,撩开胡振杰身上的被子,挥刀快速割下胡振杰的生殖器,扔进厕所马桶里,放水冲掉。再次吸完一根烟,郭元斌还是难消心头之恨,索性回到厨房找了根擀面杖,用力插进胡振杰的肛门里。 做这些事情时,郭元斌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恨,他什么也没想。将这些害他的器官一一处理完,郭元斌累得筋疲力尽,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后,看着床上的尸体,郭元斌的内心被一股巨大的绝望紧紧攫住,他亲手把“爱人”杀了,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能像胡振杰老汉那样爱他了、给他温暖了。 可郭元斌转念又一想,自己才27岁,却要为一个70多岁的老头偿命,太亏了!余恨未消的郭元斌又想到了胡振杰的二女儿——胡雪雁。心想:“她明知道我们有这种关系也不管,我恨她!杀一个是死,杀两个也是死......”想到这里,郭元斌又生歹意,翻出电话本,给胡雪雁打了个电话说:“你爸病了,快过来看看吧!” 中午12点半,胡雪雁匆匆赶到老父亲家。进门看到郭元斌神色慌张,胡雪雁的心一沉,莫非老爸的高血压犯了?她快步向卧室走去,谁知刚走了两步,后脑就被扳手狠狠地击中了。雪雁闷闷地“哼”了一声便脸朝下扑到在地。见胡雪雁双手抓地想挣扎爬起来,郭元斌又慌忙上前重重补了几下。就这样,胡雪雁成了父亲的殉葬人,不明不白地离开了人世。见胡雪雁毫不动弹了,郭元斌拽起她的双脚,将她拖进了厨房,然后将她上身穿的棕色半长大衣从后背掀起来,盖在她头上。 一切结束后,郭元斌想起了家中的老父和妻子。他知道自己难逃法网,想最后回老家看看。于是郭元斌把现场简单收拾了一番,脱下身上的血衣,换上老汉干净的衣服,又从胡雪雁的钱夹里翻出200多元钱和一部手机。锁好门,郭元斌骑车回到单位宿舍,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将胡振杰的衣服装进一只塑料袋里扔进路边的垃圾箱,然后打车到长途车站,于3月3日下午2点35分离开了北京。
法网恢恢千里追踪缉凶犯
到了晚上,胡雪雁的丈夫一直找不到妻子,着急了,他立即打电话给胡振杰,但胡振杰家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所有的电话都关机,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没有父女二人的消息,一种不祥之感袭上她的心头。晚上10点,他来到岳父家敲门,门内毫无动静。夜色越来越沉,不安之感越来越强,他沉不住气了,打电话叫来开锁公司的人。撬开门后,屋内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他立即向北京市西城公安分局阜外派出所报案。接到报案后,西城公安分局刑侦支队驻展览路地区中队、刑侦支队重案队侦查员、阜外派出所等有关部门人员立即赶到现场,研究分析案情。经法医勘验,胡振杰及女儿两人均系被他人用钝器打击头部,致颅脑损伤死亡。令刑警们震惊的是:胡振杰的生殖器被残忍割下,现场十分血腥。他们一下子想不到是什么人怀着如此深的仇恨下此狠手。 侦查人员在对胡振杰的邻居进行访问时,终于查到了郭元斌与胡振杰同性恋的蛛丝马迹。警方在对郭元斌进行秘密调查后发现他曾在3月2日至4日,先后几次打电话到工作单位向领导请假,一会说在北京大兴区工作的弟弟被摩托车撞了要去看看,一会又说要辞职,而后又打电话给单位领导说还想继续干,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行动非常反常。 侦查员对种种情况进行分析论证,郭元斌被警方确定为这起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侦查员兵分两路,一路侦查员连夜赶赴郭元斌的老家山西省寿阳县,查找抓捕犯罪嫌疑人。另一路的侦查员外对郭元斌在北京可能落脚的地方进行24小时布控。 3月5日,奔赴山西省寿阳县的侦查员在查找郭元斌的过程中了解到,郭元斌于3月3日21时许回过家,并在家住了一晚。3月4日凌晨,郭元斌对家里人说有急事需回北京上班,就匆匆离开了。线索就此中断,但侦查员并没有放弃,继续在当地展开工作,同时等候北京的消息。3月6日上午,在北京进行工作的侦查员获取一个山西省太原市电话。远在山西省寿阳县执行抓捕任务的侦查员,接到北京的指令后迅速从寿阳县赶赴太原市,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对郭元斌可能落脚的地方进行秘密侦察。2003年3月6日16时40分,警方在郭元斌的姨家将他抓获。经过初步审查,郭元斌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实。经过技术鉴定,郭元斌的dna与现场的证据dna相符。 在审讯过程中,郭元斌反复重复着:“我怨恨胡振杰害了我,也恨自己不该怎么做。”无论他怎样忏悔,都为时已晚,杀人偿命,自古亦然。2003年11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以杀人罪一审判处郭元斌死刑。郭元斌没有上诉。
郭元斌和胡振杰超越道德的情感最后以悲剧告终。
【本文节选自《惊天大案纪实:死囚档案》,作者丁一鹤,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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