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上海的早晨》叶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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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三月，江南已经姹紫嫣红，春光无限。李花杏花桃花油菜花争相斗妍，开遍山岗，开遍门前屋后。乘着香甜的春风，在江南的早晨，登上风驰电掣的高铁，目的地是上海。窗外，红花绿意，春意正浓，可此次是陪家人去做手术，内心却是极为忐忑不安。

清晨五点，医院里的护工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了，麻利地给病人打开水，洗脸擦身子，很快就完成一对三或者一对六的基本护理，即使一对一，病人也是这个点要被叫起来的。陪护的人也得起来，收起每晚二十元的长条椅子床，简单洗漱完就在病房里等着走廊上餐车的轱辘声响起了。每天这个时候，我就站在窗前，听雨丝垂落，看窗外的海棠花开。最喜欢的是晴天，看远处高楼屋顶上一轮朝阳慢慢升起，照到病房，给人温暖，给人希望！每每这个时候，我会把所有的帘子拉开，让阳光分享到最里面的床位，病房里所有的人沐浴在阳光里，似乎心情也都随着阳光灿烂了起来！

晴也好，雨也好，每天清晨重复轮回，脑海中时常闪过另一个画面：奥斯丁车缓缓开入徐公馆，徐公馆里的三姨太林宛之，穿着苹果绿的凡立丁旗袍，还镶着一道粉绿色的边，脚上穿着一双绣着一对红凤凰的白缎子浅口软皮鞋，烫着发黄的头发，波浪式的头发左边夹了一个翡翠绿的蝴蝶式的夹子…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小说《上海的早晨》里描述的情景。这是周而复先生的成名小说，描写得是解放初期，我国对民族资本家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事，比较真实地反映了当初社会主义改造的曲折过程。按周而复自己的话说，《上海的早晨》是反映工人阶级和资本阶级这一基本矛盾的长篇小说。小说通过对人物形象细腻的描写，向我们真实的展现了当时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极大差距和当时极其现实的社会面貌。虽然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看过，但其中的人物依然记忆犹新，如主人公徐义德，三姨太林宛之，工人代表汤阿英等。《上海的早晨》以小说的形式，给我们仔细的讲述了一个生动的历史事件，把一些琐碎的历史，用故事的形式呈现出来，在带给我们趣味故事的同时，还让我们了解了历史。书中所提到的地点包括了工厂、资本家住所、工人宿舍、领导人物的办公地点、以及上海标志性的大马路和黄浦江，也在脑海里形成了上海最初的印象。

上海是共和国最好的历史见证人，现在的上海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是中国经济的重心，是中国大陆第一大城市，是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人们过的是一种惬意愉快的生活，繁华而有秩序，大容亦大度，忙碌不失温情！这里当然也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专家，此番也是慕名而来。

虽然退休前，也常会出差上海，但都是来去匆匆，大都市只一眼掠过，对上海当然早已有了新的认识。此次来上海，也只是每天呆在医院，无暇领略外面的美景，却是感受到了大上海浓浓的春意和人情。每天清晨，除了期待那轮朝阳冉冉升起，看着窗外海棠花开，墙边小笋破土，还有二位好友的身影。一位风风火火忙前忙后在各个窗口帮我办理医院里各种手续，让我不至于孤立无援，各项检查直至手术都非常顺利。另一位好友则让我身在异乡却感受到了家人般的照顾和温暖，每天变换花样，做可口又营养的饭菜，地道的上海红烧肉，各种营养汤，新鲜果蔬，提着瓶瓶罐罐疾步向我走来。不仅病人吃的营养，恢复快，我也跟着吃的好，消除了疲劳，更有那份温情滋润新田！没有穿旗袍，没有浓妆，衣着朴素大方，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处事不惊雷厉风行，对人真诚温情脉脉，一方水土育一方人，这是我遇见的大上海的窈窕淑女！她们像清晨一抹霞光，和着春风来到我身旁！

又一个早晨，花香伴着鸟鸣，家人日见好转。当我又站到窗前，再次阅读《上海的早晨》，时空已穿越，周而复先生所描述的场景已经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屹立在世界东方的一颗耀眼的明珠，一轮崭新的朝阳正在喷薄！

2021.3.29

作者简介：叶菊华，笔名：随风、叶子、风儿，大学本科，中学高级教师，丽水市作家协会会员，丽水市诗词楹联协会会员，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常在网络平台和纸媒刊物发表诗歌、散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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