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轻轻放开恋儿手臂,惊愕地问道:“恋儿,你如实告诉我,孙三娘为何打你?”
恋儿哭哭啼啼地说道:“老爷,您就别问了,别难为恋儿了?”她捂住嘴,眼泪宛若断了线的珍珠混成串,从雪白的面颊流淌下来。
透过树叶缝隙,陆绎见恋儿哭得天崩地裂,完全不是伪装出来,心想:这世道,女人生得貌美,反而成灾难,还好今夏不算绝色,但在我陆绎心中,她却是最美的女人……
思及此,陆绎斜眼望向今夏,只见她已然红了眼眶,不禁出手碰她一下,提醒这是恋儿在演戏,莫要当真。
再次听见马车声,陆绎下意识寻找,看清楚后倒吸一口凉气,因新驶过的马车停在“月宅”门口,车上下来一位身形肥胖的妇人,竟然是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孙三娘!
大树之上,陆绎、今夏对望一眼,皆暗暗心惊:孙三娘怎会到此?她来不见的是好事情。
陆绎这个角度不错
孙三娘拿着金丝蒲扇走过去,笑呵呵地冲欧阳天行礼后,转身喝道:“你这小狐狸精,少在这丢人现眼,还不滚回去。”
“姐姐莫要生气,妹妹这就走。”恋儿屈膝告别欧阳天,然后快速跑向“月宅”,行至门口,知道欧阳天定会望向她,恋儿驻足回望。
欧阳天望着她,夕阳中,恋儿神情凄楚,双眸含情,将他冷硬的心都融化了。
孙三娘毫无诚意地跟欧阳天道别后,扭动着身体,骂骂咧咧地朝“月宅”门口走来。
柳全压下心底愤怒,低声说道:“老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欧阳天恍若没听见柳全的话,只是瞪着不远处的“月宅”大门,浓眉紧紧压下来,一双眸子宛若能喷出火焰,心道:我捧在手心里的红颜知己,欧阳立,你竟然如此对待她,有朝一日,我断然不能饶恕你,哼,咱们走着瞧!
今夏在看陆绎
浓密的树叶之下,陆绎望着一脸愤怒的欧阳天,心中颇有快意。
今夏见欧阳天迟迟不肯上马车,幸灾乐祸地盼着,“月宅”能传出恋儿的哭喊声、救命声,那就更能激起他心头怒火了。
柳全躬着身子,不敢再出声催促。
突然,马蹄声响起,陆、夏二人警惕地对望一眼,透过树叶缝隙寻找是何人骑马而来。
一眨眼的功夫,陆绎见一匹黑马停在欧阳天面前,马上之人矫健跃下马,作揖道:“义父,孩儿来迟,还请赎罪。”
一身黑衣的阿照,手拿缰绳,丹凤眼瞪着柳全,冰冷的眼神中透着狠戾,恍若随时能伤人的狼。
欧阳天面色有所缓和,说道:“不打紧,阿照,恋儿如今在欧阳立手中,过得日子着实辛苦啊!”
阿照剑眉一蹙,声音微变说道:“义父,儿斗胆说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
“放肆。”怒火再次涌上欧阳天面容,眼睛瞪得很大,便如红叶山上发怒的老虎一般。
这个丫头造型,给满分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柳全连连作揖,就差跪下磕头了。
阿照躬身作揖,后退一步说道:“义父息怒,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口出狂言。”
出人意料的是,欧阳天长叹一口气,说道:“阿照,你的意思,为父明白。等有朝一日,你有心仪的姑娘,便什么都懂了。”说完他上了马车,坐好之后,声音从车厢传出,“阿照,你不用跟着我了,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救出恋儿。”
“是。”
车轱辘声响起,阿照目送欧阳天离开后,这才气得抬脚揣上身边树干,连踢几脚之后,倏地忆起今夏……
夕阳中,阿照脸上的痛苦显露无疑,但随即想到自己心爱的姑娘,生活平静,他又慢慢地笑了。
藏在树上的今夏见阿照,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微笑,心想:他这是怎么了?
陆绎却隐约猜到阿照内心真实的想法,不禁有些担忧,大战之日,今夏身份再也隐藏不住,不知阿照会不会因爱生恨,哎。
大人动心了
阿照跃上马背,走着陷入沉思:到底怎么回事?车夫为何会突然走这条路,恋儿又怎会知晓?莫非有人暗中算计欧阳府?可又不像,昔日义父的确对恋儿有情,我也知晓,义父一直没忘记她,可事情真会如此凑巧?救出恋儿,欧阳立那老色鬼会放人吗?看来与欧阳立早晚有一场恶战。
马驮着阿照往前走,过了一会儿,他倏地想到:倘若我神不知鬼不觉得除掉恋儿,不知能否避免这场内斗。
躲在树上的陆绎,见阿照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心中陡然想到:莫非,阿照要除掉恋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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