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新：股市该是谁的“晴雨表”

几乎所有中国人都非常笃定：股市应当的经济的晴雨表。所以，只要出现经济运行与股市运行相背离的情况，立即就会有人说：中国股市没有发挥经济晴雨表的作用。甚至在近年较长的一段时间，一些大牌专家学者以及层级很高的金融管理官员也是基于“股市该是经济晴雨表”的认知，质疑包括美国在内、一些发达国家股市已经泡沫化。

到底是股市真的泡沫化了？还是我们的认知有错误？纵观股票市场的历史，我们可以非常肯定地说：股市必须且一定是“国家经济预期的晴雨表”，股市必须且一定是“国家经济战略的晴雨表”，但股市绝不是、也不可能是“经济的晴雨表”，或者说：股市是经济晴雨表的认知存在严重错误。

为什么“股市是经济晴雨表”的观点错误？因为它告诉我们：股市运行必须符合“从过去到现实已经给定的经济水平”。但是，几乎所有股票市场投资者都明白：股市投资的“价值依据”绝非过去、亦非现实，而且经济的未来，尤其是科技进步可能给经济带来的巨大成长性。所以，股市是人类经济依托科技进步而高速发展的“核心动力”，而绝不是“过去与现实经济的附庸”。这不是观点，而是股市历史呈现给我们的事实。正因如此，“股市是经济晴雨表”的观念严重错误。

关注《中国经济周刊》的朋友或许可以看到，我们的一直都在为中国股市大声疾呼，为什么？因为我们确信，进入新时代的中国经济，其高质量发展必须要由股票市场提供关键性动力——创新资本。同时，要使中国经济获得足够的创新资本，首先需要中国股市各个相关层面从思想上“正本清源”，铲除错误认识，确认股权资本之于中国经济高质量创新发展的未来具有无可替代重要战略价值。尤其在今天，美国恶意打压而迫使中国高科技发展必须自力更生的今天，股票市场支撑中国高科技追赶的意义更是无可限量。

为什么需要一再强调股市的战略价值？第一，千变万化的国际环境，需要我们必须具有异乎寻常的紧迫感，时不我待；第二，基于中国经济发展战略的要求，股权资本市场才应当是中国金融市场最须高度关注的市场，是货币政策、财政政策、产业政策以及监管政策等一切宏观经济政策全力维护和强化的目标，但现在看，中国经济发展战略需求和服务这一需求的金融战术手段之间，存在的距离过大。

尤其是货币政策，为什么不能围绕股票市场的长期健康做出改革——设置新工具、实施新操作？难道中国经济高质量创新发展可以依托银行贷款实现？可以肯定的是：股市上涨带来的股权资本的丰厚，既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创新发展别无选择的客观要求，也是在不影响中国经济潜力而降低债务杠杆率的有效有段，更是强化社会福利、促进国民投资与消费的重要信心来源。如果央行能以新工具、新操作达成上述目标，那岂不是最为稳健的货币政策？

包括货币政策在内，我们当然要改革、而且必须改革。但我们改革的目标必须是：走出中国特色的金融之路，而不是“把西方过去的模板视为正常”。

值得注意的是：长期以来，除了一个固化的小圈子在谈股市问题，而其它“高大上”的金融会议（包括各类金融会议讨论）基本“羞谈股市”，而只谈银行问题、债务问题，利率问题、汇率问题，甚至在谈到降低企业融资成本时，都对“股市所能发挥的关键作用”讳莫如深，就算出现个别“谈股声音”也基本被“泡沫”一笔带过。难道中国金融界只知股市泡沫、不知债务泡沫？难道债务杠杆过高不是中国股市常年处于“负泡沫”状态的必然结果？我们的问题是：这样的金融态度是一种良性的、适合于中国经济特点的金融态度吗？这样的金融风气是一种良性的、适合于中国经济特点的金融风气吗？

所以我们必须大声疾呼：股权资本才是实体经济赖以健康发展的关键资本，创新资本才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动力，所以，股票市场才是中国金融的核心。正因如此，中国金融业界必须彻底扭转“羞谈股市”的恶劣风气，这样，中国经济的未来才可能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