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艳
小芳父亲和我父亲是同学,因父辈的交情,我们在同一所中学相识相知。后来因父亲工作调动,我转到另一所中学,和小芳匆匆分别。两年后,我们在咸宁高中再次相遇,高一时在不同班级,当时推行高考改革,由大理科改小理科,后来由小理科再改大理科,两次分班后,我和小芳辗转成为同桌。英子是我高一的同班同学,两次分班,不谋而合选同一个班级。最后,我们仨同班了,定格了一辈子的情缘。
高二上学期,我们分到了高二(3)班,我和小芳同桌,英子坐我前面。我们成为“铁三角”,形影不离。英子父亲是老师,母亲在学校小卖部工作,她在学校“资源丰富”、办事便利,让人羡慕不已。午间操时分,她有时跑到小卖部,买上一两袋零食,与我们共享,缓解了饥肠辘辘。上课期间,我们心无旁骛、认真听讲、记好笔记,课后各抒己见、热烈讨论,提取笔记中的精华。高三时,英子隔段时间有一些名校试卷和复习提纲,拿到教室后毫不吝惜地“贡献”给我和小芳,我们认真饱览、“补充营养”。在学校,我们暗自较劲,“良性攀比”,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当然,遇到同学干扰学习,我们会统一意见、一致对外,形成“铜墙铁壁”,营造安静的读书氛围。
茶山劳动是当年咸宁高中学生一段累并快乐的深刻记忆。春夏季采茶叶,秋冬季挖茶蔸,经常持续三五天。每次劳动,我们感觉褪了一层皮,但是劳动期间没有作业,心情无比愉悦。此时英子又让人羡慕,可以随母亲小卖部拉货品的拖拉机往返茶山,我和小芳只能步行5公里前往。到茶山后,我们三人在茶园深处找一僻静之处,边采茶叶边说话,讲一些趣事和听到的“八卦”,高兴时哈哈大笑,也不时追赶着闹抢对方篮里的茶叶,这份清欢让茶园萦绕着甜美的笑声。有一次,挖茶蔸时偶遇一串八月炸(野果),顿时兴奋不已,仿佛看到金元宝,一人抢两个,撕裂炸开的皮,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野生的甜味弥漫在唇齿之间,至今意犹未尽、回味无穷。我采茶叶速度比较慢,英子和小芳采完后,往往发扬雷锋精神,帮我一把,助我完成任务。秋冬挖茶蔸,我即便用尽全身力气、双手布满水泡,也无法在天黑前完成老师安排的任务。此时英子发挥她“联系广泛”的特长,拉上一两个已完成任务的男同学,尽快帮我把剩下的茶蔸挖完。
高中毕业了,带着依依的不舍和真诚的祝福,我们到了新的学校,走进了不同城市。英子在咸宁,小芳在北京,我在武汉,一年难得相聚,只有寒暑假能团聚。多数时候,三人只能鸿雁传书、互报平安,及时交流学习生活情况、谈谈人生理想、说说青春烦恼,每次书信的结尾不忘写上励志语,勉励对方刻苦学习,打好人生基础,以优异成绩回报父母、感恩社会。英子和我距离近些,见面多点,我从武汉回来,会到她们学校(原咸宁师专)去看她,她暑假不时约我去她家玩。小芳在北京,回来较少,1995年回咸宁时,给我带回一双旅游鞋,试穿后既合脚又漂亮,让我十分开心、感动不已。
三年后,我们参加工作了。值得庆幸的是,工作单位都在咸宁,小芳从事财务工作,英子当了一名教师,我成为一名公务员。虽然工作领域不同,但是工作态度相似,热情高涨、积极向上,彼此间形成了默契,遇事心领神会、情投意合。工作二十多年来,我们在各自的领域勤于奉献、精于业务,增长了一些本领、取得了一些成绩。工作再忙,每年会有意无意地相聚几次,也会结伴出去旅游。出外旅游时,大多数时候是小欢喜、真开心,也有意见不一致的小争吵,但争吵后不存芥蒂,很快又“疯闹”起来,偶尔的不愉快都以小甜美、大和谐作为最后收场。
前几年我买房子,贷款手续一时办不下来,小芳知道后,告诉我,她手头有点闲钱,如果需要随时去拿,别不好意思,不要因为买房降低了生活质量,更不要因为房子让自己压力太大。今年“三八”妇女节,我约小芳和英子共度节日,小芳给每人买一束鲜花,第一次收到鲜花,感动自然无法形容。平时晚上空闲时刻,我们相约到十六潭公园和人民广场,一边散步一边聊天,说说生活的趣事,诉诉心头的烦恼。此刻的我们,成为彼此最信任的倾听者、最灵验的心理疏导师。
平平淡淡才是真、聚聚散散皆有缘,这就是我们仨——共享一份至真至纯的友谊、一段至浪至漫的飘逸、一世至醇至酽的香气。
责编: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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