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民的素质，是如何养成的？

　　何为素质？所谓素质，是指在先天遗传的基础上，主要通过后天教育、环境影响及自我养成的并内化于身的基本特点和品质结构；它包括人的品质、性格、学识、能力、体质等。由此可见，首先应是一个正常的人，然后经过后天的发展，塑造健全的人格，培养优良的品质，才能锻造出高素质的人。今天让我们通过追本溯源、抽丝剥茧，来看看日本国民素质的养成。

　　一、武土道精神与町人根性

　　日本是一个自然资源比较贫乏的岛国，可耕面积少，生活条件恶劣；它又是一个多山的国家，山地和丘陵占日本总面积的7l％，火山众多(有火山160多座，其活火山数十座)，地震频繁(年均有感地震1000余次，有地震国之称)，并经常遭受台风和海啸的侵扰，“多灾多难”的自然环境使日本民族形成了深刻的危机意识。日本的民族单一(99％为大和族)、文化一统、普遍信教(49.6％为神道教、44.8％为佛教)，其凝聚力超强。

　　早年，为了对抗恶劣的环境、为了发展生产求生存，需要团结互助、同舟共济，需要依靠集体的力量；经过长期的历史积淀，集团主义精神已经融入日本人的文化心理，成为每个社会成员的内在要求和自觉行动。日本人都认定归属于某个集体，对其忠心耿耿，集团的利益和荣誉高于一切，有时甚至可以为之牺牲个人；并以大和魂的武士道精神自傲。源于神道教、儒教和佛教的武士道对日本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持久、深远的影响，铸造了日本人的性格特点。

　　神道教(简称神道)是从日本土著宗教发展而来的，最初是一种泛灵多神信仰，敬畏所有不同寻常者(包括人、鸟兽、山川草木等)，以自然精灵崇拜和祖先崇拜为主要内容。自4世纪起，中国儒教和佛教先后传入后，日本人将其兼收并蓄，与神道教相互渗透、相互影响，并对后来武士道的产生奠定了基础。

　　在平安时代8世纪末，一些弓马娴熟、精于刀术的骑兵，被选拔到国衙充当警卫，这是最初的武士；其后，贵族也开始蓄养武士，作为私人武装。武士对主人忠心耿耿，为主君征战沙场，攻城掠地，以此领取俸禄。随着武士阶级的发展壮大、社会地位的提高，武士拥有了越来越多的财富和荣誉，也就成为了日本国民广为憧憬向往、梦寐以求的人生模式。

　　日本民间谚语云：“花是樱花，人是武士”。日本近代著名思想家新渡户稻造盛赞：“日本乃是武士之所赐。他们不只是国民之花，而且还是其根。所有上天美好的恩赐，都是经过他们而流传下来的。”

　　江户时代，深受神道教影响的武士们，对儒学、佛教也采用功利主义态度，肆意地各取所需；日本古学派创始人山鹿素行将这些武士言行与信仰，加以系统化、理论化，并定名为武士道，也就是所谓武士的道德规范和行动准则。

　　赤穗浪士46士复仇后全员切腹谢罪，颇有先秦田横500士之悲壮

　　武士道在继承儒家“忠”、“礼”、“智”、“信”的同时，将代表中国儒家文化真谛的“仁”、“义”置换为截然不同的“忍”和“勇”。武士道讲“忍”，就是武士要忍人所不能忍之痛苦，对人对己都要狠，残忍是其特征；“勇”是武士凶猛无比，杀戮成性。

　　佛教禅宗的生死观是参禅悟道的第一要旨，“生为梦幻，死为常住”，重要的是追求、是“心”；然而“死生如一”的思想也被曲解，而发展到否定人伦道德、视生死如草芥的极端态度。武士道以此来鼓励战士为君主效命疆场，随时尽忠赴死。在武士道中，名誉高于生命、高于一切，为了面子可以不论是非、不顾事实、不择手段，流血送命，在所不惜。在神道教、儒教和日本禅宗交乘熏染下的武士道有明显的两重性：信佛而又嗜杀，注重礼仪而又野蛮残暴。

　　日本的另一种民族特性就是町人根性。町人为江户时代对城市商人、手工业者的统称。所谓町人根性是指当时封建社会最底层的商人阶层的集团意识及行事风格。町人们精于算计、思维缜密、见缝插针、机警伶俐、注意细节，同时又阿谀奉承、小气吝啬、唯利是图、骑墙不定也是其特征。

　　在古代的日本武士阶层与町人是割裂的，武士甚至视从商为耻。而到了江户时代，大量的武士与町人共居江户（参见：全球最大城市东京是怎么养成的？）其间也有破落武士转行从商，这使得几百年下来，两个阶层的性格逐渐糅合，内化在日本文化和民族性格中，融入了日本国民的灵魂，日本国民性中的坚韧顽强、尚武好斗、恃强施暴、蔑视弱者、服膺强者、不问是非、圆滑善变等特征无不打上其烙印。私以为今天日本人性格的成型，与江户城（东京）是密不可分，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讲，东京人的性格也代表了今天日本国民的主流性格。

　　二、日本传统文化造就的民族品格

　　日本著名作家佐藤春夫认为：“日本是一个既无思想又无哲学的民族”。日本文化的弱点深刻地影响着日本民族，并导致了其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严重畸变。

　　大正文学代表人物佐藤春夫

　　1．日本民族的是非观

　　日本神道教认为，世事无是无非，都是出于神的意志。因此，日本人在道德上不存在绝对正义观念，只要达到目的便是“正义”。日本著名思想家、历史学家堺屋太一认为，日本是“一个可以为实现利益而调节正义的极便利的国家”，日本大多数没有绝对的善与恶，黑与白的泾渭分明。比如我们很难在日本影视动漫中看到纯粹的坏人，无论其一开始是如何的残暴。即使如明智光秀这样的噬主之人在日本还有为其树立铜像纪念、拍摄大河剧。诸如日本人跑到安徽给海盗汪直建墓，纪念美国黑船炮舰威逼日本打开国门的佩里……这在讲“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盖棺定论”的中国人眼里是难以理解的，更别说祭拜某神社这样的行为。

　　此外日本人拥有非常特别的“大义思维”，只要有大义名分在手，做事就无所顾忌，通常是夹带私货下的“师出有名”。诸如：战国时代的朝敌国贼、幕末的尊皇讨奸、近代的226兵变、以及大东亚圣战等……今天还有不少日本右翼否认侵略的事实，而把二战称为“解放亚洲”，但不能否认谋划者的动机并不单纯。

　　2．极端的民族主义

　　恶劣的自然条件造就了日本人坚毅的民族性格，渴望摆脱先天不足带来的威胁，有强烈的生存需求，希望借助向外扩张来补偿自身资源之不足，改善生存条件，近代发起的对外战争，都是武士冲动与町人钻营的心理结合的产物。日本著名历史学家井上清曾经指出：“像这样没有间断地从战争走向战争的国家，近代世界史上，除日本外找不到第二国”。

　　在许多日本国民心目中，战争就是战争，是国家之间的争夺无所谓对错之分，几百年下来战国时代一直是如此残暴，近代发动的对外战争，国内也几乎无人反对，一旦侵略得手也是举国欢庆。日本人迷信武力，相信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法则之外，也有由町人根性生贪婪之欲并受武士道精神驱使步入歧途，不仅给其他国家带来了灾难，连带自己积累的财富也在战争中灰飞烟灭。

　　3．自满的民族自尊心

　　近代以前的日本擅于从各国文明中汲取其他文明的智慧而创造了别具一格的日本文化，到了现代的日本成为亚洲优等生经济达到巅峰后已极度自信，再难以睁眼开世界的去百川纳海，认为只有日本的才是最好的，这种骄傲心态下的固步自封，再以难以借用其他国家的先进经验，也是让日本错过了互联网近20年来的发展机遇。

　　4．暧昧的处事之道

　　了解日本传统文化就可以发现，“集团主义”是日本社会最大的特征。集团意识影响了日本社会全部人际关系的风格，它潜移默化地左右着其内部成员的价值取向，个人利益必须服从于集团利益。

　　在集团观念的笼罩下，日本人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安分守己，即使内心不愿意， 也不直截了当地说“不”。他们很少积极主动地发表自己的主张，担心“言多必失”，这是日本人自我保护的手段，至少可以表面上要合群，因此，读空气是必要的生存技巧，不懂圆滑、真诚耿直的人会遭到大家的排挤打压，并被孤立于集团与社会之外，其命运将是悲惨的。

　　半泽直树这样的人在现实社会中是很难活到第二季

　　日本人在集团内都是小心翼翼地行事，如果大多数人形成共识，心存异议者会自动选择妥协，人们的情绪、性格受到严重的压抑，比如日本人在公共场合很安静，地铁鸦雀无声，手机都是开震动，日本的文化里，不喜欢给其他人添麻烦，但很多自杀者却又选择卧轨这样自杀，给其他上下班的人带去更大的麻烦。

　　“请死在自己家里！因为你的丧葬费花的是我们的税金！”（守护美丽富士山会宣）
三、表象与实质

　　美国人类学家本尼迪克特在其名著《菊花与剑》中传神地描述：“日本人既好斗又和善，既尚武又爱美，既蛮横又文雅，既刻板又富有适应性，既顺从又不甘任人摆布，既忠诚不二又会背信弃义，既勇敢又胆怯，既保守又善于接受新事物，而且这一切相互矛盾的气质都是在最高的程度上表现出来的。”的确，日本是一个极其独特、充满矛盾、深不可测、谜一般的民族；不了解日本的文化、历史，就难以理解今天的日本。

　　被从众主义裹挟的日本民族，人们服从权威，听从指挥，行动一致，进退有序，是世界上罕见的优质劳动力集团。很多日本人像只知道工作、不知道生活的社畜一样，除了企业安排加班外，还主动无报酬地加班加点。多年来，日本国内因工作压力过大导致过劳死或自杀的事件经常发生。世人惊讶地称之为工作狂、工蜂、工作中毒者和过劳分子等，“经济动物”几乎成了日本人的代名词。对这种有悖于世间伦理和人类价值观的现象，同是发达国家的许多西方学者均表示难以理解。

　　日本人常被灌输：“外族强盛了，就一定会打进来，别人发达了日本的生存空间就相对萎缩了。” 日本国民畸形的忧患意识常被别有用心的右翼政客所利用，这都是造成日本当年走上战争之路，而今又陷入右倾泥潭不能自拔的重要原因。由于整个日本社会像一架机器，运转协调、整齐划一，一旦领导的方向出现偏离，这架机器就有可能再次猛虎出笼。

　　到过东京的人会感到日本是一个物欲横流、极度冷漠的社会，人情关系淡如水，日本人点头哈腰并不表示真心的谦虚和友善。在与日本人交往中，面对内心冰冷却有千人一面的“日本式微笑”，西方人常以狐疑的目光审视，而有的中国人却觉得“和蔼可亲”，受宠若惊。

　　其实，人家日本人并没有“那个意思”，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在“严刑峻法”、“清规戒律”的约束下(排队“加塞”，可处以大额罚款，甚至拘留多天；在公共场所吐痰，除罚款外，并留下犯罪记录；乱扔垃圾，处5年以下监禁，加1000万日元以下罚款……)，日本人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展现了“高素质”的一面，一旦步入异国他乡，也有一些日本人犹如挣脱牢锁的野兽让人大跌眼镜！

　　有“东洋卢梭”之称的日本著名思想家中江兆民说：“日本没有哲学”，“没有哲学的人民，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深沉和远大的抱负，而不免流于浅薄；没有独创的哲学就降低一个国家的品格和地位”，这或许是日本无法获得同属岛国的英国影响过世界的格局与地位。

　　最后一个切腹自杀的文豪：三岛由纪夫

　　人常说性格决定命运，当你了解一个人的性格，我们也大抵会预测其行事作风，民族也盖不例外，而所谓的国运，无非也是由一个国家的主流国民的性格所推进，今天像中国这样的国家它能崛起是不意外的，这帮吃苦耐劳又聪明智慧的民族就是扔到撒哈拉去它也能发达。当知道了日本民族性格的里子，能大抵预测日本的走向，假设有天日本仔细盘算加入东方阵营的利益更大，转身脱美入亚我也不意外。总之，在这里并不是要批判日本，日本这个国家放在这个星球来比较的话，还是少有的值得我们尊重与学习，日本很酷，“奇技淫巧”小编颇为喜欢，再者还是汉字大比例保留的国家，可以说最懂中国的外国还是日本……

　　如果有补充建议，欢迎大家理性加入讨论。

　　本文原作者：武科大人，大学老师，科学查证研究历史，现有长篇“探寻中国王牌军”待发表。授权物语小编转载，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