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0年12月,明成祖朱棣下诏,在东安门北侧成立了一个名叫“东缉事厂”的组织。该组织的首领,由朱棣最信任的太监担任。对,这个组织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东厂”。
首领太监的官衔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钦差”两个字,透露出出身高贵、与众不同的意味。事实上也是如此,东厂首领直接对皇帝负责;不管是内阁首辅,还是六部长官,都不能节制东厂人员。恰恰相反,平日里在朝廷里颐指气使的文武百官,见了东厂人员,无不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避之不及。
很简单,朱棣设立东厂的本意,就是要监察文武官员,“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
很多人知道,明朝有一个叫“锦衣卫”的组织,在朝廷里面也是横着走的角色。可是,当锦衣卫遇到东厂人员,也只有躲着走的份。
最初,东厂的权力有限,只承担侦缉、抓人的职责。他们抓到嫌疑犯后,必须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后来,东厂获得了审讯权,有权不经过正规的司法机构就对嫌疑犯进行抓捕、审讯。在审讯嫌疑犯时,东厂人员常常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制造了众多冤案。到了明朝末年,东厂更是拥有了自己的监狱。这就意味着,东厂拥有了一整套独立于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这三个司法机构之外的司法系统,可以对嫌疑犯实行刑侦、抓捕、审讯、关押等“一条龙”服务。
东厂在明朝存在了220多年,除了最初一段时间还比较守规矩外,其余绝大部分时间都“好事不做,坏事做绝”。不单是明朝,放在整个中国古代,也找不到东厂这种权力极大、作恶极多、名声极臭的组织。在东厂面前,臭名昭著的锦衣卫都堪称“良心”机构了。
《明史》里记载了这样一则小故事。说魏忠贤当权期间,京城有4个平民在一间密室里喝酒。或许是酒壮人胆吧,其中一名在酒酣耳热之后竟然大骂魏忠贤。其余三人则默默听着,不敢出声。骂人者话音方落,就有几名东厂人员冲进来,将骂人者抓走,活活剥皮。幸存的三人虽然逃过一劫,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东厂竟然供奉着南宋名将、民族英雄岳飞的画像。如果你有兴趣,走进位于东安门北侧的东厂遗址,在大堂里面供奉着一幅岳飞的画像。堂前,还摆放着一座“百世流芳”的牌坊。“百世流芳”,恐怕就是东厂送给自己的座右铭吧。
东厂供奉岳飞,说明他们以岳飞为偶像,自认为自己也是岳飞一样的偶像。至于他们所干的事情,与岳飞所从事的抗金事业有着云泥之别,他们就完全不管了。
其实,东厂也深知自己在朝廷、民间的口碑极差。他们在大堂里供奉岳飞的画像,也是在树立自己的形象。他们想通过此举来迷惑文武官员和黎明百姓,让他们以为东厂人员都是“精忠报国”的忠臣,减轻对东厂人员的憎恨。
东厂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从京师到地方,甚至包括许多偏僻的山区,处处都有东厂人员活动的踪迹。为了增强团队的凝聚力,让每一名东厂人员都效忠朝廷和组织,随时为朝廷和组织献身,东厂有意识地通过供奉岳飞画像等形式,来给东厂人员“洗脑”。
当然,东厂这种努力是徒劳的。所谓“流芳百世”更是纯属做梦,“遗臭万年”倒是他们必然的结局。
【参考资料:《明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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