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功丨逐渐消失的断壁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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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许多年轻人可能没机会见到伸舌头卷草食用的老牛。在我的上辈他们儿时还骑过牛，并哼唱过农村的土歌谣。

时代更迭，日新月异。家乡寿县炎刘镇新桥村的村庄一部分早已经拆除，有些老房屋不复存在。这一排排破砖碎瓦、年久失修的建筑，在里头仍然居住着一些人。光阴似箭，今非昔比。在此的上世纪70、80年代之建筑，这一片废墟砖窑之上，仍遗留着数个残垣断壁的房屋，这么久几人在居住，毫无任何生活的气息。歪七扭八的房屋破烂不堪，再无缕缕炊烟升起。可能过几年将彻底被拆除。我们所知残垣断壁是一种逝去的象征。当万物都归于残垣断壁时，时光亦会停止。

家乡是人年轻时候天天想着要离开，可到了岁数大了的时候，又天天想着要回去的地方。这排建筑代表着几代人的记忆，往后去一些小辈，再也瞧不见这些残垣断壁。这座老房子经过漫长岁月的彻底洗礼，又经风侵雨蚀，早已斑驳不堪，她的脸上已经刻印出一条条深深洼洼地皱纹。只见那破旧不堪的几扇大木门，上面的纹理不清晰了，油漆也完全干燥淡化，因长期漫浸剥落的皮层，用手摸上去有微刺的质感。

脱漆裂块的墙柱，潮湿阴暗的地面，开裂松弛的砖体，坍塌下坠的屋梁，残毁即倒的矮墙。房屋前排生长着一些栽植树，高过她杆上的电线。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竟然还有人居住此区域。房屋由于一直无人修葺，亦没有人精心打理，因此变得更加破败。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大面积脱落。几面墙凹凸不平，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如鱼鳞一般细密严封，瓦片陷垂好像是地面倏忽坍塌的局部，仿佛老宅说：“我受不了了，自己年迈腰不行了，快撑不住了。”再朝里看有几个蜘蛛的艺术品，即是蜘蛛网，网上头挂着一滴水珠，水珠在风中的作用下耍起了荡秋千。当你步入屋子内，一股霉酸味，足见房屋时间已久。屋子墙底生长出鲜活的生命，似乎老宅侵占了她的地盘。她想用力推翻此房，可是毫无作用，最终被迫无奈的从紧密缝隙之间探出头，她强忍噙着泪水迎接着每天光临的阳光朋友。在老屋的前面有一些人种的青菜，细看蔬菜叶面披着一层顽皮的白霜，她们如在光滑的叶径周边玩着滑滑梯，忽而停驻，欣赏着美景，又极速下滑，犹如乘坐过山车一般。这稀疏的翠绿色叶片，水嫩精纯的，前后在享受着水露带来的清爽沐浴，结束后叶面子透亮亮的，穿上一件漂亮透色的衣裳，在阳光照耀，将她衬托的非常美丽动人，招惹了主人喜爱，点缀出这平凡与单调。我眺望远方简陋和卑微的田野，拉进镜头看到在房屋之侧旁，弃堆着杂乱无章的干枯木柴，这一切让我不禁想到陶渊明的诗句：“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抱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家乡的老宅留在记忆中，我觉得可以靠几个方法。一个是拍下照片，第二个是写文章描述出来，第三个是拍下几段视频，第四个是几代人脑海之中美好追忆，第五个是路过这里所看到的便记忆下来等。家乡广岩新桥村老住宅是印象中生活最初的蓝图，历史中的沉淀之物，记忆中的思乡情感，过往中的亲切建造，记录中的家乡古朴，爱乡中的可爱淳朴，故居中的一道风景，情愫中的留足轨迹，久留中的几代风俗，根源中的品行家风，生命中的不朽宝地，血脉中的生生不息，归宿中的族人合一，家迹中的品味油盐。老宅代表着这里有过酸甜苦辣咸的故事，抹之不去的记忆，几代人的沉淀，一本读不完的历史，一段记忆犹新的感人之情，家乡人的生活习性的印迹，永恒存在这片故土最深处。她为一种散不完、撒不尽、望不遍、爱不断的。故乡的老屋，装满主人天真无邪的蹉跎岁月，承载着延绵不断的亲情，对家乡老宅透魂蚀骨的难舍情谊。老宅子把我带到了没有见过的那个年代，她就像一部部丰富珍贵的典藏，务必精细入微，让我们了解曾经的他们怎样劳作和生息，怎样追求与喜爱。然而，这般的风景正在被悄无声息地吞噬。乡村人对老宅总是依恋和不舍的，即使屋子再衰败破旧，也不忍心丢弃或者推倒，因为毕竟这些屋子人住的久了，则对老房子有了亲情味，亦散发出欢声笑语。一面墙其实就是一户人家的记忆，没有什么，是时间碾压不过去的。老宅子是回不去的童年和青春，儿时的记忆永不消失，时光逝去，应该旧貌换新颜。古朴的村落，淳朴的人心，幽静的环境，永不忘却的人间烟火。浓浓乡情，恋恋热土。对家乡的老宅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热爱。对儿时的怀念，对现实的无奈，对生命的感叹。落败的家乡老宅有着不同的味道，但这片田野却孕育着丰收的喜悦，虽然房旧路荒，但人们的根还在这里。

破败的老宅，总给人一种岁月悠长、漫无止境的安全。记得我十三岁左右上学和到炎刘街上必经过此地方。那时候自己心里觉得这其实就是“家”的感觉。可是如今，我认为这些老建筑将是一种潸然追忆。也许因为家乡炎刘镇巨大的变化，周边都是高楼，于此对比之鲜明，老建筑显得要落伍，我想很快便会淘汰！有句话是“心里有什么地方塌陷下去，变成一片无可修补的断壁残垣。而她手中的自尊和骄傲也碎成细小的沙粒，连同那滴坠落的泪水一起被风干，消失不见。”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一条渐渐模糊、消失、灰黄而曲折的道路，道路两旁的乌暗而枯干的田亩，田亩已经逐渐荒芜了，种田之人愈来愈少，因为都在抱怨种田不划算挣不到多少钱。我穿着小胶鞋步行在狼藉的田地里，只见犁翻了的土块、枯死的野草、腐烂了的禾根…在广大的灰白里呈露出的，到处是一片土黄、暗赭，与焦茶的颜色的混合…那些河塘毗连着，为了久旱积水快要枯涸了，只是下了几场雨水，给她们洗了个澡，才变得有生命迹象。近处不透明的白光里弯曲着几条淡褐色的不整齐堤岸，往日翠茂的水草早已沉淀在水底了，她身边的鱼伙伴几个月前回家冬眠休息，看那留下的一些枯萎而弯曲的枝杆，在冰凉透彻之水间呆然站立着，似边疆战士一样驻足站立保卫此处土地。

我想，没有什么可以永恒，对于时间来说一切都是沧海一粟、过眼云烟。曾经红极一时的这里，只剩下断壁颓垣。此一时，彼一时，再辉煌也将成为过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有人说：“从青丝到白头，蓦然回首，离开家乡已十几载，时常梦回故乡，泪湿枕巾。”我依稀记得小时候读书，有几个小伙伴把这些老建筑窗户上的铁钢筋，拆卸下了拿去卖给收破烂的，然后有钱了去一手花完买好吃的。附近有大塘，据说特别深。那时候有几个人喜欢在这里洗澡、钓鱼等，塘边从前还有妇女在岸边石墩上拿着棒槌敲打来洗衣服。家乡寿县炎刘镇新桥村的间间老屋，作为主人童年之摇篮，人生的起点，寄托了人的追求和向往。虽然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但永远铭刻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家乡是每个人心里的归宿，亦是我们内心世界最纯洁的希望。残缺不全的、破败的墙壁寓意着“白日莫空过，青春不再来”。请且行且珍惜，勿忘家乡断壁残垣的模样！家乡的断壁残垣，是很多游子扯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作者：沈庆功

▌编辑：龙震琳

▌审核：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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