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的核酸疫苗，mRNA疫苗技术是否被过度神化

作为抗疫先锋之一，新冠mRNA疫苗在疫情中迅速崛起，这让国外两家此前名不见经传的生物制药企业BioNTech、Moderna，一夜之间成名天下。

新冠肺炎疫情出现前，作为核酸疫苗中的一种，mRNA疫苗价值尚未被广泛认可。国内mRNA疫苗开发企业之一，艾博生物董事长英博2019年回国创业时，在寻求合作伙伴时，一度面临困难重重。“当时的主要问题是，mRNA技术对于国内而言太新了。”

新冠肺炎疫情出现后，mRNA疫苗技术路线的价值得到释放，也正得到市场的追捧。mRNA疫苗的研发具有周期短、生产效率高等优势。不过，mRNA疫苗技术是否被过度神化，这也同时引起争议。

崛起的mRNA疫苗技术路线

mRNA疫苗的原理是将编码抗原蛋白的mRNA直接注入人体细胞内，利用人体细胞产生蛋白抗原，激活免疫反应。

在国外，CuerVac、Moderna、BioNTech被称为“mRNA国际三巨头”。在国内，多家本土公司也在开发新冠mRNA疫苗中。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英博立刻和军事医学院秦成峰教授展开合作，开始了针对新冠病毒的mRNA疫苗攻关，并于2020年6月拿到药监局临床试验批件，成为国内第一家拿到新冠mRNA疫苗临床试验批件的企业。

2020年3月，复星医药与BioNTech签订协议，由此获得了在中国独家开发，商业化基于后者专有的mRNA技术平台研发的mRNA新冠疫苗的许可。2021年5月9日，复星医药宣布，控股子公司复星医药产业拟与 BioNTech 投资设立合资公司，以实现mRNA 新冠疫苗产品的本地化生产及商业化，合资公司的期限自成立之日起15年，初始设立地为中国上海。

整体上，mRNA疫苗的利好消息不断传来。mRNA疫苗带来的挑战，储运是一个方面。近日，BioNTech方面提供给第一财经记者的消息显示：欧洲药品管理局（EMA）于2021年5月17日批准延长BioNTech新冠疫苗在一般冷藏温度中的存储时间，与之前仅可在冷藏柜温度下保存5天相比，解冻后但并未被稀释的新冠疫苗可以在2至8摄氏度的冷藏柜下保存1个月（31天）。

英博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信使核糖核酸（mRNA）是创新的药物平台，mRNA治疗平台可广泛用于蛋白替换疗法、肿瘤免疫及疫苗，mRNA疫苗的优点是可以呈现多种抗原，如可以研发多联、多价疫苗潜力，扩产容易，不会与人体DNA整合，无外源性病毒感染风险，挑战是技术壁垒高、mRNA纯度及序列稳定性、递送系统技术有待改进，大规模生产对工艺要求极高。

“对于mRNA技术，我们关注了近三年，个人非常看好该技术，原因在于它的应用很广，蛋白质是生物功能单位，人的各种机能，都是由蛋白质来进行的，蛋白质的生成是由DNA转录成RNA，再由RNA翻译成蛋白，在哪个水平发生异常，都会导致不正常蛋白出现，从而引起疾病。mRNA技术通过输入人体内生成正常的蛋白，从而达到治病的作用。理论上讲，它的应用是非常广的。”复星医药高级副总裁、全球研发中心总裁兼首席医学官回爱民曾对第一财经记者说。

技术挑战

mRNA疫苗的研发及生产流程，病原确认、抗原序列设计、质粒构建与扩增，mRNA合成、表达验证、制剂、攻毒试验、人体临床试验等一系列环节。

英博表示，递送系统、mRNA的合成及生产是疫苗研发的核心技术。

在递送系统方面，mRNA疫苗递送载体可以分为病毒载体和非病毒载体。其中，病毒载体以慢病毒、腺相关病毒、仙台病毒等为主。病毒载体虽然可以进行核酸递送，但也可能会引起免疫反应，从而影响疫苗本身的效果。非病毒载体主要包括脂质体、树突细胞、无机纳米粒子、阳离子细胞穿膜肽等。其中，由于具有与受体细胞融合、转染效率高、抵御核酸酶的作用、不受宿主限制等独特优势，脂质体载体是目前实际应用中最常用的mRNA非病毒载体。截至目前，脂质载体已成为递送mRNA最为有效的非病毒载体。

东方高圣发布的《中国疫苗白皮书》显示，在mRNA国际三巨头中，仅有Moderna拥有自主研发的脂质纳米颗粒技术，CureVac和BioNTech的LNP技术均为许可引进。

在第三届生物医药BIO 50人论坛上，深圳厚存纳米药业有限公司创始人张龙贵对第一财经记者等在场人士表示，mRNA疫苗发展很快，但从某种意义上来，只不过是疫苗领域多了一条研发管线，mRNA疫苗并非是万能的，比如说对于分子超大的病毒，mRNA就不太适用，原因在于抗原很难确定，如果真的要去合成的话，成本将会非常高。

在张龙贵看来，mRNA药物的递送技术仍存在障碍。“LNP技术已经成为mRNA药物开发的主要递送策略，Arbutus专利要求授权范围广且难以从法律层面突破，新颖的国产化mRNA纳米递送方案开发迫在眉睫。”

有专家表示，mRNA疫苗的技术应用仍有挑战，如一些复杂疾病的疫苗，用RNA平台依然比较困难；另外，新冠疫苗中LNP和RNA用量很小，但在做治疗性的产品中递送系统摄入量会增加，因此该项技术的安全性仍需要更深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