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西安印象》张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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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小的记忆中，西安给我印象是有个电影制片。记得“西安事变、没有航标的河流、老井、红高粱”等都是西安电影制片厂拍摄的，我们是看着这些电影慢慢长大变老的。西安一直是我期待想去的地方，这事直到90年代才得以实现。那次的西安之行，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晃籍老乡，享受了他们厚重礼遇和宴请，了解了西安的风土人情、人文景观和面点美食等，这些让我们对西安的印象更为深刻，也收获了真诚的感情与珍贵的友谊。我们在这里享受了物质上的最高礼遇，以及精神层面的不菲招待。不但爬了华山的五峰、还看到了兵马俑、音乐喷泉广场，华清池，也看到了西安古都的帝王时期的奢靡生活。所目睹到的一切，让我记忆犹新，终生难忘。

　　（一）解读西安别样的酒道文化

　　西安人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喝酒有厚重的文化内涵、礼仪和章节。西安人有明显的地方保护主义，哪怕是喝洒，他们都不忘为当地经济作点贡献，喝本地生产的西凤酒，西凤酒香气扑鼻，入口清醇，也是中国系列名酒的一派。西安人喝酒的礼节是先让客人完成三步曲，也叫过三关。只要是贵客，都得过三关。当然能享受这种礼遇，一是身份高贵，二是酒量过人。若没酒量，三盅下来，肯定得颜面尽失。喝酒过三关分别为：太阳、月亮、星星。就是用餐时，主人为了表答对客人的尊重，得先敬客人喝三盅酒（一般一桌客设定一个威望较高的人为主宾代表）由他代表此桌接受主人的敬酒：第一盅是喝太阳，用碗喝，主人端酒相敬，客人须一口而干。第二盅是喝月亮，用大茶杯喝，也同第一种喝法一样，一干而尽。第三盅是喝星星，用小酒杯喝。宾客喝过三盅酒后，还得继续与同桌的人一起喝。倘若主人的酒量不敌客人，主人可以另叫其它的人临时参与进来给客人敬酒，直到客人说话饶舌，走路蹒跚方可罢休。他们这种喝法与湘西人喝法是不同的。譬如，湘西喝酒，晚来入桌的会自罚3杯，喝过之后这桌人才认同你，才能入桌参与大家一起喝，湘西人喝酒注重相邀，讲究一起干杯。我经常出现于酬酢场合，推杯换盏若没30杯的酒量，最好不要拢场。否则，根本不能应对全桌客人敬酒的轮回。湘西人喝酒好劝，喝不得也要让你下蛮喝，最好出点“洋相”才开杯。劝酒的人会用激将法的语言来说服你喝酒。常用的语言是“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感情深一口扪，感情浅舔点点......等”总之，湘西人注重情，这类语言出来，定能让你喝下。即便上餐喝了还在醉意中，下餐还得让你继续喝。劝酒人会激发你的斗志，让你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继续干杯。朋友聚首，相邀把盏，与酒相伴，酣饮如醉是最惬意的最高境界。

　　我亲历过不同地域的酒桌，每到一处，都享受了不同的习俗。香港人喝酒，钟爱洋酒白兰地。上等的白兰地在法国是珍品，是用大肚水晶杯盛装慢慢的品尝入肚的。但到湘西人这里就不起作用，湘西人爽，用大肚水晶杯盛装品尝，如同大茶杯一样，他们也会“悉依旧习”一饮而尽，根本不是品尝它醇美的内涵，而是展示他们豪爽劲。香港人喝白兰地还有独特之处，喜欢加些冰块、姜汁、汽水之物，使之淡而清甜，更易入口。而东北人喝酒“重酒不重菜”，喜欢喝烈性浓香型的高度白酒或啤酒。只要聚首围坐桌前，几瓶酒先拧在桌上，不管有无菜肴，份量多少、是否精致，只要有盘花生米，兴致依旧。东北人个性耿直、豪爽，酒量也大得惊人，喝啤酒不用杯碗盛装，拧开瓶盖直接往嘴里倒，一瓶接着一瓶干，人均十来瓶乃至一件都没问题。白酒人均一瓶，量大的喝二、三瓶才过瘾。东北人喝酒不劝，相邀一声，能喝则喝。日本人喝酒也有独特的文化，他们不喜欢杯觥交筹，而是自酌自受直至酩酊大醉。他们这样，是对辛勤劳作后疲劳感的一种释放和解脱，也只有这样才能轻松自己。

　　酒道文化如今到处盛行，举杯同饮成了一种礼仪与时髦。或唱歌敬酒、或猜拳行令。总之，酒桌上，会喝者得多喝，不会喝者得学喝，能喝者得狂喝。因此，许多誉称“酒仙”、“酒神”、“酒鬼”、“酒圣”的雅号相继飙现。我不胜酒力，每一次在朋友们的特别“关照”下，摸爬滚打多年，如今的酒量大增，甚至到了来者不拒的竞争级别。

　　“草草杯盘供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喝酒，不必自酌自受，每天醉意朦胧，也别较劲、算计他人，不胜杯杓不必劝酒，喝杯适度养身酒即可。要知道，酒可以壮胆，也可以误事。刘帮樊哙敢赴鸿门宴，它能使朱元璋杯酒释兵权；能让武松三上景阳岗；能让曹操煮酒论英雄；能使白素贞酒后现原形。酒还能使人意气风发，颐指气使，不可一世。酒亦能使人麻木难制，玉山颓欹，剔吐纵横。

　　古往今来，酒文化穿透了历史，也流露出时代脉搏。“酒待青蚨尽，诗随败叶删”、“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酒逢知己千杯少，落难之时无一人”等等。从这些字里行间里看出了诗与酒，酒与情的凝结，也反应了封建文人对生活认知和对世态炎凉的态度。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读过李太白的《将进酒》的人，最能感知饮酒的豪壮和畅快。“五花马，千金裘，将儿呼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多么豪爽，多么淋漓畅快！从古到今，文人、墨客、武夫、商贾，无不与酒结下不解之缘，酒是万年知己。只是酒能醉人，也能伤人。当酒文化竞相上演的时候，西安敬客的那三盅酒，至今在我的印象中挥之不去，喜之、畏之、念之。

　　（二）“长恨歌”再度上演历史典故

　　到中国不去西安，等于没到中国。到了西安，不看“真山真水真历史”的户外大型情景舞剧长恨歌，等于没去西安。《长恨歌》是舞台剧中最顶级的艺术升华。是一部令人啧啧称奇的艺术盛宴，她所呈现出来的艺术之美，是现代舞台的上层综合之作，令人啧啧称奇，终生难忘。《长恨歌》反映的是唐玄宗与杨贵妃的悲剧爱情故事。演员通过情景舞剧的表演，利用骊山背景，在灯光的射映下，体现得淋漓尽致，活里活现。有流动的山水、有岩石，村庄及山川河流，在骊山茂盛的植被中立体呈现，形成了一幅很有感触的画面。让舞台艺术得到充分体现，增添了艺术的美感，让舞台视角得到整体升华，给人以心灵共鸣和想象的震撼。

　　长恨歌的剧情主要反映的是盛唐时期，那时文学艺术相当发达，皇帝都是些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唐玄宗（明皇）把杨玉环召入宫内，杨玉环原本是玄宗儿子寿王李瑁的王妃，不仅漂亮，且身材好、体态美，还擅长西域舞蹈，通晓音律，善解人意，唐玄宗是个乐于享受的风情之人，极为喜欢就忘情夺爱，渐渐迷恋，便将杨玉环先入籍女道士，尔后再迎后宫，进宫的杨玉环始初并非经常能与唐玄宗在一起，每当天上繁星闪烁，明月如钩时，她就想念唐玄宗。特别是“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更让彼此寂静难耐。相见时，玄宗与贵妃仰望银河，共诉衷肠，焚香盟誓，情意深长。他们在牡丹丛中追逐嬉戏，倾诉着爱意，缠绵柔情的剧情感动世人。后来成了玄宗的专房，深得争宠，甚至让唐玄宗如痴如狂，神魂颠倒，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逐渐对政治失去兴趣，对政事也产生倦怠感，在宰相与宦官的迎合下很快就倦怠政事，自己落得清闲，就有更多的时间纵欲享乐了。《长恨歌》中有这样的诗句描写得极其到位，“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无早朝”。玄宗有了玉环后，日日欢歌夜夜醉，荒废了朝政，后让玉环兄长杨国忠作为丞相管理朝政，他不是贤臣良相，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剩下些阿谀奉承之辈。安禄山招兵买马，有谋反之心也毫无擦觉，玄宗还沉醉在与杨贵妃的温柔乡里。安禄山起兵叛乱，潼关沦陷，京师告急，惊破了唐玄宗的春宵花梦。群山中，战火纷飞，皇宫里丽人逃窜，熊熊烈火燃烧着唐明皇的“芙蓉帐”，也燃烧了唐明皇的天子梦。

　　唐玄宗携杨贵妃仓惶西逃至马嵬坡，将士哗变，逼迫唐明皇赐死杨贵妃。无助孤单，难分难舍，无情的白绫绕在贵妃身上，在惨淡的月光下贵妃凄美地死去。苍凉、凄楚的歌声在空旷的山野里久久回荡……杨玉环在马嵬坡被众将士逼迫而死，唐玄宗肝肠寸断，此恨绵绵无绝期，直至抑郁而死。后得以魂魄升天与爱妃在月宫相会。二人执手泪眼，互诉思念之情，并誓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动人情景。

　　这部大型山水历史舞剧《长恨歌》斥资亿元，阵容强大，气势恢宏。以“两情相悦”、“恃宠而娇”、“生离死别”、“仙境重逢”等四个层次十一幕情景，由300名专业演员组成强大阵容，以势造情，以舞诉情，在故事的原发地艺术地再现了这一动人的爱情故事。《长恨歌》借用骊山为背景，以华清池九龙湖做舞台，以亭、榭、廊、殿、垂柳、湖水为舞美元素，运用领先世界水平的高科技手段，营造了万星闪烁的梦幻世界，滚滚而下的森林雾瀑，熊熊燃烧的湖面火海以及近千平米全隐蔽式可升降水下舞台，将历史与现实、自然与文化、人间与仙界、传统与时尚有机交融，演绎了一篇神奇的历史乐章，成就了一个杰出的艺术典范。

　　《长恨歌》是中国三大的娱乐歌舞剧中之一，魅力湘西、印象刘三姐。三个剧幕我看了印象刘三姐和长恨歌，魅力湘西我是在网上看到的，尽管艺术形态各异，舞台风格不同，但都展现了极致。长恨歌的视觉效果更为壮观，其它两个剧幕无与伦比。长恨歌将会永驻心中。长恨歌的演出是朋友花了2280元钱请我们去看的，真是戏有所值，值得一看。这种利用山水之间，借助灯光结合而成的舞台，展现得极其的生动与形象，特别是隐蔽在华清池九龙湖下的舞台，升发起来就成平面舞台，沉下去就是九龙湖面，能直观地进入观众的视野，让人看得眩目、惊讶。尽管我曾是北京军区战士军乐队的一名演员，也曾登上过不少的大型舞台。但《长恨歌》从水里升华起来的舞台，是我人生的初次相逢，也是我见到后，值得回味和难以忘怀的舞台。

　　（三）帝都古城话面食

　　西安，是我国六大古都之一。也是一座名不虚传，舌尖上独享美味的面点美食城。我们是6结伴前往的，到达西安火车站时，已是次日的早晨7时许。裴师父驾车早已候在那里。他把我们接到离西安30公里的临潼军区招待所里。

　　一宿的旅途行程，都有些疲惫，大家匆匆洗漱完毕，肌肠辘辘的就被安排到临潼一家最有特色的面食馆，要了几份羊肉拉面。羊肉在家乡，给我的感觉是膻气很大。我有“想吃羊肉怕膻气”之困。但到这里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入乡随俗，任凭服务员把羊肉拉面端来。入口时我才发现，这里的羊肉拉面竟毫无膻味，味道极其鲜美。师父是怎么除膻的我不解，问了服务员，她莞尔一笑，告诉我说：这里的羊肉是经过师傅用花椒、茴香、大香、桂皮、丁香、白芷、良姜、草果等八样调味处理过的。因此，不会有膻气。拉面挺殷实，比起家乡的分量要富足得多，不知收多少钱一碗，反正与家乡的相比，应该价位会高出一倍。虽然拉面的佐料没有家乡的品种那么繁多，桌上就配有点南方人离不开的辣椒和北方人喜欢吃的蒜头。但味道不错，拉面有筋道。看着店面被人挤得水泄不通，我问美女服务员说：这是临潼最好的面食店么？服务员点头示意，是的！

　　这个店之所以生意火暴，缘于老板娘是当地人，而丈夫是四川人，拉面口味有综合南北风味的特点。因此，南来北往的客人都喜欢吃，生意自然就红火了。

　　在朋友的盛情接待中，我们玩得很兴致，到哪都有人陪同伺候。不但出入有专车，就连食宿、游玩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几乎全被包揽。我们玩的旅程从临潼向四周扩散。今天走延安，吃延安的杂酱面，明天去壶口瀑布，到路边摊吃烧麦、猪血灌肠。后天去关中享受铁蛋鸡汤面。到西安的10余天，几乎把西安最具特色的面食吃了个遍。记忆颇深的是延安军区的首长司令员宴请我们到西安城钟鼓楼店吃的那餐水饺宴，非常有风味。水饺店在钟鼓楼旁，算是特别老的老字号，水饺又是这个店的传统美食，食材选用优质的原料精工细作而成，饺馅选用肥肉鲜菜，包馅用的是特制面粉，采用传统的手工包制，达到“薄皮大馅小窄边，入口流汤，闻起喷香”。店饰是仿木结构，共五层，钟鼓楼门店1楼为“单点”类似于快餐；楼上是“饺子宴”，也就是我们称的套餐，按人头收费。我们被安顿在店里最雅的一个包间，一落座就上来几道“开胃凉菜”，一会儿功夫饺子驾到，饺子造型各式各样，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工艺、美味等都很享受。蒸、煮、煎的水饺样样都有，群英荟萃。饺子里包着出其不意的馅，味道见仁见智。桌上还许多的菜，有（炒、蒸、炸）等，品种繁多，各具特色，美味可口。我们畅饮了两瓶贵州茅台酒，真是兴致极高，吃了很有回味意犹未尽。吃着吃着，跑堂的美女服务员来到桌前搞了个插曲。她像作报告似的介绍说：欢迎大家光临德发饺子馆(钟鼓楼店)，我们现在为您们上的这道水饺，是我店的一大特色和招牌，名叫贵妃水饺，是贵妃生前的最爱。吃这种水饺，必须把整个包房的灯光暗下来，然后服务员才端来一只黄铜火锅放在桌子中央，点着火，蓝色火苗从镂了云龙瑞草的底座升起来，服务员从火锅里捞出拇指般大的饺子，从上座依次一人舀两勺，一边分一边说其寓意：碗中没有舀到水饺的是无忧远虑，得到一粒水饺的是一帆风顺，两粒水饺的是双喜临门，三粒的是三六九往上走，四粒的是四季发财，五粒的是五子登科，总之都是吉言......分发完毕后，服务打开包房灯光并退出，大家留意自己碗中的水饺，开心地分享服务员说的吉言。不管碗里有无水饺，大家吃的都开心快乐，乐得人云亦云。其实，服务员的讲解是根据客人的特征自圆其场的，他们是尽量说一些吉祥话来讨好客人的欢心，贵妃之所以喜欢这里的水饺，可能也是被当初的仆人逗得开心的缘故吧！这招果真显灵，愉悦了大家的心情。

　　西安的面食是帝国古都的亮点，不但继承了历史的精髓，也创造出了许多的新品种，除千层酥油饼、粉汤羊血泡膜、面筋皮子、大麻子馄饨外，最能体现陕北古朴民风和朴实本质的是那碗吃得满身热汗，满口喷香的大海碗面。这种面不但多而粗，且碗大如钵。让我想起古都人们的所言：碗大过脑袋，面条似腰带，吃了还想吃，盛装都是爱。

　　我记得有人说过：古都好，饺子犹可怀，面条最风采。帝都古城话面食，仿佛“饮茶水已烧开，画龙欲见飞起来”的感觉。只要能亲历其境，感悟体验，绝对地能感受到帝都古国面食带来的美味风采。

　　古都好，面食更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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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龙飞，曾用名（张珑辉）男，侗族，1968年出生，原籍湖南省新晃八侗族自治县林冲镇人，务过农、当过兵、上过学、当过工人、经过商，是典型的工农兵学商代表。爱好写作，自90年代以来，相继在《人民日报》、《湖南日报》、《文萃报》、《新湖南》、《湖南工人报》、《怀化日报》、《吉首日报》、《怀化文学》、《边城晚报》、《怀化新闻网》、《湖南邮政报》、《湖南移动通信》、《龙溪艺苑》、《怀化广播电视报》、《芙蓉楼》、《夜郎古林枫》、大议朗、舞水文艺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新闻、言论、读者来信等500余篇。2000年、2003年、2017年获中共县委、县宣传部评为“十佳通讯员”，曾多次获奖，去年，参加怀化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的“抗疫复工”感动中国（怀化）诗歌散文摄影大赛中，获得散文篇一等奖，同时还获得怀化日报和市作协举办的“百姓记事“征文比赛一等奖，系怀化市作家协会会员，新晃县作协秘书长。现供职于新晃县一国有企业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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