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前后,陕北的山山卯卯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槐花香味。不免抬头一看,漫山遍野的槐花盛开的正旺,远远望去就像薄薄的下了一层霜在山头。槐花,一个多么朴素的名字,在我的记忆深处,就是洋槐树开的花,朴实无华。它没有杜丹的雍容华贵,没有芍药的争奇斗艳,也没有桃花的芳华灼灼,更没有莲花般引得文人墨客来歌颂。但它的香味沁人心脾能传遍几公里外,在艰苦时代,它的花更能当食物吃,从而拯救了多少人的肚子。在我的心里,槐花是伟大的,正如清代诗人袁枚的佳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厚重的黄土高原,土壤贫瘠缺少养分。但正是这种环境下广袤的山野大地都是槐树的身影。槐树生命力极强,任何土质都能生长。只要有一棵槐树,其周围方圆一公里不出两年时间便槐树成林。在延安槐树花有两种颜色:白色的和紫色的。白色的最常见,城乡遍野到处都是,尤其每年端午前后一夜之间悄然绽放。如果不是清新香味的引导,你定发现不了它已悄然绽放。抬头一看,郁郁葱葱的树叶间缀满一串一串的花絮,像窜窜银铃在微风中摇曳着。紫色的槐花一般属于园林绿化树种,颜色艳丽如玛瑙玉缀,引得蜜蜂蝴蝶等花间嬉戏。
闻着槐花香,看着枝头上串串洁白的小花朵,我的思绪飘到了逝去的孩提时代——蒸槐花饭。那时候,只要槐花一开,爷爷便用一根竹竿,顶端绑着一个小镰刀,然后我们便兴高采烈地去钩槐花了。来到槐树林,爷爷便将竹竿伸向树梢的花朵最繁茂的枝丫,然后轻轻地反手一拧便钩了下来。槐树浑身长着刺,一不小心会被扎伤,钩槐花免不了被刺划伤,长长的一道口子冒着血珠,但钩槐花的乐趣远远盖住了疼痛。不大一会,钩满了满满的一背篓,踩着乡野间的羊肠小道回家。路边忽遇一种不知名野草,爷爷捋下叶子,放在嘴里嚼碎,然后涂抹在伤口上,止血还止疼。采摘回来的槐花,奶奶淘洗干净后,均匀的撒上面粉然后放在蒸笼里蒸熟。约莫半小时,揭开锅盖槐花和着面粉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灶房。舀到碗里,撒上葱花和韭菜,浇上提前炒好的西红柿酱,拌匀就着油泼辣子,我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五月的延安天空湛蓝湛蓝的,一丝云朵也没有。在这个刚被绿色覆盖完的黄土高原,槐树的功劳是首屈一指的。近处远处槐花尽情地绽放着,整个城市沉浸在花香中,我大口大口呼吸着香甜的空气。在槐树下,伸手触及那千朵万朵压枝低的热烈。延安的槐花是闻名的,引得全国各地的养蜂人前来酿蜜。因此延安又有了一种新的特产:延安槐蜜。忽然想起唐代诗人罗隐的诗句:“无论平地与山间,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虽然这是一首歌颂蜜蜂的诗句,但是我想没有延安的大面积槐树林,又何来养蜂人的蜜蜂呢?
一年一度,槐花默默地盛开。一串串风铃似的花朵开启了黄土高原最原始的一抹绿。待到明年花盛开,我还会再来。
图片来源:网络
文学顾问:刘虎林 孙新社
文学指导:魏新怀 张湛武
文学编辑:李绥宁 杨静宁
解说编辑:陈 军 杨延萍
解 说: 黄马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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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高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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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强 崔春娥 杨静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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