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拜登9日将赴欧洲访问。这是拜登就职以来的首次出访,行程密集、重点突出,涵盖G7峰会、北约峰会、美欧峰会及美俄峰会等活动。
拜登政府上台以来,将联盟政策置于其外交政策的核心位置,频频出击,试图通过重新激活和巩固同盟体系,加强对华战略竞争,重拾美国“领导世界”的地位。拜登欧洲行堪称拜登政府“联盟外交”的关键一战,也可视为对其组建“反华同盟”效果的一次检验。
欧洲之行目标明确
拜登行前专门在媒体撰文称,此行意在团结“民主国家”,兑现美国对盟友和伙伴的新承诺,展示“民主国家”应对挑战和威胁的能力,以实力地位“领导世界”。他称,美国将“专注于确保由推行市场经济的民主国家,而不是中国或其他任何国家,制定21世纪的贸易和技术规则”。
很显然,拜登此行的重要目标还是中国。拜登政府上台以来拉帮结派,煽动新一轮反华高潮,怂恿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对华更加强硬,间接导致中欧投资协定暂时搁浅。
乍一看,拜登政府的“联盟外交”似有多方呼应的效果,这或许也给了拜登此行继续炒作“中国威胁”、鼓吹反华联盟的某种底气。
然而,国际政治的游戏从来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在对华问题上,美国盟友的盘算未必与美国在同一频道上。不愿在中美之间选边站队,更不愿为配合美国反华策略而放弃在华利益,这是多数国家的现实考量。
联盟攻势来势汹汹
近4个多月来,拜登政府大肆笼络欧洲、亚太、中东地区三大板块的核心盟友,挖空心思向盟友示好,不遗余力寻求共识与合作。拜登政府的“联盟外交”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云外交”宣誓美国回归同盟体系。特朗普时期,美国的盟友受到冷遇。而拜登甫一就职,便迅速与主要盟友建立联系,从周边到欧洲再到亚太,三周内与11个国家元首及北约秘书长通话,其中8个是盟友。美国国务卿、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国防部长等执政团队核心成员也没闲着,频频与盟国的外交安全事务官员电话互动。
2月19日,拜登在重大国际场合中首次亮相,出席G7领导人网络视频会议与慕尼黑安全会议线上特别会议,高呼“美国回来了,跨大西洋联盟回来了”。
其次,精心设计出访路线,步步为营。3月,拜登政府高级官员开始出访,与盟国展开战略沟通与磋商。以国务卿布林肯为例,他先与防长奥斯汀访问日韩,随后在不到两个月内四次赴欧洲访问,足见拜登政府笼络欧洲盟友的良苦用心。5月底,布林肯赴中东多国试图调解巴以冲突,但始终偏袒铁杆盟友以色列。
第三,停止退群,试图重振美国领导力。拜登上台后立刻与特朗普时期的做法切割,宣布重回《巴黎协定》,停止退出世卫组织,重新确认对盟友的安全承诺,并有意淡化与盟友之间的分歧,暂停对欧关税战,放弃在“北溪-2”项目上对欧洲盟国实体的制裁。
第四,加紧构筑对华战略竞争小圈子。拜登政府将加强联盟体系同对华政策捆绑在一起,认为应对所谓“中国挑战”的最有效方式在于建立包括盟友和伙伴在内的对华“统一战线”。
一方面,拜登政府以全球正处于所谓“民主和专制的十字路口”为口号,试图组建所谓全球民主国家联盟,煽动盟友在人权等问题上对华采取一致立场和行动。另一方面,在经贸、科技、军事安全等领域,拜登政府试图组建各种小圈子对华施压,如强化“四方安全对话”机制、五眼联盟等,最大限度加强对华竞争。
联盟策略外强中干
特朗普时期,美国在保守主义、单边主义的孤立路上愈行愈远。拜登一上台就将“美国回来了”视为座右铭。但是,美国还回得来吗?
首先,“美国回来了”的前提,在于美国能一如既往为盟友提供公共产品和有形支持,否则一切只会陷于空谈。
拜登政府的执政环境可谓内外交困、积弊缠身。拜登政府将主要精力放在整理内务上,推出规模巨大的“美国救助计划”“美国家庭计划”“美国就业计划”,试图缓解疫情、复苏经济、弥合党派分歧和种族矛盾,带领美国“重建美好”。这一系列举措需要耗费大量政治和物质资源,需要克服巨大的内外障碍,且落实前景存在高度不确定性。
在此背景下,拜登政府对回归并领导盟友体系的种种承诺,很可能“口惠而实不至”。
第二,“美国回来了”的必要条件,在于假设历史可以重演,然而世界早已不是那个世界。
拜登政府的主要套路是向盟友灌输一个理念,即世界虽然发生很大变化,但美国领导下的同盟体系可以修复如初。然而,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百年变局之下的世界格局加速演变。联盟体系的本质是过时的冷战思维,借助少数国家联盟来继续主导世界的企图不可能得逞。
第三,“美国回来了”的坚实保障,在于盟友仍然坚定团结在美国周围,但事实上盟友对美国心怀疑虑。
特朗普极具破坏性的外交方式令同盟体系出现裂缝,盟友失去了对美国的信任,纷纷加强战略自主、另谋出路。尽管拜登政府誓言回归同盟体系,但深重的内部危机与四年一次的政策反复,令盟友对拜登的执政前景难言放心。主要盟国领导人默克尔与马克龙均表达过对美国外交的保留意见,强调欧洲的战略自主。
重圆的破镜终究是破镜,信任的修复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拜登想象中的朋友圈或许还在那儿,但盟友们已经渐行渐远。
(张腾军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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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严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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