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菩萨对话善财童子：此药亦能杀人，亦能活人

是毒，是药？

（文殊菩萨）一日令善财采药，曰：“是药者，采将来。”

善财遍观大地，无不是药，却来白曰：“无有不是药者。”

殊曰：“是药者，采将来。”

善财遂于地上拈一茎草，度与文殊。

文殊接得，呈起示众，曰：“此药亦能杀人，亦能活人。”

——《五灯会元》

明末清初的著名医家程履新，在《山居本草》一书中，讨论药的治疗作用与毒害作用时，就借用了“文殊令善财采药”这一著名的禅门公案，阐述了“病无穷”与“药无穷”，“药活人”与“药杀人”之间的关系。

在中医里面，有着大量对“毒”与“药”之间辩证关系的探讨。比如《周礼· 医师》中说：“医师聚毒药，以供医事。”《内经》中也记载了许多“毒药不分”的例子。

佛教中有“五明”：工巧明、医方明、声明、因明、内明，是菩萨的学处。这里面就提到了研习医药的“医方明”。历史上，有许多僧人行医、医者信佛的记载。这些人通达医术，救治众生疾苦，善巧地行菩萨道，饶益众生。

大家都晓得，我们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医生首先会诊断我们的病症。无论是用高端仪器，还是传统的望闻问切，总之会千方百计地记录病症，查明病因，然后应病予药。这个过程是非常严谨的，考虑也相当周到的，体现了科学与人文的完美统一。

我们都有“病”

说到“病”，它其实并不局限于生理上的疾病。在佛教看来，众生皆有“病”。看到这儿，你可能会吹胡子瞪眼，直接吼：“你才有病！”殊不知，这句话一说出口，医者立马就能晓得你的病因。而这最根本的病因嘛，便是“无明”。

但“无明”“烦恼”等字眼，也只是笼统的说法。在《百法明门论》《俱舍论》等经典中，记载了人的各种微细烦恼，也就是人们心理上的各种病症，比如：贪、嗔、痴、慢、疑、不正见，忿、恨、恼、覆、诳等。如果大家常拿这些病症对照一番，你就不会再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病了。

亦能杀人，亦能活人？

为何文殊菩萨说“此药亦能杀人，亦能活人”呢？这在于大家拿它怎么用。哪怕是砒霜之类的毒药，恰当少用也可做药救人；蜈蚣之类的毒虫，在泡制后经医生辩证使用，也能成为良药。

天下事物，若能善用，皆能是药；若不善用，皆是害人的毒草。如果生病的人遇到庸医，吃了不对症的药，那就服药不成反成毒，肯定会出问题。因此可知，药本无好坏，关键是要对症！

如果药方是对的，可把药给抓错了，也很恼火。每次看到那一墙的中药柜，便对药剂师充满了敬意。由衷地感慨，我们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啊！

说实话，能否遇到靠谱的良医，这事儿确实需要一点缘分。不过，还存在另外一种情况。病人去找医生看病，却并不按医生给的药方抓药，“这个药我不要，那种是好药，我要吃那种药”，像是下馆子点菜，将大夫当成饭店伙计，自以为是地乱点一气。你说说，病啥时候能好？

事无绝对

这个道理，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同样适用。看影视剧的时候，人们常喜欢主观地判断里头哪些人“好”，哪些人“坏”；在生活中，我们也常从自己的角度，给人、事、物贴上各类标签，划分功能和价值。殊不知，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好与坏！适合别人的，不一定适合你；对别人来说能救命的东西，却可能要了你的命。

学佛修行者，于自己、于他人，当观时节因缘，在千变万化的时空中，体会病、药、杀、活的道理。明白了这些，我们才能更加契理、契机地求法依止，学习修行；更加“平等”地看待身边的人和事；更加细心地体察众生的苦，更有智慧地去度过这宝贵的一生。

说到底，你我的生杀大权，终归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编辑|麻三斤 绘图|小名 美编|妙能 责编|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