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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大学来了”小编按,6月8日,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官网发布公告,哀悼该院党委书记王永珍。从复旦公开渠道了解到的消息是,姜某疑似因科研考核不达标,面临被学院解聘的绝境,在学院党委书记当面向其宣布解聘决定时突然发难,杀害了书记。很多网友表示,高校对青椒的考核太过严厉,“非升即走”再次引发学术界热议。近日,杜克大学的陈怡然教授在微博中对Tenure制度进行了讨论。
6月8日,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官网发布公告,哀悼该院党委书记王永珍。
2021年6月7日下午,我院党委书记王永珍同志不幸遇害身亡。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警方依法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学校及学院已第一时间成立工作组,全力配合警方开展调查,竭力做好善后工作。 忆及往事,历历在目,哀思之情,难以言表。王永珍同志的逝世是我院的重大损失,全院师生无比悲痛,沉痛哀悼并深切缅怀我们勤勉敬业、和蔼可亲的王书记!
6月7日19时许,上海市公安局文化保卫分局官方微博发布警情通报:2021年6月7日14时52分,杨浦区邯郸路某大学发生一起持刀伤人案件。民警迅速到场将犯罪嫌疑人姜某(男,39岁,该校教师)控制,经120现场确认,被害人王某(男,49岁,系姜某同事)已死亡。
经初步审讯,姜某自述因工作关系对被害人怀恨在心,故对其实施侵害。现姜某已被依法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从复旦公开了解到的消息是,姜某疑似因科研考核不达标,面临被学院解聘的绝境,在学院党委书记当面向其宣布解聘决定时突然发难,杀害了书记。从流传出来的视频看,在持刀杀人被制服之后,姜某意识清楚,语词清晰,从容对答警方的问话,所表达的主要意思是,在学校工作期间,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最终才作出如此极端的行为。
据网传消息,被害人王某,为该大学数学学院的党委书记。嫌疑人姜某,为学校的引进人才。在6年内,他需要完成科研任务考核,不达标会被解聘。他没达到与学校约定六年为期的考核科研任务,标的话就要被解聘,书记代表学院宣布解聘决定,被他割喉,当场死亡。同时也有说法是,他这几年的“文章虽然不多,但质量非常扎实,且除了和博导合作几乎都是一个人写的。”
据悉,嫌疑人姜某曾在美国留学,后进入美国一个统计机构工作。因为工作上不顺心,于是选择回国。他曾在江苏某高校工作,但是到期后学校未跟他续聘,后来通过人才引进任教当前的大学。
这起事件在微博网络上发酵后,许多学术界人士也纷纷发文评价。近日,杜克大学的陈怡然教授也发了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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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tenure没有比例和名额限制
看到微信教授群里讨论国内tenure和美国tenure的异同。有人提到很重要的一点:美国的tenure制度(在绝大部分学校)不是养蛊制度,只要助理教授达到了公认的水平,就会给tenure,基本上(我用词很保守了),尽管确实同一年上tenure的人相互之间晋升委员会有时会比较,但没有比例或者名额的问题。
没有名额之下,确实有时候是会存在送人情或者徇私舞弊的问题。但好的学校之所以是好学校,就是因为大家在晋升问题上秉承严肃认真但虚怀若谷的态度。简单地讲,就是你投票同意晋升一位教同事的标准,是要看将来大家把你和他一起提起的时候,你是感到骄傲还是丢人(这句话好像是一位加州理工的教授讲的)。
我知道两个身边的例子。第一个是我们系当年招David R. Smith教授的时候,David还是一位不大出名的UCSD的博士后。因为研究方向过于超前的原因,找工作也不太顺利。但当时还是助理教授的Steven A. Cummer力排众议,认为David在metamaterials方向的工作具有历史性的开创意义,甚至在招聘讨论会上提出如果能招David,Steve自己愿意晚于David申请tenure(尽管Steve已经开始担任助理教授)。最后招聘委员会被打动。David来了之后,把杜克ECE系变成美国metamaterials研究的重镇之一。并曾担任杜克ECE系主任。
第二个是我们长期的合作者夏强飞和杨建华教授的故事。两位之前都在惠普工作,夏强飞教授是博士后,杨建华教授是研究员。夏教授去了UMass之后,杨教授流露出希望回到学术界的意愿。为了能够招到杨教授。当时还是副教授的夏强飞跟系里提出一定要以正教授并且超过自己的待遇,来打动杨教授加盟。两人一起在UMass开创了世界水平的忆阻器研究团队,发表Nature/Science如斩瓜切菜(杨教授后来回到加州USC任教)。
好的集体,一定是相互欣赏和支持的团队。而不是互相碾压和利用。大师们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领域一起出现,一定有它自己的原因。
2
为何在中国有这么大争议?
有人问美国也有tenure制度,行之很多年,好像也很有效。为什么中国的tenure制度的争议就这么大。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至少有以下几点:
1)很多人习惯了之前有编制,终身制的体制。对新的”非升即走”的体制不适应。尤其是刚开始的几年有的老师是按照旧体制招进来的,结果半路上跟人家说对不起,你得按照新办法走了;
2)对tenure制度理解肤浅有偏差,画虎不成反类狗。比如不考虑各个领域的差异,用文章数量、科研经费、引用数一刀切。或者给能过tenure的人数设限,还有的标准每年提高过快,把目标变成“移动的球门”,把本来用来激励和选拔人才的制度变成了养蛊;
3)新人新办法,老人老办法。但是新人的tenure是老人评的。而新体制、新环境、和新标准下新人的绩效比老人好很多却经常拿不到tenure,造成对立(这个问题很复杂,不能简单用老一辈不如新一辈来解释);
4)不能贯彻“教授治校”,行政权力和其他外部因素对于tenure评选的影响和平衡过多,造成一定程度的不公平;
5)青年教师流动性差。在一个学校拿不到tenure很难继续在差一等学校找到教职或者转成非tenure-track的教职。社会对于高层次研究型人才需求量低,非工科老师无法转到工业界任职。
尽管无论如何,不能以暴力解决问题,更不能杀人。但姜老师可以说失败的学术生涯确实值得同情,也需要各位领导们反思现有tenure制度的缺陷,以及对年轻教师职业发展的积极支持与心理健康的有效干预。希望悲剧不再发生。
审核、编辑: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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