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生，我不想生小孩。”

"2020年的出生率，降至1952年该数据存在以来最低。"

看到今天新鲜出炉的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时，我其实一点都不惊讶。

就在最近聊天的时候，朋友蛋卷也说起她自己是个坚定的「不婚不育」者。

倒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小孩，只是她觉得自己和小孩，只能快乐一个。

所以她选择自己快乐。

这两年我明显发现，我身边越来越多的女生，都越来越抗拒生小孩了。

01

去年，25岁时，我成为了妈妈。

说实话，还挺羡慕我的朋友蛋卷早早有这样的“觉悟”的。

就我自己而言，我觉得成为妈妈真的是一件足够沉重的事。

想起先前在会议室，朋友奶茶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觉得成为妈妈是什么样的体验？”

什么样的体验？

我迅速在脑海里翻找那些和「妈妈」这个身份有关的回忆。

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词，去概括它。

想来想去，我只好把不记得在哪儿看到的，王子文曾经的一句话告诉奶茶。

我说：“大概就是，有了孩子，你才会真正懂得什么是爱吧。”

奶茶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当下，我身上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一个小生命的到来丰腴了我的整个世界，也曾带我到过最绝望的边缘——

刚开始的几个月，像个陀螺一样在喂奶、陪玩、哄睡、换尿布之间不停旋转；

无数个碎片化睡眠的夜里，抱着宝宝，身体疲惫到极点，脑袋却清醒得可怕；

偶尔想逃离关于孩子的话题和关系，找朋友聊聊天，却发现无从说起……

这些，都让我时常感到孤独感爬满整个身体。

却又不知道，我为什么孤独。

可当那双肉乎乎的小手放到我脸上时，所有煎熬又仿佛忽然消失殆尽。

很奇妙地，我会开始享受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光，心里瞬间开满了花。

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就那样揉捻在一起，几乎要把我撕裂。

我想，我也并不后悔生下孩子。

可如果能够重来，我不会再成为一个母亲了。

02

经历过这些当妈妈的细节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沿着人生在捡一些碎片，慢慢地拼凑出印象中我妈妈完整的样子。

坦白说，小时候没有概念，也不觉得当妈妈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

记忆里妈妈是那个温温柔柔的样子。

她会帮我养小兔子，带我一起偷吃零食，偶尔也因为考砸而胖揍我一顿……

以至于我后来决定成为妈妈时，想象不到背后的艰辛。

现在回过头看，我想，或许是因为在妈妈面前，我是被照顾的那一个吧。

而其实她比我看到的，其实要厉害得多得多。

所以我会很好奇，妈妈也会有「不想成为妈妈」的时刻吗？

于是我问起妈妈，她笑着说：

“当然啊，累的要死。不过当妈妈就是辛苦的。”

她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觉得仿佛那是她人生的座右铭。

我想起《三十而已》里顾佳说，“许子言出生的那一天，顾佳就死了，活下来的是许子言的妈妈。”

我现在看妈妈，我觉得她也是。

二十多年前她牺牲掉了「自己」，现在，她的身体里只剩下「谁的妈妈」这部分灵魂。

我终于懂得，或许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成为妈妈这件事；

但也有人即使没那么想成为妈妈，却尽力地去承担这个身份。

03

可跟妈妈聊完这件事后，我又觉得有些恍惚。

言语之间好像她觉得「成为妈妈」这件事，就是某种人生使命。

我想起身边很多已婚的朋友，也总把备孕的话题挂在嘴边。

就像朋友紫菜曾说：“生完孩子任务就完成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个被绑架的灵魂。

我知道，他们也许是放弃了和父母家人做抵抗；

也许是害怕别人背后的各种议论……

可她们自己的想法呢？

为什么不是“我愿意成为妈妈”，或者是“我不想生孩子”这样赤诚的表达？

我仍然记得综艺《女儿们的恋爱》中，papi酱对“生孩子”这件事的看法。

她表示，如果把生孩子当作家庭的黏合剂，这种做法对孩子也是一种压力。

我很认同。

事实上，没有一种关系，需要利用另一个生命的出现去维系。

那样不是关系的解脱，而是相互的禁锢。

谁也没有义务为谁舍弃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即使对方是爱人、朋友或亲人。

而「成为妈妈」这件事，应该是我们对「母亲」这个身份有清晰的认知后，作出一个坚定的、成熟的选择。

是准备好承担它所带来的艰辛，也无比期待着它温暖的一面。

那是，发自本能想爱一个生命的冲动。

04

现在越来越多的女生，在心里作出了「不想生孩子」的选择。

但不敢说出来。

因为那些汹涌而来的非议和伤害，披着关怀的外衣，却来自最亲近的人。

仿佛，连身后最后的避风港也被冲走了。

这些声音让人害怕、厌烦、焦虑，怕自己真的像他人说的那样过得不好，又不想就这样妥协。

可是，女生不生孩子真的会怎么样吗？

也不见得。

我想起先前有个话题：#那些选择不生孩子的女生，真的都过得不好吗？#

大部分人的回答都认为，到了一定的年纪，虽然很喜欢小孩，但也越来越不需要孩子了。

选择丁克这件事，会失落、会遗憾，可也不能再重来一次。

你会发现真相是，无论选择成为或不成为妈妈，都会有懊悔的时刻。

毕竟，人生得与失的代价从来都是好坏参半的。

我想，生命赋予女性生育的功能，本意不是让它成为女生的义务。

是给予了每一个女生选择的权利。

女性的人生，不需要另一个生命来使它“完整”。

它本身就足以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自己——

我们可以选择做女儿、妻子、或母亲；别人的朋友、同学、下属……

这些自愿成为的角色组合在一起，才构成真正的自己。

而我们本就拥有选择的自由。

希望有一天

做或不做，你都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