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上帝手术刀”的这位女神 正在颠覆一个万亿级市场

这项技术被称为“人类最接近上帝的发明”，是现今人类在生物医药领域所取得的最高成就，没有之一。

我们先来看看这项技术有多厉害：

6月底，Intellia Therapeutics和再生元公司（Regeneron Pharmaceuticals）联合宣布，通过这项技术在研的NTLA-2001在1期临床试验中获得积极结果。单剂NTLA-2001导致血清中的转甲状腺素蛋白水平（TTR）平均下降87%，在第28天TTR降低幅度最大可达96%。而且这项技术具有一次治疗，潜在治愈转甲状腺素蛋白淀粉样变性（ATTR）的潜力。

这是首个支持这项技术安全性和效果的临床数据。Intellia总裁兼首席执行官John Leonard表示：“这为解决其他问题打开了大门，同时也开启了真正的医学新纪元。”

这项技术叫CRISPR-Cas9，中文翻译叫做“基因编辑”，被称为上帝的手术刀。据媒体报道，这项技术还受到了香港超人李嘉诚的资助。

基因编辑简单地说，就是可以在细胞里快速高效地，像在WORD里面一样复制、粘贴、删除、替换和修改基因。而我们都知道，基因是人体的终极密码，我们的生老病死，智商高低，外貌性格等全都取决基因的表达。

市场预期基因编辑将具有万亿级的市场空间，不仅能对现有药物形成替代，还能够治疗更多人类疾病。尽管这项技术还处于早期，但要评估它对未来的潜在影响，看资本市场的表现就知道了：NTLA-2001的数据披露后的第一个交易日，Intellia股价大涨50.21%。并以一己之力拉动了整个行业板块的大幅上涨。

而另人意外的是，手握“上帝手术刀”的人是一位叫詹妮弗·杜德娜（Jennifer Doudna）的“女神”，她是Intellia Therapeutics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同时可能也是诺贝尔奖最美得主。

我们来看看，在这项人类最接近上帝的发明背后，女神是如何练成的。

1

童年的一次搬家

2020年10月7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常任秘书戈兰·汉松宣布，将2020年诺贝尔化学奖授予两位女性科学家，以表彰她们在“凭借开发基因组编辑方法”方面作出的贡献。

这标志着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两名女性共同获得了科学诺贝尔奖。获奖原因是她们开发出了基因组编辑方法，利用“分子剪刀”来编辑基因。詹妮弗·杜德纳就是这两位科学家之一。

相对于诺贝尔化学奖的绝大部分高龄获得者的来说，这一天，詹妮弗·杜德纳才56岁。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化学奖得主是44岁的居里夫人。

这是詹妮弗·杜德纳在30多年的科研领域一路升级打怪的高光时刻，但影响她走上这条道路的可能是来自于童年的一次搬家。

1964年2月19日，詹妮弗·杜德纳出生于华盛顿特区一个教师家庭，但华盛顿和她的成长历程关系不大。

詹妮弗·杜德纳7岁时，全家搬到希洛（Hilo）。詹妮弗·杜德纳的父亲马丁·杜德纳（Martin Doudna）是夏威夷大学希洛分校的英语教授，她的母亲多萝西·杜德纳（Dorothy Doudna）在夏威夷社区学院讲授历史。

希洛是夏威夷岛的一个小镇。与大家印象中挤满游客的夏威夷海滩不一样，希洛是夏威夷游客最少的地方之一。詹妮弗·杜德纳回忆称：“我小时候和其他小伙伴长得很不一样，比同龄人高很多，而且金发碧眼，Hilo的人肯定觉得我是个怪物。”

詹妮弗·杜德纳说的其他小伙伴多是波利尼西亚人和亚洲人。詹妮弗·杜德纳觉得很孤独，但随后诠释了“孤独使人伟大”。

詹妮弗·杜德纳第一次对生物化学产生兴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公开信息显示，有一个夏天，詹妮弗·杜德纳的父母安排她花些时间，与夏威夷大学希洛分校的生物学家唐·赫姆斯（Don Hermes）教授和家人的朋友一起生活。唐·赫姆斯让她和另外两个学生一起调查一种特殊的真菌——棕榈疫霉（Phytophthora palmivora）——是如何感染纸莎草（papyrus）的。虽然这个项目只持续了几个星期，他们设法确定钙离子在真菌的发展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在与唐·赫姆斯相处期间，詹妮弗·杜德纳还学会了如何在树脂中嵌入真菌以及如何刮除切片，以便在电子显微镜下进行检查。那个夏天对詹妮弗·杜德纳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正如她所说，“这是我第一次尝到科学发现带来的激动，我读过很多关于这方面的报道，这让我渴望有更多的发现。”

2018年9月17日，詹妮弗·杜德纳在UH-Hilo作了题为“ CRISPR系统：用于基因组编辑的自然工具” 的演讲中，她还感谢了唐·赫姆斯（Don Hemmes）激发了她对生命世界的好奇心，并为她提供了一个夏天在他的实验室工作的机会。

1981年，詹妮弗·杜德纳从美国夏威夷的希洛高中毕业之后，同年进入美国加州克莱蒙特市的波莫纳学院学习生物化学，1985年在波莫纳学院获得生物化学学士学位，1989年从哈佛大学获得了生物化学和分子药理学（Biological Chemistry and Molecular Pharmacology）博士学位。

此后，詹妮弗·杜德纳先后在耶鲁和伯克利等任教，一直走在基础生物化学科研的道路上。2016年，她获得了世界杰出女科学家成就奖。

2

有一个伟大的伴侣分担家务

与绝大部分科学家的科研与生活无法兼顾不同的是，詹妮弗·杜德纳对科研和家庭的处理更是学习的典范。

当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总编采访詹妮弗·杜德纳时，问及詹妮弗·杜德纳最认同哪位历史人物？詹妮弗·杜德纳回答：大概是多萝西·霍奇金（Dorothy Crowfoot Hodgkin）。几年前，我读了她的传记，确实使我震惊，她作为一个职业女性如何面对各种挑战。她有家庭，但要开展工作，她不得不母子长期分离生活。试想一下，这将是多么艰巨的挑战，但是她信心百倍，动力十足，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力求工作做到最好，并真正做出了高水平的研究成果，还要成为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和配偶。这真的影响了我。

詹妮弗·杜德纳的丈夫叫杰米·凯特（Jamie Cate）曾是她的学生。公开信息显示，他们在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相识，当时，詹妮弗·杜德纳在科罗拉多大学从事她的博士后工作，而杰米·凯特是詹妮弗·杜德纳的学生，接受詹妮弗·杜德纳的指导。当詹妮弗·杜德纳在耶鲁大学任教时，两人共同致力于同一个研究项目。

杰米·凯特现在也是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一名生物化学教授。这对夫妇的办公室相邻，都可以远眺到金门大桥。他们还有十来岁的儿子，名叫安德鲁(Andrew)。杜德纳曾对媒体表示，她科研成就取得的秘诀是，“有一个伟大的伴侣”，帮她分担家务活。

3

伦理VS诱惑

然而，当人们在为基因编辑技术发明背后巨大商业价值激动不已的同时，该技术引发的深层次伦理和社会问题也引起了广泛的争议和思考。

由于基因编辑的门槛大幅降低后，人们完全可以任意编辑人体胚胎和生殖细胞，干扰人类的正常进化，按照需要制造出更长寿命、更高智商、更美长相和更强体力等的人群，并且能代代相传。

这引起伦理捍卫者的强烈抗议，并对这样的未来充满恐惧。

作为基因编辑的发明者之一，詹妮弗·杜德纳也担心该技术被不正当或过度使用。她近几年来一直在同社会各界人士交流，以确保社会伦理的红线不被跨越，“对于有可能影响人类进化的技术，我们要格外小心，因为它的后果是深远不可逆的。”

但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2018年11月28日，第二届国际人类基因组编辑峰会，有一位报告者做了一份关于“人类基因编辑研究”的报告。这位报告者叫做贺建奎。

贺建奎宣称他已经完成了人体胚胎基因编辑的临床试验，并诞生了露露和娜娜两位婴儿。他的研究组对两个婴儿的CCR5基因进行编辑和修改的目的是为了达到免疫艾滋病毒的目标。据媒体报道，贺建奎先是联系了艾滋病患者组织，在隐瞒基因编辑的危害及风险的前提下吸引艾滋病家庭参与他的临床试验项目，成功骗取到两百多个家庭的信任；随后，贺建奎疑似以伪造“伦理审查批件”的方式开展了临床试验。直至两位“基因编辑”胎儿的降生。

随后艾滋病研究专家、国家卫健委、中国细胞学会干细胞分会、人类胚胎基因组编辑委员会、美国科学院也都先后发表了声讨声明。百余名中国研究者发表《联署声明》，批评“这项所谓研究的生物医学伦理审查形同虚设，直接进行人体实验，只能用疯狂形容”，并表示鉴于CRISPR基因编辑技术的脱靶问题，“直接进行人胚胎改造并试图产生婴儿的任何尝试都存在巨大风险”。

最终贺建奎因非法实施以生殖为目的的人类胚胎基因编辑和生殖医疗活动，构成非法行医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但基于基因编辑的合法使用还是受到了包括政府层面的大力支持。2018年1月，美国宣布将在未来6年出资1.9亿美元，支持体细胞基因编辑研究，以开发安全有效的基因编辑工具，治疗更多人类疾病。

作为一项革命性的技术，基因编辑的应用与伦理的平衡点在哪里？

在《对大问题的简明回答》中，著名物理学家霍金谈到了他对基因编辑的看法：对人做基因改造可能会被法律禁止，但是改善记忆、抗病力、寿命等的诱惑不是每一个都能抵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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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出品人：李凡

主编：刘国强责编：言翓 徐攀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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