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口，我目睹老公杀人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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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辽宁广播电台节目主播肖桃，主持一档午夜倾诉类情感节目。夜深人静，我倾听各种情感烦恼，为他们解答困惑，见证并分享了他们的喜怒哀乐。

工作8年，我也接到过许多特殊的电话，甚至骚扰电话，也已经习惯了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寒夜里，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

2018年12月底，导播接进一个电话，他在提示板上写道：杏子、女、婚姻、情绪稳定。

当电话接进直播间之后，我听到一个有点沙哑的女声，年纪大概在35——45岁之间，喘息声有些重。她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说：“肖桃，怎么办？我看到我老公又犯事了！他，他好像杀人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心里猜测：恶作剧？这个女人会不会有心理或者精神上的疾病？或者是抑郁症患者？因为这类听众会出现幻听和幻觉。

为避免刺激她，我缓缓地说：“我可以称呼您杏子是吧？别着急，能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是否安全？有没有人会伤害到你？”

她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我的心好乱……我打进电话就是想问，如果我在广播里说出这件事，能不能算我丈夫投案自首？可不可以对他从轻处罚？

“我记得几年前收听你节目，曾经有一位高中生，失手误伤了同学，他逃走之后也是这样给你们打了电话，最后，我记得经过你们电台的多方沟通，他被警方宽大处理了。对吧？”

我想起来了，几年前是有这么回事。于是，我很小心地询问：“你确定你丈夫杀人了？”

“我，我亲眼看到的，他杀了欺负我的女雇主。可是，他是个好人，他，就是性格有点冲动。”扩音器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

“杏子，你先不要着急。现在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慢慢把事情告诉我。我会帮你。”

杏子开始嚎啕大哭：“谢谢你，求你……救救我的丈夫，虽然他坐过牢……”

我听到她努力控制了下情绪，喘息声慢慢平复下来。同时，我飞快给导播写了白板，“马上报警”。无论接下来，她要讲述的内容是真是假，都必须保证这个女人的安全。

杏子告诉我，她是吉林人，今年36岁，来锦州打工十年了，她来本地打工，就是为了离自己坐牢的丈夫近一些。

杏子的老公叫王东，是一名转业军人，12年前，夫妻俩在老家经营一家小饭店。本地混混来收保护费，王东冲动之下，失手将对方大哥推倒在地，大哥的头正好撞在桌角上，死了。

王东因此被判入狱13年，他们夫妻有两个孩子，王东出事时大儿子才两岁，小女儿刚刚满月。

王东入狱之后坚持要和杏子离婚，杏子不同意，王东在监狱里自杀三次，最终逼杏子离了婚。

在服刑的13年里，王东拒绝见杏子和孩子，他们唯一一次见面，是王东服刑的第八年，王东母亲患上白血病，已处于弥留之际，王东因为表现良好被管教带到家里一小时，见了母亲最后一面。

2

在杏子的诉说中，我心急如焚，因为广播电台在城北半山区，警察赶到直播间最快也需要15分钟。为了拖延时间，我故意把语速放缓：“杏子，你一个人带着婆婆和一双儿女来锦州打工？靠什么谋生？”

杏子说：“我会做泡菜和熟食，可是租不起店面，刚来的时候，每天做熟食卖，婆婆没生病之前，可以帮我照顾两个孩子，偶尔还帮工厂缝玩具，贴补家用。”

杏子说，生活苦点没关系，最怕是看不到希望。王东拒绝见她，她就每个星期给他写一封信，可是王东一直不回信，杏子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死心，王东被抓时说过，杏子离开他，才是最好的出路。

婆婆生病后，杏子还要照顾婆婆。她们租了最便宜的出租屋，一种铁皮简易房，靠近铁路，火车经过时，整间房子都在晃动。

因为价格便宜，大部分在这里租房的都是外地打工者，人员复杂，环境差，治安比较混乱。

“你这么辛苦，本市没有亲戚朋友能帮上一把吗？”

杏子停顿了一下，告诉我，六年前，杏子的隔壁搬来一个本地铁路工人，叫徐烈。徐烈比杏子小三岁，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他有过一次婚姻，因为长年不在家，前妻出轨了，离婚时，徐烈把家产都留给了前妻。他认为，虽然是妻子背叛他，但他们有共同的儿子，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怎样都比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强。

徐烈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虽然出租屋简陋，却被他收拾得很干净，他在院子里种了花草和蔬菜，养了一只小狗和几只鸽子，还经常做些精巧的手工送给附近的小孩子玩。

有一天，徐烈看到杏子的儿子和女儿蹲在电线杆下面哭，一问原因才知道，杏子的女儿因为太饿，捡了同学遗漏的小面包吃，被同学们嘲笑。

哥哥看妹妹被欺负，就冲过去和那群孩子打成一团，因为寡不敌众，大家一起把他揍了一顿，还骂他爸爸是杀人犯，他们一家都是杀人犯，还把他的书包扔到电线杆上。

徐烈帮他把书包拿下来，又把兄妹俩带回家，给他们下了面，还送了他们一只京燕大风筝。

杏子知道这件事后，为了感谢徐烈，特意给他送了自己做的熟食，两个人渐渐熟悉起来。

入冬后的一天晚上12点多，杏子因为要提前做好第二天的熟食，睡得比较晚。忽然，她闻到很浓的煤烟味道，出租屋里需要烧炉子取暖，因为通风不当，很容易造成煤气中毒。

杏子检查了一下，味道好像是从徐烈家传过来的，她赶紧敲徐烈的门，却没有回应，情急之下，杏子砸碎了玻璃窗，进入室内后，发现徐烈已经煤气中毒。

杏子立刻打了急救电话，因为抢救及时，徐烈捡回一条命。这以后，两家的关系更近了。

我试探着问：“徐烈是不是喜欢你？”

杏子沉吟了一下说，徐烈曾经向她表示过，他想和杏子组成家庭，还承诺可以帮她照顾两个孩子和婆婆，可是，杏子心里只有丈夫王东，她忘不了王东对她的好。

她和王东从小一起长大，20来岁就嫁给王东。刚结婚不久，她的父亲得了直肠癌，为了给岳父治病，王东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卖了，还向朋友借了五万块，除了开店，他瞒着家里又打了两份工。

这个东北汉子能吃苦又体贴，要不是因为冲动失手伤了人，他们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杏子说，人不能没有良心，她不能辜负王东的好。

徐烈对杏子说，“你等你丈夫，我等你。日后，他要是不要你了，我要！”从那以后，徐烈不再提和杏子结婚的事，而是默默帮她撑起了这个家。

他帮杏子四处找偏方，治婆婆的病，婆婆出血不止时，背婆婆上医院，杏子忙不过来，徐烈就替她照顾两个孩子。

因为杏子在建筑工地附近卖东西，那里都是背井离乡的男人，徐烈不放心，有时间就陪杏子出摊；夏天，还帮杏子在工地边上搭了凉棚，摆几张简易桌子，卖啤酒、冷饮，生意很好。

3

这时，隔着直播间的大玻璃，我看到警察赶到了。他们示意我尽量拖延时间，开始在导播间里安装电话追踪仪。

我轻声问杏子：“那王东出狱之后，你们一家人总算团聚了吧？”

“没有。”我忽然听到她电话里传来风声，汽车喇叭声。我开始紧张，问她现在在哪里。

“我心里闷得慌，出来走走。”这么晚，她一个人，该不会寻短见吧？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引导她多说一些。于是，我问王东出狱后发生了什么。

杏子说，等王东出狱的日子，她去接人的时候扑了个空，管教说王东提前半个月已经被释放了。

杏子四处打听，都没有找到王东，终于有一天，杏子在接女儿放学时发现了他，王东躲在人群里，戴着口罩。看来他是惦记孩子，过来偷偷看一眼。

杏子冲过去，死死抓着王东。她让女儿叫爸爸，可孩子从出生一个月起就没见过爸爸，她吓得躲到妈妈身后，不敢开口。

王东低着头，沉默了很久，背过脸说自己一出来就找到了工作，他让杏子和孩子们离他远点，免得沾上霉气，还说那个邻居挺好的，让杏子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杏子意识到，王东已经回家看过她们了，肯定是误会了她和徐烈的关系。可是，无论杏子怎么解释，王东都不肯和她回家。杏子拉着王东不放，无奈之下，王东只好把自己在旅店的临时住址告诉了杏子。

王东走远了，杏子看到他用袖子擦眼睛。后来，杏子按地址找过去，偷偷跟踪，看到王东一天要打三份工，一大早在公园附近的早市摆摊，卖些手机壳之类，白天送外卖，晚上去一家小型加工厂焊零件。

他把赚来的钱偷偷从门缝塞到杏子家里，还经常给孩子们买零食，放在院子的花盆上。

有一次，王东送钱时，被杏子当场逮住，杏子拉着他哭：“你心里明明还有这个家，为什么不回来呢？”

王东甩开杏子：“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死脑筋，带孩子重新改嫁不好吗？我看那个男的是个好人，总比孩子们有个坐过牢的爸爸好。你就放过我吧！”

王东还说他已经有女朋友，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杏子根本不信王东会变心：“一家人，就要生活在一起。”王东不顾杏子的挽留，离开了，并且换了住处。

4

在我和杏子交谈的间隙，警方已经追踪到杏子的位置，在翠岩山一带，信号很弱，警方火速派人赶了过去。

当时，室外气温已经达到零下12摄氏度，我很担心杏子的安全。偏偏说着说着，她的电话突然中断了，导播不停拨打杏子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我忽然想起了微信平台，通常情况下，这个时间段收听节目的都是夜班司机。我在平台上发布消息，请在翠岩山附近的司机师傅帮忙寻找一下。

消息刚刚发布，微信平台上大批的信息蜂拥而来，大家都说这个女人太善良了，一定要保证她的平安。

很快有司机朋友发来反馈，尾号255的张师傅说：“我刚从翠岩山送客人回来，附近道路施工，路况复杂，很少车辆通行，没发现行人。”

“新川大桥上也没发现人。”

“新区隧道桥这里也没发现。”

五分钟后，一位姓王的师傅把电话打进直播间，他说在环城十字路口发现了一个女人，经过询问，正是杏子，他已经开车将她带回来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送到电台。

导播间里一阵欢呼，我的节目已经接近尾声，全程跟进的听众们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

把杏子接进电台时，我拥抱了这个让整座城市牵挂的女人。她个子不高，细眉细眼，让人感觉很舒服，不过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

同事们赶紧给她倒热水，等她缓过来，警察和我以及台领导把杏子请到了会议室。

我们问起杏子为什么突然失联。杏子说手机没电了，她六神无主，有点想不开，想去婆婆的坟上和婆婆说说话……在警察耐心的询问下，杏子接着给我们讲了后面的故事。

王东失踪半个月之后，杏子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王东打工的电焊厂打过来的，说王东在工作时，不小心刺伤了双眼，需要人照顾。杏子赶过去，把王东接回家。因祸得福，这一家人团圆了。

杏子给王东喂饭，换衣，擦身，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为了维持生计，杏子还要出摊，不能时时刻刻守在王东身边。她不在家时，徐烈偶尔会过来帮忙。

王东开始很抵触徐烈，时间长了，任他怎样摆冷脸，说话阴阳怪气，徐烈只是一笑，照样帮他上药，扶着他上厕所，细心地把水和药等必需品放在王东伸手可及的地方。

徐烈还说：“大哥，杏子心里只有你。我就临时帮你们一把，看你们一家人高兴，我也高兴。”

王东答：“你们在一起更合适，两个孩子也和你亲。”

徐烈苦笑：“大哥，我都想得开，人这一辈子，有什么能比和自己家人在一起幸福呀！等你好起来，我就不来了。”

两周之后，王东渐渐好了起来。他做熟食的手艺比杏子更好，王东接手了工地附近的小摊，杏子在王东康复之后，找了一份钟点工的工作。一家人的日子走上了正轨。

5

不过，杏子做保洁，遇到一个叫刘蕊的年轻女雇主，特别难缠，各种挑毛病，经常刁难她，住在靠近市区的一幢商业大厦的第8层。

12月23日傍晚，杏子接到雇主的电话，让她来家里打扫地下室。这个大厦有些业主家是赠送了地下室的，用来存放一些杂物。那天，杏子一直干到晚上快10点才收工。

杏子需要雇主验收签单后，才算完成工作。可那天，大厦里面的两部电梯，一部长期停用，另一部摆放了“正在维修”的牌子。

杏子只好一步一步爬到了8楼，刚要走出安全通道拐角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头皮发麻！

她看到王东正背对着她，蹲在电梯前，手里举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一个女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栗色的浓密长发铺遮在脸上，她穿着那件镶了粉色水钻的衣服，在灯光下发着光——栗色长发、粉色镶钻的衣服，是她，是女雇主刘蕊！

没等杏子反应过来，王东猛然起身，用刀撬开电梯门，一脚把刘蕊的尸体踢进黑漆漆的电梯，“轰”的一声响之后，杏子在电梯门反射里，她看到王东脸色惨白，面露凶狠，让她感觉很陌生。

王东为什么要杀刘蕊？杏子想起来了，她好几次和王东吐槽，刘蕊经常刁难她，前几天还恶意投诉自己，导致被扣了奖金，还被领导批评。

杏子委屈极了，哭了一场。当时王东气得要去找刘蕊理论，说自己进去过，光脚不怕穿鞋的，要警告下这个女人，被杏子死命拉住了。

后来，她再也不敢在王东面前提刘蕊，以免王东冲动之下，闯下祸事。

可没想到，还是发生了！等到杏子回过神来，王东已经不见了。杏子追出大厦，没看到王东。拨了几次电话，无人接听，家里也没人。

杏子想过报警，可要她举报王东，又不忍心；她甚至想过一家人一起逃走，可是想到孩子也会受牵连。思前想后，杏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漫无目的走在路上。

忽然，她听到街边小卖部传来我这档节目的广播声，想起几年前收听我节目时，有位高中生打电话去坦白，最后被警方宽大处理的事情。杏子心里堵得慌，想着反正是匿名，就把电话打进了直播间，想找我聊聊，出出主意。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王东在哪？我们想到了杏子的手机，刚给手机充上电，就接到了徐烈打来的电话。

徐烈告诉我们，晚上7点多，王东突然找到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求他带着杏子和孩子，离开这个地方！徐烈一听这话，觉得不太对劲，就一直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半个月前，王东流鼻血，便血不止，身上还出现几块淤青和一些红色斑点。

他偷偷去医院检查血常规，白细胞明显增高，和他母亲的症状一模一样，王东没有听医生的劝阻，做进一步检查，就认定自己遗传了母亲的白血病。

王东太了解自己的妻子，如果妻子知道，肯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治疗，这样对杏子太不公平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过过好日子；所以，他要想一招，逼杏子彻底死心，远离自己，开始全新的生活。

开始，他想找个女人气走杏子，但去哪里找个女人？还要配合演一出戏不被杏子看出任何破绽？他想过远走他乡或者自尽，一了百了，但他又割舍不了对妻儿的牵挂和念想，这时他想到杏子几次提到的女雇主刘蕊。

他在心里盘算，杏子如果亲眼目睹自己凶残杀害刘蕊的样子，肯定会对他失望至极，心灰意冷。毕竟，自出狱后，杏子常常提醒他遇事要冷静、不要冲动，不要再吃以前的亏。

王东在里面的时候，有个杀人犯曾给他讲述过杀人后电梯抛尸的情节，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于是，他捡了刘蕊丢出的旧衣服，又定制了假发等道具，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在妻子面前演一出“充气人偶谋杀案”。

今天，他觉得时机来了。为防日后杏子撞见刘蕊，或发现此事是假的，王东需要徐烈帮忙，在事后赶紧带杏子和孩子离开锦州，他说：

“杏子肯定会找你商量，到时候你就提出，把这一切交给警察，不要管。要她多为孩子考虑，就当我死了！”徐烈一听，这根本不靠谱。可是，王东一直求他成全最后的心愿，让他自生自灭。

徐烈拗不过王东，实在没办法，他决定先答应王东，然后偷偷跟踪他，再想办法通知杏子。

后来，徐烈尾随，看见王东换上维修工的制服，背了个大包，溜进刘蕊居住的大厦的安全通道，进到8层，打电话确定杏子工作的时间。

接着，他从背包里拿出充气模特，开始充气，又给假人戴上假发、穿上衣服。

完成准备工作后，王东估摸杏子的清洁工作也快弄完了，就将电梯维修的告示牌放在可运行的那部电梯口。

这幢大厦有两部电梯，但因为房主少，每到晚上，其中一部电梯停运在一层，只留另一部运行。王东摆好告示牌，就上了8层，来到关停的电梯旁边。

徐烈也跟着，偷偷藏到盆景后面，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整条楼道。他看到王东让充气人偶俯卧，在她身上洒上红墨水，从楼梯通道看到杏子果然走了楼梯，一层一层往上爬。

这时，王东拿出一把水果刀，做好了准备。徐烈也有些莫名地紧张，想喊又出不了声。很快，杏子从安全通道里出来，看到了谋杀充气人偶这一幕后，王东乘机把假人扔进停运的那一部电梯，随后离开了现场。

6

后来，徐烈还跟踪了王东一段，以防他再干出些不理智的事情。由于杏子一直在给电台打电话，后来手机又没电，所以，当他想到要联系杏子时，完全没有了办法。

警方了解到这一切后，马上对大厦的监控录像进行核实，并且联系到女雇主刘蕊，确定王东用的是假人，鉴证科检验之后确定现场遗留的痕迹是红墨水。

一场因爱而生的“充气人偶案”水落石出。我们都很惊讶，这个男人如此大费周折，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爱人死心，断了念想，好成全他人！

根据王东对警方的供述，他说，自打从监狱出来，杏子最担心的就是他又因冲动惹祸上身，重蹈覆辙。所以，他要“作恶”，只有彻底摧毁自己在杏子心中的形象，才能让杏子死心，主动离开他。如果反过来，让他离开，他做不到。

第二天，我们电台为王东联系了血液专家，检查之后才发现他只是患上了流行性出血热，这种病与白血病症状极为相似，但不致命，经过两个星期的治疗就会康复。

三个月后，杏子给我们打电话说，他们一家人要回吉林老家了，他们永远感谢徐烈这个朋友。

至于徐烈，因为我在节目里给他安排了征婚特辑，节目播出后，徐烈成为团宠，想和他相亲的姑娘快把我们电台打爆了。毕竟，真心抵千金，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