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红楼梦中男女的不同,指的并非是宝黛之分,而是钗黛之别。
文/姜子说书
青埂峰下一顽石,曾记幻相并篆文,月旨石见《石头记》!
荣即华兮华即荣,木石前盟西堂主,胭脂染就《红楼梦》!
声能两歌手两牍,两鉴风月两生花!以诗传史石上墨,谁识画眉昭风流?
女儿未嫁将未降,末世忠义明闺阁!先时名号通灵玉,来时姓氏原是秦。
源为二玉演二宝,慷慨隽逸作姽婳,荣源宁演隐甄氏,《胠箧》《南华》续《庄子》!
——《石头记》序
《红楼梦》一篇故事,书中所记何事,又因何而撰是书哉?作者开篇就作了自诉,一则“罪己”,曰“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一则为闺阁昭传。正所谓:
“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
《红楼梦》故事里,作者对于男女之间的区别对待,从贾府和甄府宝玉口中可知,女儿皆是好的,比菩萨还好;男子皆是不好的,污浊不堪的。然而,脂砚斋批语却对男女之别做出了醒目的评价。
蒙侧批:何非梦幻,何不通灵?作者托言,原当有自。受气清浊,本无男女之别。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蒙侧批:因为传他,并可传我。
也就是说,这一篇故事,石兄看似自我否定,然而,他与闺阁女儿,原是一体,是警幻仙姑口中,为闺阁增光者,更有甚者,怡红公子原是诸艳之冠,即十二女子之冠首者,并非林黛玉与薛宝钗,而是贾宝玉。
看官听说,宝二爷原是女孩儿一般尊贵的品性,贾宝玉的性情,与女孩儿无异,贾母对王夫人的一番回应,便是作者借以暗示宝玉原是女儿身。
“别的淘气都是应该的,只他这种和丫头们好却是难懂。我为此也耽心,每每的冷眼查看他。只和丫头们闹,必是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爱亲近他们。既细细查试,究竟不是为此。岂不奇怪。想必原是个丫头错投了胎不成。”
《红楼梦》故事里,贾宝玉不听劝,贾母这样一双慧眼,却说“都是应该的”,可知贾宝玉厌恶举业一道,乃至于重女轻男,各种怪癖,都是作者赋予其高洁人品的必然,并非不肖子弟形象。
换句话说,红楼之中,作者笔下,确实有男女之别,只不过,指的并非是贾宝玉和林黛玉的不同,而是薛宝钗和林黛玉的差别,就如贾宝玉一向言语所指。
或如宝钗辈有时见机导劝,反生起气来,只说:“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也学的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这总是前人无故生事,立言竖辞,原为导后世的须眉浊物。不想我生不幸,亦且琼闺绣阁中亦染此风,真真有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
看官听说,作者何等见解?宝二爷何等心思?贾宝玉每每甘心为诸丫鬟充役,是因为丫鬟亦是女孩儿,是作者笔下歌颂的“忠义”,是最高洁的灵魂。在贾宝玉心中口中眼中,薛宝钗都与男人无异,而林黛玉正好相反。
宝玉道:“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帐话不曾?若他也说过这些混帐话,我早和他生分了。”
应酬世务,仕途经济的学问,都是国贼禄鬼之流的营生,而因小巧玩物上撮合的才子佳人书,意指金玉良缘,谁知宝黛之间,原是二位一体的儿女真情?
红楼一梦,作者写男女之别,其实是写清明之别,所以,林黛玉倒不与薛宝钗一样,反倒是和贾宝玉一样,这才是作者春秋笔墨真正的用意所在。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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