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流行黑猫白猫的理论,认为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看似有理,但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逻辑,需要一一辨明。
按照传统的习惯来看,黑猫白猫都要抓老鼠,不抓老鼠的猫不是好猫。也就是说,抓住老鼠的猫才是好猫,而不管猫是怎样抓住老鼠的。不强调过程而只看结果会导致一个不良的风气,那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贪官们能迅速获得财富,通过潜规则交易,能搞权力寻租,损公肥私,最终成了富人,只要没被发现贪腐的事实,他们就算是成功者,也就是好猫了。还有很多投机倒把的商人也能迅速致富,只要没被发现,没被追究就算是先富起来的一帮人,完全可以衣锦还乡,光宗耀祖。那么,为什么不被发现?
因为要搞活经济,就不能抓得太死,需要灵活机动地执行政策,要是抓得太死,就会让市场一片冷清,人们也就不会全民经商了。搞活经济的前提就是提供政策支持,还要放松管制,更要为商人们解决后顾之后。但放松管制的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商人们开始搞盗版,搞山寨产品,地方保护主义盛行,官僚贪腐严重,环境污染加剧等等,一系列问题接踵而至。但市场确实搞活了,不但实现了多种经营模式,而且互联网经济也开始大发展,让人们足不出户就能在网上购物,大大方便了人们的生活。难道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山寨产品可以转正,拥有自己的品牌;地方保护主义可以逐渐消除;贪腐官员可以被查处;环境污染可以慢慢治理,都是可以纠正的,不是完全无药可救的。那么,谁能说强调结果不强调过程的方法论是错的呢?
或许并不能如此武断。强调结果的结果就是忽略了时间维度,虽然历史容易被人们忘记,但经历过一段历史时期的人们却不会轻易忘掉那些历史事件。山寨产品让人们苦不堪言,而且会一直持续下去;地方保护主义盛行,还会一直持续下去;腐败官员让人们痛恨,但又查不干净;环境污染已经成了大问题,被污染的地下水和土地不容易还原,甚至还要影响子孙的生活。当然还出现了很多金融诈骗、电话诈骗、传销诈骗等新的危害民生的东西,需要一个一个地查办。还有其他不好的事情对人们造成危害,不再一一列举————再列举这篇文章就被删了。
也就是说,只强调结果而不强调过程的方法论会滋生很多甚至是数不胜数的非法获利手段,而且还会以很隐蔽的方式存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很大的规模。或者说,有关部门早就知道这些非法的手段,只是那些手段没有达到一定的危害级别,或者没人举报,或者即便查办也无利可图,也就暂时放过去了,等到这些手段发展到一定程度,已经危害人们的生活了,就要出重拳打击。但使用这些非法获利手段的人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完全有能力为自己减轻罪责了。那么,运动式打击、凭举报来打击还能把那些非法的获利手段清除干净吗?
当然不能。只是维持稳定的社会秩序,毕竟维稳才是重中之重。有些突发事件不能曝光,也不会被曝光,就是为了维持稳定的大局,其实已经在“捂盖子”了。也就是说,“捂盖子”的官员也在遵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方法论,只要最后结果是维持稳定,那么不管采用什么手段,都要保证直达目的,而不能有什么是非善恶的判断。要是强调过程的公平公正,就有可能让事件迅速曝光,甚至成为丑闻,而连带的官员都要负责任,甚至要被免职,远调他乡。还有什么比维持稳定更重要的呢?只要稳定,人们生活就会正常进行,经济就会持续增长,而强调公开透明的结果只会强调过程的正当性与合理性,却是得不偿失的。说实话,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甚至不是被官员解决的,而是随着时间流逝自己消亡了,或者人们自己解决了,或者一些人放弃了,当然也就算是不了了之了。那些维权的人大多数都会不了了之,不然又能如何呢?时间成本、人力成本巨大,根本耗不起。
在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方法论指导下,很多人都迅速富了起来,但并不能说是如何致富的;很多官员都开始贪腐,但并不能被清除干净;而影响更大的莫过于一些单位外行领导内行了。外行人物都是业务素质不高的人,在工作方面不能有什么进展,就会投机取巧,努力钻营,混成了领导就可以对那些兢兢业业工作的人吆五喝六了。而他们做领导的内幕也就是过程是绝对不能公开的,在此的领导之下,很多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开发不出来,当然也就失掉了一些拳头产品的竞争力。
当一部分人富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注重一下致富的过程。或许,早就应该注重一下,也早就在注重了,只不过比较宽松而已。一宽松就会出现很多乱象,再想整治,就不是很容易了,尤其是面对不太好的国际国内形势的时候,就更要注重过程的正当性,不然一盘散沙是无论如何也收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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