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不在远方,更不在过去,其实就在我们心底。
我国的文学滥觞于《诗经》,这就注定我们在接受文化时,便已浸染于诗意之中,因此,诗意便成了每个读书人的气质基因,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即是此理。
将诗意展现得淋漓尽致的是大唐的诗人,他们为我们构建了璀璨的诗意星空。置身这片星空之下,感受着美妙绝伦的诗意时,我们不免惊叹: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如何创造神奇的?
可惜的是,这个问题并没多少人做全面回答。
作者花了两年多时间,收集大量资料,潜心创作,为大家呈上了精彩的答卷——一本全景式展现大唐诗人挥洒诗意的书。
本书融时代背景、人物传记、诗歌鉴赏于一体,那么多文史典故,信手拈来,黏合无痕,难能可贵。更可贵的是,本书以通俗风趣的文笔娓娓道来,使原本艰涩枯燥的内容,能够被轻松阅读、愉悦接受,拉近了大众与唐诗的距离,使唐诗可以被大众亲近。
书中的诗人是活跃的,性格特征明显。我们在品味大唐诗人的“五味”人生时,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为才华横溢却命途多舛的“初唐四杰”惋惜,为淡泊守真而率性旷达的贺知章欢欣,为永不低头且乐观向上的刘禹锡振奋。我们更加为那些备受打击却初心不改的诗人感动,陈子昂、杜甫、元结等人,即便历经再多的苦难,忧国忧民的情怀始终如一,这种文人精神代代相传,是中华文化欣欣向荣的根本。当然,我们也为利欲熏心而道德沦丧的几个诗人愤慨。
掩卷喟叹,静心回味,遐思悠长。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得失。”诗人不是伟人,更不是圣人,但也绝不是利己的俗人。他们中的大多数是理想精神压倒世俗欲望的人,是一群理想主义者。他们的生命虽然短暂,但他们构建的诗之美撑起了生命的高度——令人高山仰止!
人,比较现实地生活,无可厚非,但被极端的利己主义思想支配而太过现实,就一定会在物欲的折磨下焦躁苟且,活得无趣且卑微。快乐的生活一定少不了理想精神,因为它使你安心,能让你平静。换句更深刻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美的生活一定得有点诗意!
诗意在我们心底,如同种子,需要春风催发,这本书便是一缕春风。
这是一本勾勒大唐诗人的人生轨迹,反映唐诗背景的书。
为什么写这样一本书?笔者觉得,大多数人同笔者写作此书之前一样,不一定真正读懂唐诗。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李白的《独坐敬亭山》一诗,清淡得如同王维、陶渊明,不看署名,大多数人不会想到这是那个写“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李白所写。这首诗显然与他“飘逸豪放”的诗风大相径庭。如果不了解李白写这首诗时的背景,读这首诗时除了觉得具有王维一般的禅意,我们可能不会再有其他的感动。但是,等读完笔者所写的“李白”一章,再读这首诗,你可能会有种想哭的冲动。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杜甫的这首《江南逢李龟年》,字面意思谁都懂,但如果仅仅是字面意思,那就称不上是“诗圣”的千古名篇了。
读这首诗时,我们脑海中要有这样一幅场景:衣衫褴褛的半百老人杜甫,抓住一位同样满脸沧桑的老人的胳膊,颤动着花白胡须,始终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诗圣”会如此百感交集?因为他遇见的这位可怜老人,就是当年红遍京城的歌唱家李龟年,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中的那位“君”。
想当年,这位歌唱家是出了王府进相府的人,普通百姓难得一见啊!如今,这位歌唱家竟然流落到潭州这么个小地方,跟诗人一样苍老不堪,靠卖唱养家糊口。
至于两人相逢的地点,读者可以联想到街头或小型宴会,脑中有了这幅场景,我们就会读到这首诗后面的“此处省略一千字”和“此处省略一万个感叹号”。只有这样,才能读懂杜甫“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这两句诗中,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沉重无比的内涵,才能说真正读懂了这首诗。
举了两个例子,说明完全读懂唐诗之不易。但是,你能耐着性子读完本书,相信再读唐诗就会容易得多——本书会扫清真正读懂唐诗的所有障碍,让你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
知其所以然的途径并不神秘,其实也就四个字——知人论世。
孟子曰:“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吟诵他们的诗,读他们的书,怎么可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呢?所以要研究他们所处的时代背景。这是孟子读古人书的心得,适用于我们读唐诗,上面所举的例子,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笔者就“知人”与“论世”给大家做点儿事。
知人,就是真正地了解诗人,看清他的人生轨迹,了解他的性格。这是笔者帮大家做的头等大事,目标是让一个真实的诗人活跃在你的脑海中。这件事很难,难就难在“真实”二字。大唐诗人的人生经历,早就遗落在各种文史趣闻里,很零散,片段化,文学史中关于诗人的生平又多标签化。
将这些零散的信息整合在一起,勾画出诗人较完整的人生轨迹,以写小说的手法去写或许不难,可违背了笔者坚持的“真实”初衷。这很矛盾,笔者解决这一矛盾的方法是,在详细研读史料的基础上,抽取诗人的性格特征,按照性格逻辑,串通事件,形成诗人较为完整的生活轨迹,让诗人鲜活起来。
论世,就是解释清楚社会与文学发展的背景。这都有史料可查,写起来并不难。但是,让复杂的唐史背景和诗歌发展脉络融入书中,要让大家都能读得懂,都有兴趣读,还不能出现误导,这又不容易。
然而,难事才有意义,如果理解了诗人的特性,掌握了唐诗的发展脉络,熟悉了唐史背景,读懂唐诗,还是一件难事吗?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笔者花了两年多时间做这件事,结果如何,有待读者评判。
鲁迅先生在致杨霁云信中说:“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此后倘非能翻出如来掌心之‘齐天大圣’,大可不必动手。”这句话道明了大唐以后文人的尴尬,谁再提笔写诗,都有一种“关公面前耍大刀”的胆怯。所以,宋人另起炉灶写词,元人赶紧抢了曲。待到明清,文人一看韵律文字形式都被前人霸占了,便写起了小说。到了 20 世纪初,文人一看没得写了,干脆将文言文一股脑儿推翻,搞出白话文学来。
大唐诗人给后人造成了不好意思写诗的窘境,如此生猛,是什么原因呢?除了社会和文学发展的基础,最重要的,应该是他们有一位生猛的“带头大哥”。
这位“带头大哥”写诗的水平,就如水泊梁山的宋江之武功,在众好汉中排不上号。但他有号召力,他的号召力比宋江强上百倍。他的一句话,点燃了大唐千万读书人吟诗的激情,甚至为诗痴狂,苦吟白头也无怨无悔。
这位有影响力的“带头大哥”是谁?本书从这位“带头大哥”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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