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我的农村老家,大家都知道一般农村发生鬼神的事情比较多,很多人都觉得农村人信的邪乎,像这种事情都是以讹传讹,但我要强调的是这是我亲身经历的,这一件在老一辈人看来很普遍的事情,却差点要了我朋友的命……
地域不同导致了文化和习俗的不同。在我的老家,人死以后,要把遗体放进棺材留在家里七天,这七天里不管白天或者晚上都要有人守着灵堂,等到了第七天也就是头七的时候,人们要去“上旺”。
什么是上旺呢?大家都知道,农村基本上都是平房,房顶上面有烟囱,第七天的时候,在烟囱下面搭一个梯子,然后在屋里摆上贡品,在厨房的灶台下面铺上一层“黑色粉末”(锅底灰),这些都弄好以后,按照当地的说法,头七的晚上12点,去世的人会经过屋顶,然后从梯子爬下来,围绕着房子周围绕一圈,最后会通过正门进到屋里,在第二天的时候,家里的亲人再去看看灶台下面的那层粉末。据说只要是去世的人回来过,就会留着一个特有的痕迹。就是这个祭奠死者的仪式给我朋友带来了不小的恐惧……
一次,朋友邻居家的老太爷在一次意外中不幸去世了,乡里乡亲的都是邻居,大家都忙前忙 后的在一起替他们家帮忙办理后事,白天晚上一直都是轮流来守夜。
事情说来也是巧,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正好轮到了朋友和我来守夜,傍晚的时候知道晚上会去守夜,由于还没到时间,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到了晚上,我和朋友碰了头,我说:“狗子(我朋友的小名,农村都起好养活的小名),前几天排班的时候我还没觉得什么,今天一想,他们是不是也太不够意思了,把这么吓人的一个晚上给咱俩了,太他妈缺德了。”我朋友笑着说:“没事,小伙子怕啥?如果你害怕,晚上我再叫俩人,咱晚上打打扑克喝喝酒就过得快了。”我一想也是啊,没多想就回了一句:“那你还墨迹啥你,赶快去,你去叫人,我去买扑克。”
看着朋友跑走的身影,马上我就觉得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妥啊。人家家里人去世了,我们帮忙的晚上不好好守夜,却叫人打扑克喝啤酒,不厚道啊!但是转念一想,别人有事的时候他们不也是这么帮忙的嘛,就这么办吧。
转身我就向小卖店走去,买好了扑克,人都到齐了,我们就一起往邻居家走去。
来到了邻居家,问候了几句吃了口饭,他们就休息了,毕竟明天还有很多活要干。我和狗子还有他叫来的两个人开始玩起了扑克,一转眼天就黑的彻底了。
狗子说:“不玩了,心里老是想着躺着的那位,心里犯嘀咕,有点不自在,谁跟我去买点酒?都说喝酒壮胆,咱们也试试。”我心想,这不太好吧,一会还要搭梯子弄这弄那的,喝多了还干个屁啊?但是看那两位叫来的朋友似乎默认了狗子的想法,其中一个站起来说:“走,兄弟,我陪你去买去。”然后看着我说:“你两先守着。”转身就跟狗子出去了。剩下的那位朋友跟我说:“哥,谁家再有这事我可不来帮忙了,爱谁来谁来吧,太瘆人,白天可以帮,晚上我可不来了。”我看着他没说话,大晚上的虽说不是自己一个人,但在死人旁边待着也真是够吓人的。
沉默间狗子和他朋友回来了,拎了几瓶酒和一些零食,往桌子上一放准备开始喝。刚开始我还有点抵触不愿意喝,但是心里一想,一会儿他们喝的胆大了我咋整?算了,不管了,我也喝点吧。
就这样,我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开始天南海北的乱聊起来。聊着聊着狗子一看时间,“哎呀”一声,我们三个人齐刷刷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狗子说:“赶快搭梯子要到点了!”我一看可不是嘛,都快12点了。我们说着就往外走。
虽说是夏天,但是大半夜也够冷的,外面漆黑一片,院子里的人除了我们几个守夜的,基本都睡觉了,加上当时又是守夜,就更应景了。不知道当时他们三个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后悔死了。
这时狗子喊我:“天哥,来搭把手,把梯子竖起来弄牢靠喽。”我赶紧跑过去帮他弄,不一会儿就搭好了,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脑子短路了,或者还真的是酒壮怂人胆了,狗子居然解开裤带就要往墙角尿一泡。
我当时就蒙了,赶忙说“狗子!你疯了?活够了咋地?忌讳呀!别……”没等我说完,狗子已经尿上了,还回过头对我说:“没事,我命硬着呢,不怕。”我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他转身就走进屋了,其他人也都弄好了,转身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我们三个刚进到屋里,就听见门“咣当”一下关上了!晚上一点风都没有,门是怎么关上的?我们当时就纳闷了,互相看着,那表情就像是在问对方怎么回事。
我说:“狗子还在外面呢。”于是就去开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另外两个人也打不开!
这时我们都有些慌了!
我们三个一起推门,可是无论我们怎么用力,这门说啥也推不开!
三个小伙子居然推不开一个门?
我们都以为是狗子在和我们开玩笑,大喊:“狗子,是你在外面跟我们闹不?别他妈闹了!开门,别闹了,快开门!”可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这时灯忽然灭了
我们三个才反应过来,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就像疯了一样,拼命的喊着。我们都知道头七是怎么回事,但之前都是半信半疑。可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这么背,想啥来啥,好的不灵,坏的灵!其中一个人说:“我数1、2、3,咱们三个一起撞。”“1、2、3!”我们立马朝门撞了上去。门终于被撞开了,出来后我们赶紧去旁边找狗子。
看见狗子的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
狗子趴在梯子上,看上去像是在爬,但是却纹丝不动。一开始我们以为他喝多了睡着了,慢慢的走过去想要叫醒他,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狗子,你干啥呢,别吓唬我们,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任凭我们怎么喊,狗子始终一动不动的。
我心想坏了,八成是撞邪了。深更半夜的还遇见这种事,怎么办?
有一个朋友当时就崩溃了,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鬼啊!鬼啊!鬼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周边的几户人家被这么一喊都亮起了灯,有了光亮,也给了我不少的心里安慰。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动了,两条腿直哆嗦。
不一会儿,很多人都跑了过来,大喊:“别怕,别怕,来人了。咋地了?发生啥了?”我坐在地上指着对面的狗子给他们看,他们问我:“这是咋回事?”
说心里话,当时的我已经吓傻了,已经说不清楚了。看我不说话,一位上了年纪的对着旁边的人说:“赶快去请老马头,这事就看他了。”
老马头是我们村有名的风水先生。
有几个人马上就往老马头家里跑。另外几个人把我扶了起来,可谁也不敢动狗子。我也只能默默的看着狗子。
没过多久,老马头赶了过来。一看见我们,老马头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对着我说:“王八犊子,你们几个干啥了?狗子干啥了?实话实说!”
我一看老马头那脸就知道事儿不小。赶紧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老马头皱起眉头就骂到:“这狗子是不要命了!谁让他在梯子旁边尿尿的?避都来不急的事情,他还往上冲!他这是被上身了!”
一听到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看向老马头。
老马头也不含糊,说:“赶快给我准备个碗,碗里放上水。再给我拿一根筷子,我得先看看到底是谁上的身。”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老马头在碗旁边打坐,嘴里念到:“是不是XXX(就是死者的名字)回来了?”那根筷子在碗中央一下子就立了起来,顿时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老马头先是说了一堆好话,说什么孩子不懂事,别跟小辈一般见识,都是邻居,高抬贵手……但是筷子还是一直立着。老马头一看不行,立马站了起来,嘴里大喊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从背后抽出了一把桃木剑。
就在这时,筷子倒了下去。
就在筷子掉在地上的同时,狗子动了一下身体,慢慢的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大家。
老马头上前,给了狗子一个嘴巴,说道:“王八羔子,鬼神你都敢不敬,死者为大,知道不,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滚屋里去,磕头上香,赶快去赔礼道歉,不然你就等死吧!”
狗子哪敢怠慢,吓得酒也醒了,进到屋里,连磕头带上香,这才算完。
第二天,按照礼仪走完了程序,我的朋友狗子才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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