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洋债券索赔案在浙江高院二审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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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7日上午，投资者王放等 487 人诉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陈志樟、德邦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大信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上海市锦天城律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等六被告因五洋建设发行公司债券“15五洋债”、“15五洋02”之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代表人诉讼案二审案在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正式开庭（互联网开庭）。各上诉人与被上诉人的代理人共14人出庭。上海汉联律师事务所宋一欣律师、李浩律师作为诉讼代表人(投资者)的代理人之一出庭。庭审持续了一天。

之前，2021年5月17日，举行了二审庭前会议。各上诉人与被上诉人的代理人均出席。庭前会议亦持续了一天。

在法庭调查结束后，上诉各方展开辩论。法官归纳争议焦点如下：第一方面，程序性向题。1.五洋已进入破产程序，是否先应申报了债权后再诉讼？2.给付之诉还是确认之诉？3.合同之诉还是侵权之诉？4.大公、锦天城无行政处罚，可否承担民事责任？5.一审法院有否限制当事人诉讼权利行为？6.因进入破产程序，本案应否中止审理？第二方面。实体性问题。1.揭露日如何认定？2.虚假陈述行为与投资损失的因果关系？3.证券服务机构应否承担责任，责任大小？

最后，各方作了最后陈述。预计，二审判决近期会作出。

（一）五洋债案一审判决

2020年12月31日，投资者王放等 487 人诉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陈志樟、德邦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大信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上海市锦天城律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等六被告因五洋建设发行公司债券“15五洋债”、“15五洋02”之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代表人诉讼案在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

五洋债案诉讼金额目前为7.4亿元，而五洋债一二期发行本金为13.6亿元（未计未诉投资者至2018 年 12 月 2 日的利息及逾期利息）。

五洋债案成为2019年《证券法》新修订并实施以来最重要证券欺诈民事赔偿诉讼案件之一，也是《全国法院审理债券纠纷案件座谈会纪要》实施以来第一起债券欺诈民事赔偿诉讼案件、更是《关于证券纠纷代表人诉讼若干问题的规定》实施以来普通代表人诉讼的首次司法实践。

由于五洋建设发布五洋债无法按时兑付本息的公告，引爆了五洋债实质性违约事件，这是引起资本市场广泛关注的债券市场首例欺诈发行虚假陈述责任纠纷案，该案还直接催生出五洋建设破产重整案(在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人民法院审理)。

由此，一审法院认为，“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依托于市场主体的诚信建设，切实而严肃地践行信息披露制度是证券市场健康繁荣的根本保证，也是投资者在充分了解真实情况的基础上自行作出交易判断、承担交易风险的前提。虚假陈述是证券市场的传统痼疾，不仅直接损害投资者的利益，更对公平公开的投资环境造成极大的破坏。让破坏者付出破坏的代价，让装睡的“看门人”不敢装睡，是司法审判对证券市场虚假陈述行为的基本态度。本案中，发行人财务造假骗取债券发行资格，承销商与中介机构不勤勉尽责履职不当，严重损害市场信用，扰乱市场秩序，侵犯了广大投资者的合法权益。信息披露不实者、怠于勤勉履职者均应付出违法违规的成本，对投资者的损失予以赔偿。综上，本院对原告合理部分的诉讼请求予以支持，对原告不合理部分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

五洋债案一审判决事项∶

一，部分原告已就债券违约事实向仲裁机构申请仲裁并获得生效裁决，部分原告已就债券违约损失向五洋建设破产管理人申报债权并获得确认，故对于该两部分原告，驳回其对五洋建设的起诉。

二，确认未申报破产债权原告对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享有总计246870287.25元债权。未申报破产债权原告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交回债券，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可依据生效法律文书申请债券登记结算机构注销未申报破产债权原告所持有的债券。

三、陈志樟、德邦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大信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就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对已申报破产债权原告总计494303965.14元债务本息承担连带赔偿责任；对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上述第二项债务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四、上海市锦天城律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就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对已申报破产债权原告的总计494303965.14元债务本息在5%范围内承担连带赔偿责任；对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上述第二项债务在5%范围内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五、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就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对已申报破产债权原告的总计494303965.14元债务本息在10%范围内承担连带赔偿责任；对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上述第二项债务在10%范围内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六、陈志樟、德邦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大信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原告支出的律师费 110000 元，上海市锦天城律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在5%范围内连带负担，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在10%范围内连带负担。

(二)五洋债案历程

五洋建设《2015年公司债券（第一期）募集说明书》称，“15五洋债”的债券名称为：“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2015年公司债券（第一期）”，债券代码为：122423，2015年9月10日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债券期限：3年，债券存续期第2年末附发行人上调票面利率选择权及投资者回售选择权，为2015年8月14日至2018年8月13日。付息日期：2016年至2018年每年的8月14日。发行总额：8.0亿元。债券票面金额：100元。发行价格：按面值平价发行。投资者有回售选择权。

五洋建设《2015年公司债券（第二期）募集说明书》称，“15五洋02”的债券名称为：“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2015年公司债券（第二期）”，债券代码为：122454，2015年11月2日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债券期限：5年，债券存续期第3年末附发行人上调票面利率选择权及投资者回售选择权，为2015年9月11日至2020年9月10日。付息日期：2016年至2020年每年的9月11日，后因“15五洋债”违约，根据债券持有人会议决定，“15五洋02”未偿还债券的本息于2017年8月22日立即到期应付。发行总额：5.6亿元。债券票面金额：100元。发行价格：按面值平价发行。投资者有回售选择权。

“15五洋债”的票面利率为7.48%，从2017年8月14日起票面利率上调为7.78%。“15五洋02”票面利率7.80%。

2017年8月3日，五洋建设债券发行的主承销商德邦证券发布《关于上海证券交易所对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予以通报批评的临时受托管理事务报告》，称五洋建设因未按规定披露2016年年报与临时报告，被上海证券交易所通报批评。

2017年8月7日，五洋建设发布《关于“15五洋债”和“15五洋02”评级下调和中国证监会浙江监管局对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及相关人员采取出具警示函措施的临时受托管理事务报告》，称五洋建设债券评级下调，及因未按规定披露2016年年报与变更中介机构信息，五洋建设及相关人员被中国证监会浙江监管局采取出具警示函措施。

2017年8月11日，五洋建设发布《关于收到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调查通知书的公告》，称五洋建设被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

2017年8月15日，五洋建设发布《关于“15五洋债”无法按时兑付本息的公告》，称五洋建设无法按时兑付“15五洋债”本息。

2018年1月18日，五洋建设发布《关于收到中国证监会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的公告》。

2018年7月10日，五洋建设发布《关于收到中国证监会行政处罚决定书的公告》，称五洋建设被中国证监会行政处罚。

在《行政处罚决定书》中，中国证监会认定，五洋建设存在：(1)以编制2012-2014年度虚假财务报表等申报文件，骗取公开发行公司债券核准；(2)以2013-2014年度虚假财务文件发行债券，致使非公开发行公司债披露的文件存在虚假记载；(3)未按规定披露2016年年报与变更中介机构信息。对此，中国证监会拟作出五洋建设及五洋建设董事长、控股股东陈志樟等相关责任人处以共计4140万元罚款，并对陈志樟采取罚款、终身证券市场禁入措施，终身不得担任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众公司董监高职务的处罚。

陈志樟系五洋建设的董事长、控股股东，持有五洋建设的股份16310.33万股，占五洋建设总股份的43.31%。2017年1月18日，五洋建设发布《关于收到中国证监会《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的公告》中表明，陈志樟也因虚假陈述，也被中国证监会行政处罚与终身证券市场禁入。

德邦证券是五洋建设发行债券的主承销商与债券受托管理人。2016年7月6日，中国证监会浙江证监局发布《关于德邦证券股份有限公司采取出具警示函措施的决定》。

2018年9月7日，德邦证券发布《关于收到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浙江监管局调查通知书的公告》。

2019年11月11日，中国证监会公布《行政处罚决定书（德邦证券、周丞玮、曹榕等六名责任人员）》，对德邦证券及其相关责任人进行了行政处罚。

大信会所是五洋建设发行债券的会计师事务所。2019年1月22日，中国证监会发布《行政处罚决定书（大信会计师事务所、钟永和、孙建伟）》。

锦天城律所是五洋建设发行债券的律师事务所。根据债券持有人提供的杭州市西湖公证处(2019)浙杭西证民字第5136号《公证书》，该律所被债券持有人诉称其没有注意并披露在五洋建设与德邦证券的关联股权关系。目前，对于该诉称，并没有行政处罚、纪律处分或司法裁定。

大公信评是五洋建设发行债券的资信评估机构。2018年8月17日，中国银行间交易商协会发布《交易商协会自律处分信息(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2018年8月27日，中国证监会北京监管局《关于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采取责令改正监管措施的决定》。

从虚假陈述民事赔偿诉讼的角度，本案大多数被告已被中国证监会或中国银行间交易商协会因存在证券欺诈发行与信息披露违规而行政处罚或纪律处分，故虚假陈述实施日应确定为两个债券的上市日即2015年9月10日和2015年11月2日，虚假陈述揭露日应确定为2017年8月11日即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公告日。投资者提起索赔范围包括：债券本金、利息、逾期利息、实现债权的合理费用、律师费等。

对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第188条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证券市场因虚假陈述引发的民事赔偿案件的若干规定》、《关于审理涉及会计师事务所在审计业务活动中民事侵权赔偿案件的若干规定》、《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2019)、《全国法院审理债券纠纷案件座谈会纪要》、《关于证券纠纷代表人诉讼若干问题的规定》等的规定，权益受损的债券持有人向有管辖权的法院提起民事赔偿诉讼，要求五洋建设等各被告（包括债券发行人、控股股东与债券发行交易服务中介机构等相关方）承担共同连带赔偿责任，赔偿损失，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2019年5月13日至5月14日，赵某、陈某等十六人诉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陈志樟、德邦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大信会计师事务所、上海市锦天城律师事务所、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等六被告之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十六案在杭州中院首次开庭，庭审共进行了8小时。

在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实施与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证券纠纷代表人诉讼若干问题的规定》颁布后，2020年3月13日，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官方微信、新闻媒体刊登《“15五洋债”“15五洋02”债券自然人投资者诉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等人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系列案件公告》，宣布采取普通代表人诉讼方式审理该案，通知相关权利人在规定期限内向法院登记。

2020年9月3日至9月4日，投资者王放等496人诉五洋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陈志樟、德邦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大信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上海市锦天城律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等六被告因五洋建设发行公司债券“15五洋债”、“15五洋02”之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系列案件之代表人诉讼四案在杭州中院证据交换并开庭，庭审共进行了10小时。

这一代表人诉讼有四位诉讼代表人王放、孔令严、叶春芳、陈正威（前二位代表小额债权人，后二位代表大额债权人），其中，上海汉联律师事务所宋一欣律师为诉讼代表人叶春芳之特别授权代理人。该案的生效判决的法律认定、原则与精神，将会适用于参加代表人诉讼的其他案件。

2020年12月31日，五洋建设债券之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代表人诉讼案在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决后，各被告均提起上诉。

2021年5月17日，五洋建设债券之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代表人诉讼上诉案在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举行了二审庭前会议。

2021年8月17日，五洋建设债券之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代表人诉讼上诉案在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举行了二审正式开庭（互联网开庭）。

（三）对待诉债券持有人的提示

五洋债案中，虽然产生了几个行政处罚决定，而主要处罚决定为中国证监会对五洋建设、陈志璋等人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书》，签发日为2018年7月9日，其他两个行政处罚决定书签发时间分别为：2019年1月22日，中国证监会发布《行政处罚决定书（大信会计师事务所、钟永和、孙建伟）》。2019年11月11日，中国证监会公布《行政处罚决定书（德邦证券、周丞玮、曹榕等六名责任人员）》。

上海汉联律师事务所宋一欣律师向广大的五洋债投资者展开征集，权益受损的五洋债券持有人可以向前述律师的诉讼团队委托办理提起索赔诉讼事宜。赔偿范围包括：本金、利息、逾期利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