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胶州的柳西川早年做生意赚了些钱,后来不做生意了,就给当地一官员做管家。
可他一直没有孩子,直到快五十岁的时候才老来得子,这让他很高兴,给儿子起名柳长寿,想着儿子健康长寿。
柳西川对儿子十分溺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事都由着儿子的性子,恐怕他不如意。
也正因此,柳长寿养成了娇惯蛮横的性格,长大后更是挥霍无度,没几年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好柳西川家里还养着几头骡子,不至于穷困潦倒的过日子。
可时间不长,柳长寿就得病了,看了很多医生怎么也治不好。
这天,柳长寿嘴馋了,想吃骡子肉,便告诉父亲,“杀头肥骡子给我吃,吃了病就好了!”
柳西川虽然在大户人家做管家,但拿到手的钱并不多,再有这么一个败家的儿子,早就是入不敷出。
儿子想吃骡子肉,柳西川哪里舍得杀肥壮的骡子,便与老婆商量杀一头老骡子。
谁知,这让柳长寿知道了,便大骂起父母。柳西川怕儿子病情加重,就忍痛杀了一头肥硕的骡子。
一盆热腾腾的骡子肉端到柳长寿面前,柳长寿就吃了一块便不吃了,病情也没有好转,没几天就死了。
而柳西川没了儿子,也没了家产,悲痛之下也要死要活。
三年后,柳西川村里的人结伴去泰山朝拜。登上半山腰的时候,见一人骑着骡子迎面而来,走近一看竟然是死去的柳长寿。
柳长寿主动与人打招呼,但又似乎不认识众人,众人以为他是鬼,也不敢搭话,只是笑笑回应着。
等到众人朝拜完下山住店时,又遇到柳长寿,有大胆的人问道:“一天遇到你两次了,你干嘛呢?”
“没事,我溜达。”
“你父亲天天想你,你怎么不回家看看?”
闻言,柳长寿一愣,疑问道:“我父亲?你们说的是谁?”
“几年不见,你不会把你父亲忘了吧,你父亲叫柳西川!”
刘长寿一听,神色大变,过了很久才咬牙说道:“他既然想念我,就麻烦各位给带个话,下个月的今天,我在这里等他。”说完便赶着骡子走了。
村民回家后,把事情告诉柳西川。柳西川听后大哭,计算着日子,提前一天来到泰山脚下的那家客栈。
柳西川与店家说明来意,店家告诉他,“那天我也在场,当众人提起你时,我见公子神情冷漠,怕他对你不怀好意,我觉得你还是不见他为好。”
丧子之痛犹如刀割,能见孩子一面也算了了心中的挂念,柳西川不信店家的话,更不相信孩子会害自己。
这时店家又说道:“若你儿子真的已经死了三年,那他肯定不是人。都说鬼神无情,我怕他真的会伤害你。如果你非要见,不如先藏到柜子里,让我先去见他,如果见他没有害人之心,你再出来相认。”
柳西川虽然不相信,但还是按照店家说的办了。
第二天,柳长寿如期而至,问店家可否有一个胶州姓柳的来过?
店家见他面无表情,便问道:“可是上次你让村民给带话的人?”
“正是!”
“没来!”
闻言,柳长寿大怒,“这老畜生果然没来,真是死性不改!”
店家惊讶道:“你怎么骂你的父亲?”
柳长寿大笑,“他算我什么父亲!想当年我诚心诚意和他合伙做买卖,没想到他见利忘义,暗中侵吞了属于我的财产,害我家破人亡!我杀了他的心都有!”说完便赶着骡子出了大门。
柳西川躲在柜子里听的一清二楚,身上冷汗直流,直到店家打开柜子他才狼狈的出来,没打一声招呼就向家跑,一边跑还一遍遍地喊着,“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李山!”
回到家,老婆见柳西川疯疯癫癫,从只言片语中听出柳长寿就是李山的事,心中不禁害怕起来,小声嘀咕道:“报应啊!”
柳西川年轻时与好友李山一同做买卖,随着买卖越做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这时柳西川见利忘义,设计害死了李山,并占有了他所有财产。
或许是心理上的不安,从那以后柳西川便不再做买卖,来给一个官员当管家。一是时刻注意官场上的动向,以防事情败露;一是巴结官员为以后行方便。
#聊斋志异#《柳氏子》,我刚读这篇时没读懂,再读还是没懂。
我便联系了全文和柳长寿说的话,改成这样一个故事,我觉得蒲松龄也是想表达这个意思的吧。
柳西川作恶应该没有后,但李山为了讨债便转世成柳长寿,等败光了家里的家产,就暴病而死。
正是:父子是债,付债还债,无债不来;夫妻是缘,善缘恶缘,无缘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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