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驾驶”，无人驾驶的新玩法

编译/ 杨 琛
编辑/ 涂彦平
设计/ 师瑜超

来源/ Fleeteurope，Bloomberg作者：Frank Jacobs, Stefan Nicola

德国初创公司Vay计划于2022年推出无人驾驶出行服务——这在欧洲史无前例。然而，与大众熟知的“无人驾驶”概念有所不同，这项服务被称为“远程驾驶”，其部分行程将由人工驾驶员远程操控完成。

其实，这家公司已经在德国首都柏林的公共道路上秘密进行远程驾驶长达两年之久。坐在位于滕珀尔霍夫的总部办公室里，驾驶员们通过远程操控管理着一支车队，它由10辆穿越在柏林大街小巷的无人驾驶汽车组成。

这些接受过培训的远程驾驶人员在配有方向盘、脚踏板和多个360度无盲点视觉大型监视器的工作站工作，该系统还配备内置冗余设计，防止超速驾驶，并将安全信息显示在屏幕上确保驾驶安全。

驾驶员们被提供主驾驶座全景信息的屏幕所包围，耳机里甚至传出环境音，俨然与真实环境中的驾驶体验并无两样。这种虚拟操控功能会告诉他们什么时候需要加速、刹车、转弯等。

目前，根据法律规定，无人驾驶汽车必须有安全员坐在方向盘后面，以在必要时进行干预。然而，由于技术进步和法律变化，Vay将很快“抛弃”这些安全驾驶员。

Vay表示，已经解决了延迟问题，成功实现在需要紧急刹车和回避障碍操作的极端场景中的远程操控。其首席执行官托马斯·冯·德奥认为，远程驾驶能够让公司首先建立品牌，获得宝贵的操作数据，从而为日后逐渐提供自动驾驶性能打好基础。

Vay决定不再隐姓埋名是因为看准了时机，希望明年推出自动驾驶服务，开创欧洲无人驾驶出行服务先河。该公司需要关注度、人才和更多的资金——截至目前已经筹得2800万欧元风投资金；相比之下，通用汽车旗下的自动驾驶子公司克鲁斯（Cruise）单在2021年就已融资至少23亿欧元。

这个理念非常新颖，但并非独创。日产汽车前会长卡洛斯·戈恩(Carlos Ghosn)就在2017年消费电子展上公开过此项策略，向公众展示了以美国宇航局（NASA）技术为基础、用于管理自动驾驶汽车车队的平台。

尽管公司首席执行官托马斯表达了对完全自动驾驶的信心，在其就职Zoox期间，也已经对开发无人驾驶汽车的技术难度和高昂成本了然于中。

尽管Zoox曾经获得巨额风投青睐，一度募资高达32亿美元，但该初创公司在商业化技术方面困难重重，受疫情影响，更是遭遇现金流危机，不得不在2020年8月以13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亚马逊。

然而，Vay依然抱有雄心壮志，希望能够通过开发无人驾驶汽车重振欧洲在该领域的竞争优势。在自动驾驶出租车领域，其他竞争对手——如谷歌Waymo和亚马逊Zoox——均依赖激光雷达技术。Waymo已经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部分地区推出自动驾驶出租车服务。

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自动驾驶汽车和完全自动驾驶汽车之间目前存在巨大鸿沟，据专家预计，弥合这一差距还需要5到10年时间。然而，Vay公司提供的远程操控解决方案通过“远程司机”在当下瞬间消除差距。其系统可以在远距离行驶情境中实现完全自动驾驶，在复杂路段需要人工驾驶员进行远程操控。

换句话说：远程驾驶或将成为自动驾驶出行的未来——至少目前如此。

2022年，Vay计划首先推出介于无人驾驶出租车和汽车租赁之间的综合服务。通过这项服务，用户预定一辆车后，这辆车通过人工驾驶员远程操控行驶到用户所在位置，之后用户自行驾驶抵达目的地，再次开启远程操控功能，车辆又可以恢复至自动驾驶模式。

此种商务模式将给目前主要的共享出行服务提供商带来挑战。Vay的投资者透露，其服务价格将比优步低60%。但是Vay的业务版图远远不会止步于出租车（或成为另一个优步），也会涉及物流和快递服务。仅在欧洲和美国，Vay的计划是实现30亿欧元的市场价值。

远程操控汽车是自动驾驶领域独特的解决方案。Vay认为，人工辅助比单一人工智能能够提供更加灵活智能的服务。然而，目前Vay还未实现高速公路远程驾驶服务。乘客可以通过智能电话和车载对讲机看见人工驾驶员并与他们进行交流。

尽管自动驾驶汽车成本可高达10万美元，Vay表示其已获得专利的软硬件成本仅为几千欧元，可以安装在市场上任何一辆汽车上。

此前担任优步高官、目前为Atomico合作伙伴的尼尔•沃斯（Niall Wass）表示，“Vay因为经济状况接触我们。你可以凭借比实现4级或5级自动驾驶更快速更低廉的方式将汽车产品推向公共道路。”

Vay获得了大量的支持者，吸引了包括Waymo、特斯拉和Zoox以及多个主机厂在内的经验丰富的硅谷人才，并在柏林和波兰设有办公室。公司相信，在继续完成一到两轮融资后，将会实现自主经营。尽管柏林很有可能成为首选，目前尚不清楚Vay将在哪个地区推出服务。无论如何，该公司需要招募大量“远程驾驶员”。

在远程驾驶领域，Vay并非德国独此一家。另一家位于慕尼黑的公司Fernride正在开发相似程序，旨在专门运用于轻型商用车和卡车之上——可谓在应对全欧洲司机短缺问题上独辟蹊径。目前，Fernride专注于在工厂和仓库应用，而非公共道路，它还声称一位人工驾驶员可以管理多达25辆轻型商用车和卡车——前提是连续而非同时多任务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