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开创的秦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却也是最短命的统一政权,从头到尾只有短短十五年的时间,真所谓 “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也”。
关于秦朝灭亡的原因,大多数历史学者认为在于苛捐杂税、严刑酷 法,这种观点固然是有道理的,但存在偏于表面化之嫌,要知道,从商鞅 变法以来,秦国_直是以税重法苛而著称于世的。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就“脱颖而出” 了——为什么重 税苛法在秦国时期没有阻碍嬴氏政权的发展壮大,在秦朝时期却成了政权 覆灭、人亡政息的致命毒药了呢?
简单一点说,是因为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秦朝灭亡的本质原因就在 于秦始皇完全不曾意识到这一点。
毛泽东在他的经典著作《矛盾论》一文中曾经这样说过:“在复杂的 事物的发展过程中,有许多的矛盾存在,其中必有一种是主要的矛盾,它 的存在和发展规定或影响着其他矛盾的存在和发展。”可惜的是,秦始皇 既不可能有机会读到今人耳熟能详的《矛盾论》,也没有根据现实斗争的 经验得出关于主要矛盾的心得体会。
秦朝的前身秦国始建于西周末年,其存在时间和春秋战国时期大体一 致。春秋战国是诸侯争霸、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时代,称其 为史上第一乱世应该并不为过,但是,这个乱世却几乎没有被统治者揭竿 而起反抗统治者的历史事件,翻遍史书,也很难找到奴隶造反、农民起义 的历史己载,为什么会这样呢?
答案可以在《矛盾论》的另一段话中找到:“当帝国主义向这种国家 (指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举行侵略战争的时候,这种国家的内部各阶 级,除开一些叛国分子以外,能够暂时地团结起来举行民族战争去反对帝 国主义。这时,帝国主义和这种国家之间的矛盾成为主要的矛盾,而这种 国家内部各阶级的一切矛盾(包括封建制度和人民大众之间这个主要矛盾在 内),便都暂时地降到次要和服从的地位。中国一八四。年的鸦片战争, -71九四年的中日战争,一九OO年的义和团战争和目前的中日战争,都 有这种情形。”
如果我们给上面这段话换几个词,就完全可以用来解释“春秋战国无 起义”这个历史现象——当另一个诸侯国向一个诸侯国举行侵略战争的时 候,这个诸侯国的内部各阶级能够暂时团结起来去反对侵略者。这时,诸 侯国之间的矛盾成为主要的矛盾,而诸侯国内部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之 间的矛盾便暂时降到次要地位和服从地位。
春秋战国时期,中华大地上的诸侯国,多则七八十个,少也不下 一二十个,它们之间的战争像家常便饭一样,年年有,月月有,甚至天天 有。这边硝烟尚未熄灭,那边战火再次燃起,不管大国小国、强国弱国、 富国穷国,谁都难以独善其身,谁也别想躲到一边过太平日子。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每个诸侯国而言,都是“国际”矛盾一直高踞于 内部的阶级矛盾之上,因此,长期以来,各国的老百姓都被保家卫国、一 致对外的情绪所笼罩,从而放松了反抗本国统治者的压迫剥削这根弦,于 是就出现了 “春秋战国无起义“这个奇怪现象。
既是“春秋五霸”之一又是“战国七雄”之一的秦国当然也不例外。
但是,随着韩、赵、魏、楚、燕、齐等诸侯国一个一个被强大的秦国 收入囊中、吃到肚里,诸侯国之间的你攻我伐、攻城略地完全结束,彻底告终。当初雄踞西方的秦国华丽转身为一统天下的秦朝,大秦统治者面临的主要矛盾已经由诸侯国之间的矛盾变成了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矛盾。
如果秦始皇懂得矛盾论,他应该想办法出政策缓解地主阶级和农民阶 级之间日益突出的矛盾,但是,他既没有扬汤止沸,也没有釜底抽薪,而 是冒天下之大不魅,反其道而行之,不但翻番了捐税,加重了征徭,还在酷刑峻法上花样翻新,好像不把老百姓逼上造反之路誓不罢休!
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没有让秦始皇失望,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振臂一呼, 天下响应,不到三年,曾经不可一世的大秦王朝就在农民起义的熊熊烈火中土崩瓦解、化为灰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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