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通过《荷马史诗》的内容对《荷马史诗》进行断代,是较为困难的。因为在《荷马史诗》是讲伯罗奔尼撒岛及其周围岛屿与小亚细亚特洛伊的战争,缺乏地形冲积、海面变化等研判根据。不过,不出例外地,《荷马史诗》也提到了埃及。其提到埃及的具体地名,只有两处,一处是讲法罗斯岛,一处是两次提到了埃及的塞拜。但是就仅仅是这两处地名,已经足以让笔者对《荷马史诗》的年代作出研判。《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说:“也无论是底比斯那些‘无与伦比’的城墙所蕴含的埃及平原上举世最伟大女皇的光荣(她征服了一千个州,从一百座城门派出她的将士。每座城门冲驰出两百名骑士和两百辆车骑,赶赴战场)”。《荷马史诗.伊利亚特》本句话的西文是:“NotallproudThebes’unrivall’dwallscontain,Theworld’sgreatempressontheEgyptianplain(Thatspreadsherconquestso’erathousandstates,Andpoursherheroesthroughahundredgates,TwohundredhorsemenandtwohundredcarsFromeachwideportalissuingtothewars”。《荷马史诗.奥德赛》中阿加门农之弟,斯巴达的国王墨涅拉奥斯,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女海伦之夫墨涅拉奥斯说:“波吕博斯,居住在埃及的底比斯,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城市。”《荷马史诗.奥德赛》本句话的西文是:“PolybuslivedinEgyptianThebes,whichistherichestcityinthewholeworld”。因此,笔者就要查找“Thebes”在埃及的什么地方。现在有些中文译作将《荷马史诗》的“Thebes”翻译为中文“塞拜”,但这其实是错误的,相对“准确”的翻译应该是“底比斯”。因为“Th”实际上发音“[t]”或“[d]”。人们现在认为,“底比斯”是尼罗河中游的城市,号称百门之城。今天学界认为底比斯的古埃及名称为瓦塞特,意为权杖之城,后来又称为“卢克索(Luxor)”,就在卡纳克神庙周围的位置。见卫星地图1:
图1耶元2021年卫星地图:埃及Thebes(底比斯)
看到图1中底比斯的位置,甚为奇怪。倘若埃及统治者软弱,能找块地作都城就不错了,那么迫于无奈这里定都,情有可原。但是倘若按《荷马史诗》“举世最伟大”,则这里并无险可守,为什么不去守住尼罗河入海口呢?至少孟菲斯的位置比这里好得多。并且这里是荒漠山地,耕地稀少,根本不适合建大城。更没有《荷马史诗.伊利亚特》说的“平原”。狭窄的河谷地理位置,如何能建有一百道城门的城市?除非这些城门一字排开,就好比商铺一样连成一道长街,但那样城门无法构成四面围起来的城墙,不具有任何防御意义。
所以现在仍然查看西方老地图,看看这个位置究竟有没有“Thebes”。
先查已知较早的地图2,这是AlonsodeSantaCruz地图集中所绘制的大约为耶元1400年的地图。塞尔维亚地理学家AlonsodeSantaCruz(西元1505–1567),该地图集是在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统治时期制作,完成于菲利普二世,是欧洲最早的纸质地图集,代替了之前的羊皮纸。:
图2耶元1400年左右,GeneralAtlasofAlltheIslandsintheWorld
在地图2上,没有标示出“Luxor”,也没有标示出“瓦塞特”,也没有标示出“卡纳克神庙”,更没有标示出“Thebes”。
再见耶元1432-1450年之间的“MapoftheTurkishEmpire”地图3(地图上有“TURCICIIMPERII”(土耳其君主苏丹穆罕默德二世,耶元1432-1481)的半身像)。
图3耶元1432-1450年,MapoftheTurkishEmpire
在这张耶元1432-1450年的地图上,尼罗河中游仍然没有“Thebes”,只能找到“Conza”,勉强可以与“卡纳克”有发音上的相似之处。
再见出自15世纪下半叶NicolausGermanus(西元1413-1471)对ClaudiusPtolemaeus《地理导论》的复制本。
图4约耶元1460年,Cosmography
图4中在红线标注处出现了“Thepais”,这似乎是“底比斯”?但事实上一则这是红笔后来标注,不是原图文字,再则“p”和“b”的发音通常不同,“p”的传教士发音为“[b]”,“b”的传教士发音为“[h]”,因此这里的红字“Thepais”应是比照后来“底比斯”的发音而修改上去的。
相反,在与图4为同一幅地图的图5中,笔者发现了高度相似“底比斯(Thebes)”的地名标注“coba∫a”。
图5约耶元1460年,Cosmography:coba∫a
图5中的“coba∫a”是不是“底比斯”呢?再见图6。佛兰德学者和地理学家亚伯拉罕·奥尔特利乌斯(1527-1528)于1570年出版了他的《世界剧院》(Theatrumorbisterrarum)的第一版,包括53幅地图,每幅地图都有详细的注释,它被认为是第一个真正的现代意义上的地图集。其中有一张埃及古地图,名为“AEGYPTVSANTRVA(埃及古地图)”,这就是下面的图6。由于Ortelius在图上已经标明图6是其收藏的古地图,因此地貌较耶元1565年要早。从尼罗河出海口冲积的情况来看,其年代应与图5的托勒密地图差不多,但从法罗斯岛距离大陆的距离来看,图5的法罗斯岛距离陆地还比较远,图6的法罗斯岛与陆地则已经有了桥梁通道,因此图6的时间较图5晚。推定为耶元1500年左右地理信息的地图。
图6耶元1500年左右,Theatrumorbisterrarum
图6是尼罗河中游位置,也就是今天埃及的底比斯位置,在图中标注“1”出现了“Thebe”,在标注“2”处出现了“THEBARVM”。这似乎就是“底比斯”了。不过,“Thebe”中缺了第三个音节“s”,“THEBARVM”的第三个音节为“RVM”,且其第二个音节为“BA”而不是“BE”。第二个音节的差异是正常的,正如笔者一再说明:西文原本是拼写不规范的拼音文字,十里不同音,所以对于旧的西文,只能从语音近似上研读,而不可能像现代西文那样,把不影响语音的多余字母也作为区别不同单词的标志。但是,第三个音节“s”,在这里是可有可无的吗?
见与图6的同一张地图上的图7:
图7耶元1500年左右,Theatrumorbisterrarum
图7与图6在同一张地图上。图7中法罗斯岛已经开始有桥梁与陆地相连。在图7中,笔者将相应位置的西文用红线标注出并放大文字。可以看到图7中有“Cabasa”“CABASITES”和“Atarbechis”。“Cabasa”就是图5中的“coba∫a”,而“CABASITES”无疑也是由图5中的“coba∫a”衍生而来。从这两个单词可以看出,当时的西文真的是惨不忍睹,如此稳定的大地名,在西文中也写得乱七八糟,更何况其它稳定性和公认度都远远不如地名的词语呢?这样的文字记录方法,必然后果是:一个作者写的文章,过几天后连作者自己都不认识。图7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地名“Atarbechis”,它的发音中包含了更多的“底比斯”发音。
放大图7得到图8:
图8耶元1500年左右,Theatrumorbisterrarum
图8是对图7的放大图,可见其更为清晰。
由这三个地名,可以推测这三个地名真正的发音和含义。“tar”发音“[da]”,“b”的传教士发音为“[h]”,“chis”的发音为汉语音“城市”。因此“Atarbechis”的发音正是汉语音“大河城市”。再看“Cabasa”就迎刃而解:“Ca”即汉语音“[da]”,“Cabasa”“coba∫a”即汉语音“大河(要)塞”,“CABASITES”即汉语音“大河席地”,表示这个地区整个区域的名字。
因此,“thebes”的真正发音不是“底比斯”,而是“大河塞”。“s”的发音,表示“城市”或“要塞”,不是可有可无。
而“thehe”则仅仅是发汉语音“大河”而已,它本身并不是特别的地名,整条尼罗河都可以称为“thehe”。见图9:
9耶元1500年左右,Theatrumorbisterrarum
图9与图8、图7为同一张地图。可以看到图9中笔者染成红色部分文字为“THEBAIDISREGIO”,其中“R”按传教士发音为“[q]”,故整个单词为汉语发音“大河地区”。红色染色的为大字,覆盖了尼罗河所有领域,整个领域都称为“THEBAI”地区。图9中紫色部分是我们在图6中找到的“Thebe”,也即今天的“底比斯”。可见“Thebe”根本不局限在今天的“底比斯”这里。图9中笔者染成黄色的文字,是“capars”,分别附在图9中两边的山脉旁。这也是“底比斯”吗?“p”的传教士发音不是“[h]”,而是“[b]”,换言之,这才是真正的发音“[b]”,再考虑到这些文字远离尼罗河而靠近山脉,所以其不应再是“大河”。“capars”的真正发音和含义应是汉语音“大巴山”。通常中国人说“巴山”总是以为是四川的山,巴山蜀水,但事实上四川人往往把靠近山的位置称为“巴山”,“巴”,即“紧挨”的含义。
图9和图8、图7原为同一张图,因为被分割成两部分,所以横跨两幅图的文字显得有点支离破碎。所以笔者再使用耶元1608年出版的《世界剧院》(Theatrumorbisterrarum)地图,这张地图的内容和图9、图8和图7基本一致,但地图是完整的没有分割,所以文字表述更为清楚。见图10:
图10耶元1500年左右,Theatrumorbisterrarum(耶元1608年版)
图10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笔者红色染色大文字为“THEBAIDISREGIO”,也即前面笔者所说的“大河地区”,这几个染红色的大文字覆盖了尼罗河的几乎整个区域,包括尼罗河两岸。上面山脉旁边被笔者染成黄色的文字为“Libycapars”,应为“利未亚(利比亚)大巴山”,下面山脉旁边被笔者染成黄色的文字为“Arabicapars”,应为“扼落野(阿拉伯)大巴山”。图10中被笔者染成紫色部分,就是图6中说的“Thebe”位置,可见“Thebe”的确根本不局限在今天的“底比斯”这里。
但是为什么在今天的底比斯这里标上了“thehe”呢?这是由于图6“THEBARVM”中的“R”传教士发音为“[g]”,因此“THEBARVM”的发音为汉语音“大河岗”,因为这里有一座高730来米的山岗。见耶元2021年卫星地图11:
11耶元2021年卫星地图,底比斯
图11为耶元2021年卫星地图,图11中红线标注处为“Tarbush”,这就是今天埃及的“底比斯”。图11右下角就是“大河岗”,海拔超过730米,是附近最高的山岗。因为有“THEBARVM(大河岗)”的标注,所以图6中也一并标出了“thebe(大河)”。同时注意,图11中今天卫星地图所标注的“底比斯”为“Tarbush”,这正与耶元1500年左右图7、图8中在尼罗河三角洲处标注的“Atarbechis”是基本相同的,也说明“底比斯”的“底”,原本发音为“大”。“tar”“the”“ca”彼此发音相近,都为汉语“大”的拼音。
谈到这里,顺便提一句:单独一个拉丁语“the”又是汉语“他”的发音和含义。“thehe”,又是汉语“他系(他是)”的发音和含义。拼音文字出现这些现象是正常的,不出现这些现象是不正常的。
综上所述,“Thebes”的第三个音节,并非可有可无。整个尼罗河流域都是“Thebe”,但能称得上“s(要塞,或城市)”的地方,则不是处处都有。
下面再来看地图12:
图12Theatrumorbisterrarum图12与图7、图8和图9不在同一张地图上,但它们都收录在佛兰德学者和地理学家亚伯拉罕·奥尔特利乌斯(1527-1528)于1570年出版的《世界剧院》(Theatrumorbisterrarum)的第一版中。标题为“AEGYPTIRECENTIORDESCRIPTIO”,即“埃及近况”。其年代在图10的年代之后,也即耶元1500年前后到耶元1528年之前。从图12可知尼罗河三角洲比起图7,在继续朝大海伸出。但是图12中最重要的一个标志出现了:在图7、图8标注为“Cabasa”“CABASITES”和“Atarbechis”的地方,在图12中写成了“Tebes”。这正是“Thebes”,原本发音为“大河塞”,后来被发音为“底比斯”。放大图12为图13得:
图13Theatrumorbisterrarum图13中非常清楚地标示出了“Tebes”。同时,原本是图8中标示“Atarbechis”的位置,在图13中标示为“dibeb”,其中“h”按传教士又可发“[x]”的音,所以“dibeb”也正是“Tebes”的发音。这说明笔者之前的推理是正确的。但是这张图没有尼罗河中游的信息,不过在本Theatrumorbisterrarum的所有其它地图中,在尼罗河中游均再无包含“thebe”或类似的字样出现。本文不再赘述。再见图14“TurkishEmpire”。WillemJanszoonBlaeu(1571-1638年)于1635年左右在阿姆斯特丹绘制。这张地图是1630年出版的第一部地图集《亚特兰蒂斯附录》和1635年出版的TheatrumOrbisTerrarumsiveAtlasNovus(世界新地图和地图集)的一部分。图片图14耶元1571-1635年,TurkishEmpire
在图14中,再次在尼罗河三角洲出现了“Tebes”,但是在尼罗河中游没有任何包含“Thebe”或类似的字样。现在放大图14得图15:
图片图15耶元1571-1635年,TurkishEmpire图15中更清晰地显示了“Tebes”正在当时尼罗河三角洲的西北角。回头看从最初耶元1460年左右地图的“coba∫a”到现在的“Tebes”,其位置一直在当时尼罗河三角洲西北角,没有发生大的变动。现在再看《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说:“也无论是底比斯那些‘无与伦比’的城墙所蕴含的埃及平原上举世最伟大女皇的光荣(她征服了一千个州,从一百座城门派出她的将士。每座城门冲驰出两百名骑士和两百辆车骑,赶赴战场)。”根据这个描述,“thebes”是百门之城。那么尼罗河三角洲有这个条件吗?在笔者“程碧波:《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与大明熄灭,暨希腊、汉儿人与遏根陀濒海大塔(一)”中指出:“耶元1460年或略迟一些,尼罗河三角洲上建立起了巨大的防御工事:埃及人横贯整个三角洲挖掘了巨大的东西走向的运河,将三角洲分割成四块被河流保护的区域。”我们回看本文图7:
图片图7耶元1500年左右,Theatrumorbisterrarum图7中,有一条横贯尼罗河三角州东西的河流,这条河流整整齐齐,联通尼罗河各条分支,将尼罗河三角洲通过河流包围在一起。这条河流只可能以人工来挖就,不可能自然形成。沿着河流修筑城墙,就可以形成一个独立富庶的巨大城市。这个城市有一百来道城门,则是可能的。这比在尼罗河中游的荒漠狭窄之地建百门之城靠谱多了。在今天的卫星地图上看,底比斯城的主体应该就在今天埃及的坦塔。其右上方为“Turab”,跟图13的“Turbet”位置吻合。其左下方是“Ikhsha”,也是“大河塞”的汉语发音,应是“Thebes”边缘地带的名字遗留痕迹。这也充分证明“Thebes”的真正发音为汉语“大河塞”。
图片图16耶元2021年,卫星地图,埃及底比斯因此,综上所述,《荷马史诗》中说的“thebes”正是位于尼罗河三角洲的西北角(今天尼罗河三角洲的正中偏西)。而本文图2和图3中尼罗河出海口的“Thebes”位置尚未形成冲积平原,此时不可能有“Tebes”,更不可能有百门之城。因此百门之城“Tebes”应出现在耶元1432年,也即图3之后。所以《荷马史诗》描述的时间,应在耶元1432年之后。换言之,所有与埃及底比斯(大河塞)相联系的西方文学或历史叙述,均发生在耶元1432年之后。再从《荷马史诗.奥德赛》中,奥德赛撒谎欺骗自己的仆人的话来看。奥德赛说:“随后,我突然接到任务,装备海船,要和我英勇的伙伴们远航到埃及。我准备九条海船......第七天,我们上船起航,从克里特的平原出发,被强大的北风推送,就像顺流而下,航行轻松愉快,我们的海船无一受损。没有来自外界的伤害,我们静坐船中,平安无恙,任海风和舵手带领我们在航线上前进。第五天,我们来到了奔腾的尼罗河,我把弯翘的海船停驻在尼罗河边。”这里奥德赛说从特里克岛到埃及,只需要五天的时间。我们来看看地图17:
图片图17耶元2021年卫星地图,克里特岛到埃及尼罗河距离图17中,从克里特岛到埃及尼罗河的直线距离为568公里,而奥德赛乘船五天就到了。虽然他是对仆人撒谎,但是他的话中,每天航行568/5=113.6公里的计划仍然是合理的。唯一不合理的是,他预计了直线航行,没有任何偏航。西方568公里的跨洋远航,这只有蒙古西征之后才可能做到。之前西方不具有任何跨海远洋航行的技术,只能沿着海岸航行。生民无疆在“致在校大学生:古希腊的‘海战’,是反科学的荒唐伪史”中指出:“在15世纪以前,欧洲人不懂得测定经纬度,在地中海只能沿着海岸进行”。事实上,以希腊而言,即使希腊存在,希腊数字也不具有小数计算的能力,无法精确计算经纬度。他们也没有精确的时钟,无法研判时差,因而不具有研判经度的根据(这里要纠正一点,有人认为必须要有精准的时钟才能研判经度,这是不对的。只要能精确提前计算出月亮的运动轨迹,则可以通过恒星与月亮的运动差,在夜晚某个恒星在观察者特定位置时,观察月亮的位置,从而研判出时差变化,最终计算出经度。但这只有中国典籍记载了不需要时钟来研判经度的方法。西方传教士杜撰的伪作中,如果不用时钟来研判经度,则只能利用月食这类特殊天文现象来研判。但无论哪种计算方法,都必须要有精密的小数或分数计算,这是缺乏位值进制的希腊数字所无能为力的)。所以,没有罗盘的确难以远航,但是仅仅有了罗盘,却不会计算经纬度,航行也不会准确,因为大洋的洋流方向、风吹方向、操作误差,都会导致航向出现偏差。一旦出现偏差,就必须依靠经纬度计算来纠正航向,而不是让罗盘一直指着某个方向就可以。更不要说,当时西方也没有罗盘。所以前面一切无从谈起。《后汉书.西域传》在阐述从条支城渡海到大秦时说:“海水广大,往来者逢善风三月乃得度,若遇迟风,亦有二岁者,故入海人皆赍三岁粮。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数有死亡者”。笔者研判是从今天的恰巴尔港到阿拉伯半岛,距离约为345公里。如此距离,尚且顺风时要三月才能到达,若遇迟风,亦可能两年到达。更何况克里特岛到埃及尼罗河的直线距离为568公里呢?由此也可见中国典籍是极为严谨的。而奥德赛居然用五天时间,直线准确地航行到埃及尼罗河口,说明当时的跨洋航行技术已经发达。虽然他是在撒谎,但是他阐述的是接受任务,用五天时间航向埃及,精确到达尼罗河口。这说明这种长达500多公里的跨洋航行在当时已经存在,并且难度不大,否则他不会想到这种航行,即使想到这种航行,也断然不会说5天就到,就如我们今天不会向谁撒谎说自己去了月球一趟。因此,从奥德赛的这句话,也能研判《荷马史诗》发生在蒙古西征之后,也即耶元1219年之后,更可能是15世纪以后。在希罗多德《历史》中也提到了《荷马史诗》。《历史》第二卷说:“在回答我的关于海伦的问题的询问时,祭司们向我叙述了下面的一段经过。海伦被帕里斯从斯巴达抢走后,就乘船返回故土。但途中海风把他吹离了航线,到了埃及。他上岸的地点是现在称为卡诺包斯(Canopic)的尼罗河口。”现在可以看看卡诺包斯河口什么时候形成。可见本文图2(约耶元1400年)、图3(约耶元1432-1450年),尼罗河出海口还是海湾,没有卡诺包斯河口。但在本文图5约耶元1460年的Cosmography地图中,出现了卡诺包斯河口。见对图5的放大图18:
图片图18约耶元1460年,Cosmography图18中下方红线所指文字为“canobas”,可见其仍然由“大河塞”衍化而来,而不是来自什么希腊神话人物“卡诺珀斯”。此时,卡诺包斯河口距离法罗斯岛还比较遥远。再看本文图7耶元1500年左右的Theatrumorbisterrarum。见对图7的放大图19:
图片图19耶元1500年左右,Theatrumorbisterrarum图19中,“Canobus(卡诺包斯)”的字迹更加清晰。此时卡诺包斯已经推进到法罗斯岛附近了。由此也可以研判,《荷马史诗》的内容发生在耶元1432-1450年之后。现在来研判《荷马史诗》描述的时间上限,也即它会是什么时间之前。《荷马史诗.奥德赛》中墨涅拉奥斯说:“那时,神祗仍把我困在埃及......大海中有一座岛屿,迎着汹涌的海浪,在埃及的对面,人们称它为法罗斯,远离海岸,微风吹送时有一天的航程(NowoffEgypt,aboutasfarasashipcansailinadaywithagoodstiffbreezebehindher,thereisanislandcalledPharos,ithasagoodharbourfromwhichvesselscangetoutintoopenseawhentheyhavetakeninwater)。它有一个很好的港口,船只在下水后可以从那里驶入海洋。就在那里,神灵把我拘搁了二十天......我们将面临粮食断绝,精疲力尽的窘境......我的伙伴,他们常去钓鱼,在岛上各处,带着弯曲的渔钩,受饥饿的驱使。”从墨涅拉奥斯的这段描述中,可以看到,当时法罗斯岛离埃及陆地隔着一天的航程。这说明法罗斯岛与埃及陆地并不相连,隔着宽广的海洋。由于法罗斯岛与今天的亚历山大港距离极近,是紧挨在一起的,这意味着今天的亚历山大港所在位置也与陆地隔着一天的海洋航程。这有力地驳斥了一些人认为“今天的亚历山大港坐落在从陆地伸出来的石脊上,这条连着亚历山大港的石脊从来都不在大海中,所以亚历山大港可以自古存在”的言论。由此可以研判,直到耶元1432年,今天的亚历山大港位置距离埃及陆地隔着一天的海洋航程。今天的亚历山大港在耶元1432年前要么是法罗斯岛的一部分,要么还在海水中。本来对于亚历山大港是在海洋中,还是在大陆延伸出来的石脊上,笔者已经在笔者文章“程碧波:从旧地图研究尼罗河出海口与两河流域演化(8.0版)”中提供了大量实地钻孔、和大量地图演变的证据,但是《荷马史诗》是提供了强有力的直接证据。进一步地,从墨涅拉奥斯的这段描述中,可以看到当时的法罗斯岛荒无人烟,墨涅拉奥斯除了和神仙聊天外,见不着一个凡人,所以“神灵把我拘搁了二十天......我们将面临粮食断绝,精疲力尽的窘境......我的伙伴,他们常去钓鱼,在岛上各处,带着弯曲的渔钩,受饥饿的驱使”。显然这上面也没有什么法罗斯灯塔。因此,直到耶元1432年,法罗斯岛还是一个渺无人烟,没有灯塔等设施的荒岛。这也与笔者之前通过地图来研判的结论一致。但是,法罗斯岛此时与埃及陆地相隔有一天的航程,就必然不会距离太近。而耶元1500年左右的地图19中,法罗斯岛已经和埃及陆地有桥相连,因此《荷马史诗》的内容初创时间必定介于耶元1432-1500年之间,误差不会超过50年。那么《荷马史诗》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呢?显然,没有人认为奥德赛遇到的那些妖怪是真的。通常认为,《荷马史诗》中使用了大量的现代语言,毫无疑问,这些语言是后来人添加。但是有人会问,《荷马史诗》的基本架构,也即基本事件,至少抢海伦这个事件,是不是真事?还是一点影子也没有?笔者的答复是,真,太真了,因为它是足够小的一件事情,就是一群海盗在抢劫,全世界什么时候没有海盗在抢劫?更何况是500多年前?因为它太小,太容易发生,所以说“真”的也可以。但也正因为它太小,太容易发生,所以问“真假”毫无意义。见下面卫星地图20:
图片20耶元2021年卫星地图首先,《荷马史诗》虽然很长,但是它描述的是一场规模极小的械斗。特洛伊不过是小亚细亚(也即今天的土耳其半岛)西北角很小的一个小城。这场战斗并没有牵扯到小亚细亚中部,更没有牵扯到小亚细亚东部,甚至连小亚细亚西部都没有牵扯到。图20中右上方笔者染红的小部分区域,就是特洛伊(Troia)所在,其中“r”按传教士发音为“[q]”或“[g]”,因此“Troia”的真正发音是汉语音“突厥”。这也正是14世纪初奥斯曼土耳其在小亚细亚半岛上的最早落脚点。倒是后来希罗多德的《历史》在此基础上演绎出一场俨然几百年后的希腊波斯大战,不过就算按希罗多德的《历史》,这也已经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并且笔者的“程碧波:希罗多德《历史》不早于耶元1460年:基于波斯湾和尼罗河出海口沉积的研究”一文已经指出“希罗多德《历史》的写作时间在耶元1460年和耶元1940年之间,最可能写作于耶元1600年到1800年之间。”图20左边笔者染红色的地方就是《荷马史诗》重点描述的英雄主角奥德赛所控制的区域“伊萨卡”岛,可见其范围非常小,其宽只有5公里,长为22公里。在《荷马史诗》中如何描述奥德赛的财富呢?《荷马史诗》中描绘奥德赛的财富时说:“我主人(即奥德赛)的资产丰厚,无论是在黑色的陆地上还是在伊萨卡岛上,他的财富无人能比,就是二十个人的财富加起来,也比不过他的家产多。我要估算一下,让你听听。在陆地上,他有十二群牛,和同等数量的猪、绵羊和到处奔走的山羊。他自己的牧人和佣工照看着这些家畜。在这岛的边缘,他有十一群山羊。”从这个仆人得意洋洋的描述中,可以看到奥德赛本质就是一个海盗,他的财富与中国人想象中的国家相比固然微不足道,即使和中国古代社会的地主相比,亦不过是小地主水平。因此《荷马史诗》本质上讲的是一群欧洲海盗跑去小亚细亚西北角突厥部落(或名为突厥地区)的地盘掠夺女人的事。它并未上升到国家之间战争的规模。换言之,它并未惊动土耳其半岛上的政权,亦未惊动希腊半岛上的政权。真,或者假,都毫无意义。但是“突厥木马”这个词语本身,能给我们研究西方历史带来很大启示,那就是西方人灭绝当地人、取而代之而冒用当地国名和族名,以欺骗宗主国。西班牙等西方人在南洋就是这么干来欺骗明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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