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茶馆 | 从“戊戌变法”，到古代皇帝的暗杀手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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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六君子中，刘光第在临刑前不服，大声高呼。

他的这一举动倒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出于对未经审判而诛杀大臣的不满。毕竟堂堂四品衔的军机章京，如此草草处决，这种对于法治（古代）的破坏实在是令人扼腕发指。

前面说过，古代的皇帝要是想要杀人，一般是两种方法，一种是明着杀，也就是“显诛”。和第一种方法相比，第二种方法就快多了，这种方法就叫“隐诛”，也叫做“隐戮”——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光的暗杀，而且是由皇帝或是古代当权者亲自下令搞的暗杀。

之所以说它是暗杀，就是因为这种处决方法不经过审判，不去宣读判决，更不会公开行刑——完全依照皇帝的指令办事。

跟我们一般理解中，通常暗杀都是买通一个刺客，悄悄去处理一下。而古代皇帝搞的隐诛不一定会派遣刺客，有可能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官，带着一封诏书前去“赐死”。这种做法也叫暗杀（“隐诛”）。

在某种意义上讲，这种暗杀方式一来是“见效快”，使者带着皇帝的旨意，一去一回，事情就办妥了；

二来是审去了审判环节，对普通老百姓甚至一些官僚也是严密封锁消息，省得引起动乱。万一犯法的是一个高级官吏，一审判还不得审出点什么皇室丑闻来？底下的小官岂不个个人心惶惶？

第三点，也可以看作是封建制度下，皇帝对臣子的一种特殊关照——保全臣子的名誉，而且让臣子尽可能地免受皮肉之苦和牢狱之灾，体面一点离开人世。

梁冠华老师的《神探狄仁杰》中，就用这种“隐诛”的方式，送走了包括“李青霞”（假死）“袁天罡”在内的不少反派。

狄仁杰的这类做法，实际上就是“隐诛”

皇帝搞的这种不经过公开审判、公开处刑的暗杀方式，最常用的是三种手段，就是派人送去刀、索、毒——也就是钢刀匕首、白绫绳索、毒药鸩酒。大臣如果知趣乖乖自杀，对于皇帝而言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知趣誓死不从，那皇帝的使者只好亲手送他上路。

史书中有不少类似的例子，如果翻阅汉代的百官公卿表可以发现，汉代，尤其是汉武帝年间，不少二千石以上的官吏被下狱论死，很多人最后的事在狱中“自杀”（比如丞相级别、御史大夫级别），说是自杀，其实就是皇帝偷偷派人送了一程。

当然，这种“自杀”对于臣子来说，特别是犯了罪的臣子来说，确实也是一种体面。古人曾经说过“刑不上大夫”，说得不是古代的大夫犯罪不用受刑，而是说他们受的刑罚不能和一般人一样，真要是挨了一顿鞭子抽，颜面何存？所以乖乖自尽就好。

而且对于选择用刀剑自杀（被暗杀）的人来说，过程据说还很有仪式感，叫做“白冠牦缨，盘水加剑，造请室而请罪”——提前造好一间用来请罪的屋子，跪在那里，头上戴着丧服衣冠，坠着牦牛缨。身前放着一个用来放血的水盘（青铜盘），手里拿着剑抵在颈动脉上，只待上级一声令下。

在某种意义上，搞暗杀，这还是皇帝，或是皇权的握有者，知道要点脸的表现。真要是碰上暴君，人家连暗杀都不搞。隋文帝明着在宫殿上，命令武士用皮鞭、木棒将大臣殴打致死；明朝皇帝开庭杖之法，被打死的进士第以百计数.....至于戊戌六君子，更是被一纸圣旨判了死刑（矫诏），被押赴菜市口行刑。

当皇帝还知道要脸、还知道要搞暗杀的时候，说明彼时的皇权尚没有如后世记载那般酷烈。等到皇帝不再搞暗杀，而是直接明杀的时候，那就说明皇权彻底垄断了一切，中国历史彻底迈入了封建制度下中央集权最为严重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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