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我们经常能看到一些地方城市建设项目中也有某某生态廊道,例如不同于两侧基质的线状或带状景观要素,如各种绿化带、林荫带等。
但是,这种所谓“生态廊道”只是景观生态学中的一个概念,其出发点是为人类提供生态服务的,而不是为了保护野生动物设计的。本文所指的生态廊道,是能促进两地间生物迁移、供野生动物使用的狭带状廊道。
这种为保护野生动物而设计的生态廊道,是非常有意义的,是人类保护野生动物的历程中逐渐发展的:为保护保护濒危物种,一百多年来,世界各国建立了很多自然保护区,严格限制人类活动,但是,由于很多保护区被彼此分隔, 形成彼此不连接的“孤岛”,影响濒危物种繁殖和交流,因此,单纯保护区模式无法达到保护生物多样性的目的。为联通“孤岛”,又尽可能小地“占用”人类已开发的区域,“生态廊道”逐渐发展起来。通过构建狭窄的生物走廊,把若干个保护区连接起来, 成为生态廊道,是传统濒危物种保护区模式的重要补充。在我国,生态廊道也在逐步发展,一些生态廊道对保护野生动物已经取得明显的效果,例如中俄边境野生东北虎生态廊道、海南长臂猿生态廊道、四川大熊猫生态廊道、青藏高原藏羚羊生态廊道等。因此,《全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总体规划(2021-2035年)》中,把构建生态廊道、加强生态连通性作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一项重要工作。
尽管陆地上野生动物们依靠生态廊道频繁上演着寻亲访友、乔迁产子的故事,海洋中生态廊道的却很陌生。笔者在互联网和学术期刊搜索“海洋生态廊道”,得出的结果都少之又少。
实际上,海洋生态廊道却是与陆地生态廊道一样重要的。由于人类围填海、海洋污染等活动,造成了海洋生物的生境破碎化,甚至阻断了一些海洋生物的迁移,造成海洋生物生存受到威胁,海洋生物多样性下降。为保护海洋生物,我国设立了海洋自然保护区,然而有些保护区保护濒危动物效果并不明显。
近年来,我国有关部门已经意识到,仅靠海洋自然保护区来保护海洋生物多样性是不够的,还需要将海洋自然保护区串联起来结成“网”,这样的“网”具有更大的保护能力。基于此,一些关于海洋生态廊道的工作正在加紧开展。未来,一些保护效果不明显的海洋濒危物种,也许能够依靠海洋生态廊道,得到有效保护,例如儒艮(Dugong)。
儒艮(Dugong)俗称美人鱼,是海洋中海草床生态系统的顶级猎食者,如同东北虎一样,是食物链的顶端,能作为一个广阔区域的生态系统保护修复程度的标志,保护儒艮就是保护整个区域的海草床生态系统。
儒艮的分布与水温、海流以及作为主要食物的海草分布有密切关系。其生活环境多在距海岸不远处的海草丛中出没,有时随潮水进入河口,取食后又随退潮回到海中,很少游向外海。儒艮是海洋中的食草性哺乳动物,以海草为食,主要是二药草和喜盐草。它的食量很大,每天能吃相当于它体重5%至10%的水草,所以又有“水中除草机”之称。
儒艮是我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我国1986年在广西成立了合浦儒艮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然而,由于赖以生存的海草床的大量减少,仅存的海草床又面临破碎化,无法支撑庞大的“水中除草机”食量,保护区已经多年没发现到过儒艮。笔者文献搜索国内研究儒艮的文章,很多是研究儒艮DNA的,也许未来只能依靠DNA才能复原这种美丽的海洋生物了。
要保育儒艮,就必须修复海草床,然而当今海草床生态修复成本很高,现阶段难以大规模修复。因此,笔者构想:在广西现有的海草床之间构建狭窄的海草床生态廊道,小规模修复海草床,联通大片海草床,这样既能够降低成本,又为儒艮提供了迁移觅食通道。日后再逐渐扩大海草床面积,修复整个地区的海草床生态系统,为儒艮种群的稳定奠定基础。最后,通过人工增引,增加儒艮种群数量。
相信通过科学规划、认真实施,号称最难保护的濒危海洋生物儒艮,会重新活跃于我国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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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作者 徐淑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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