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9年,都城洛阳。刚剪除外戚梁翼党羽、权柄在握的汉桓帝心情大好,准备礼召天下名士,大展一番作为。
汉桓帝/剧照
“朕将备礼召请你和胡广举荐的徐稺、袁阆、韦著等名士,你认为应该先召请谁?” 汉桓帝问尚书令陈蕃。
“袁闳出生公卿大族(名臣袁安之后),从小就耳濡目染各种道理;韦著生长在三辅礼义之国(先祖曾出过丞相、大司马),所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不镂自雕’;而徐稺,出生在南昌‘江南卑薄之域’,却还能特立杰出,应该是这些人中最优秀的。” 陈蕃答道。
“好,那就先请徐稺。朕听闻徐稺是你太学同学,关系非同一般吧?” 汉桓帝别有用意追问。
“的确是微臣的同学,徐稺品质高洁,学问渊博,精通经学,擅长七纬、变易、风角、星官、算历、河图等。臣荐人,惟才是举,亲亦有所不避。”陈蕃昂然陈词,余音绕梁。
汉桓帝刘志点了点头。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肯定不信。陈蕃,他信。
外戚、大将军梁冀权倾天下时,曾派人送信给陈蕃请私情,陈蕃怒将送信人打死被贬为县令。不久前,自己联合中常侍(宦官)将梁冀诛杀,直谏不该大封宦官的白马令李云被自己下令斩杀,又是不识相的陈蕃上书想救李云,被打发回家种田了一段时间。以陈蕃的公正和刚直,举荐之人自然可以信赖。
而此时的陈蕃,心中隐隐一丝忧虑。就算天子征召,徐稺恐怕未必肯来。
陈蕃/剧照
诚如陈蕃所料,徐稺压根就没有动身。此时的他,正在陈蕃所称的‘江南卑薄之域’——南昌老家种粮种菜,养鸡养鸭挣点酒钱,每天过着被鸡狗唤醒、伴繁星入睡的清贫日子。
自西汉大将军灌婴平英布叛乱后始筑南昌城,两汉长达三四百的时间里,江西的发展仍处于蛮荒状态。半开化、土著遍地的地方,家庭贫苦的徐稺凭聪慧的天资和努力,逐渐成为南南州(浙江迁豫章一带)徐氏的杰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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