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圣怀素（连载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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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画像

怀素是我国唐代的书法家，以“狂草”名世，史称“草圣”。生于737年，卒于799年，自幼出家为僧，经禅之暇，爱好书法，有评论家认为：“怀素草书，笔法瘦劲，飞动自然，如骤雨旋风，随手万变。书法率意颠逸，千变万化，法度俱备。”

陕西省作家、书法家、文艺评论家张社教先生数十年呕心沥血研究怀素，顺着怀素当年的足迹，踏访了国内多处怀素遗迹之地，撰写了大量的田野笔记，发表了几十篇研究怀素的论文，并被怀素研究会吸纳为会员。近年来，张社教先生在出版《怀素及其草书研究》之后，用通俗的小说笔法创作了《草圣怀素》，让普通读者读来，更能轻松、清晰地了解怀素一生的经历以及书法创作情况。《文化艺术报》即日起开辟连载专栏，刊发张社教先生的《草圣怀素》，以飨读者。

文/张社教

第二十四章

饱览雁荡绝胜景，义书《四十二章经》

怀素是个勤奋好学之人，一生都处在游学之中，往往率性得说走就走。

佛经中有关雁荡山的美妙记述深深感染了怀素，他倾心神往。于是戴上斗篷，手持锡杖，腰挎酒葫芦，装上秋毫茧纸，即刻上路。

怀素从零陵出发，经衡阳长沙，再转江西入浙江。一路之上，晓行夜宿，多以寺庙为落脚点。约过了两个月，终于到了乐清县境内。

雁荡山地处浙东南沿海，在乐清县北面，由一亿两千万年前岩浆喷发而成。剧烈而持久的火山喷发，逐渐形成雁荡山奇峰叠嶂、峭石嶙峋的独特地貌，有“海上名山，寰中绝胜”之美誉。

一个秋日，四十二岁的怀素云游到了雁荡山，投宿于雁荡精舍，受到了很高的礼遇，方丈亲自安排他的食宿日程，并全程陪伴讲解这里的历史人文景观。

雁荡精舍胜境远藏于深山，主人知道怀素善饮，但佛门幽境，从来不备酒水，于是安排人下山为怀素沽酒。

雁荡精舍主人非常仰慕怀素的大名，几天来，一直陪怀素徜徉于奇峰、怪石、巨嶂、飞瀑的仙山胜境之中。神秘的观音洞、一百九十多米落差的大龙湫瀑布等自然奇观，无不荡涤着怀素的灵魂，怀素也不断地从大自然奇瑰多变中感悟书法的真谛。

这天，住持见怀素被大龙湫的壮美深深陶醉了，十分高兴，便趁机请怀素作书留念。怀素正好书兴大发，便取出嚢中秋毫茧纸，用硬毫秃笔，融篆籀于点画，寄山水于篇章，以完全不同的心境，写出了静若处子、飘若仙鸿，与《自叙帖》完全不同风格的佛教小乘经典《佛说四十二章经》。

《佛说四十二章经》是从印度传到中国来的第一部重要经典著作。迦叶摩腾、竺法兰把佛所说的某一段话称为一章，共选集了四十二段话，编集成了这部《佛说四十二章经》。又绘画释迦牟尼佛像供养，由是东土佛法僧三宝具足，实为佛教传入中国之始。《佛说四十二章经》集结了佛陀关于持戒、忍辱、断欲、精进、观空等语录。通篇言简义丰，明了易懂，通摄大小乘一切教义，涵诸法要。这部经典反复强调了持戒的重要性，告诉佛教弟子应该如何修行。是华夏最早译出文字平易简明的修习佛教入门之典籍。祖师大德将此经和《佛遗教经》《八大人觉经》合称为《佛遗教三经》。

怀素小草《佛说四十二章经》堪称鸿篇巨制，共248行，26663字。可以看出，自777年书写《自叙帖》之后这段时间，怀素很喜欢用锋颖较硬的兼毫或狼毫秃笔书写“细草”，书写时以锋颖为主。因此使转自如，笔笔中锋，瘦劲峭拔，洒脱利落，得心应手。虽然是细线条，但仍让人能感受到恢宏的气势。从创作心情上来说，此帖比《自叙》更加自由洒脱，不计工拙而成大作。墨迹相接三丈多长。精舍主人被怀素落笔纵横、气息详静、随手万变、宛若有神的绝妙书风所感动，如获至宝，悉心收藏。

据史载《佛说四十二章经》北宋时曾为大觉禅师所得。上世纪二十年代，被江苏无锡的周濂、浦永清二人收藏。1928年，中华书局出版的《古今名人墨迹大观》收录了此卷。卷后附有大觉禅师跋文一篇，跋中有云：“师书妙绝古今，落笔纵横，挥毫掣电，怪雨狂风，随手变化，隐见莫测，较之千文自叙圣母诸书，更有清逸瘦劲通神之妙……”大画家徐悲鸿在他画的《怀素写蕉叶图》中甚至写道：“藏真四十二章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诚当以书佛目之。”

张社教，笔名张烨。陕西省旬邑县人。系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散文学会会员，怀素研究会会员，先后在《书法报》《书法导报》《书法》杂志、《中国文化报》《延河》《延安文学》《宝葫芦》等报刊发表书法理论文章及文学作品，出版《怀素及其草书研究》。

图片来源：网络

连载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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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 编 | 赵悦冰

审 核 | 梁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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