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评论 水乳交融 生死与共 《沂蒙山》是精神之山、精神之塔

4月20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优秀舞台艺术作品展演”开幕，开幕式演出民族歌剧《沂蒙山》在国家大剧院唱响。《沂蒙山》如何用艺术的形式表现红色革命历史，如何形成别具一格的山东歌剧风格？导演黄定山讲述了《沂蒙山》创作历程。

民族歌剧《沂蒙山》由山东歌舞剧院创排，该剧立足抗日战争时期沂蒙山革命根据地发展壮大的历史背景，以大青山突围、渊子崖保卫战为创作素材，讲述抗日战争时期沂蒙军民忠勇报国、舍生取义的动人故事，弘扬“水乳交融、生死与共”的沂蒙精神。

沂蒙山是一片红色圣土，抗战期间，沂蒙山涌现出无数拥军支前模范。2017年底，黄定山接到邀约，执导一部沂蒙山题材的民族歌剧。“‘沂蒙山’三个字给我的冲击很大，因为对中国革命历史的了解和掌握，让我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题材，而且这个题材让我能产生情感共鸣和创作冲动。”黄定山说，“我们为什么在舞台上竖起了一座高山，这个高山实际上它是一个象征，它既是沂蒙山，也是精神之山、精神之塔。”

近年来沂蒙山题材的作品艺术样式多样，涵盖小说、电影、舞剧、音乐等，如何抓住这个重大题材，另辟蹊径，用民族歌剧的形式讲好沂蒙山的红色故事，这对黄定山来说具有挑战性。黄定山提议将歌剧的名字确定为“沂蒙山”，写沂蒙山老区、写沂蒙山人民、写沂蒙山的八路军和共产党，故事主题紧扣“水乳交融、生死与共”的沂蒙精神。黄定山和剧组创作、演出人员数次赴沂蒙山进行采风，挖掘了许多鲜活的素材。在采风中，黄定山了解到，时至今日，当地人民大年三十不烧香敬神，家家敬八路军烈士，这给他很大精神触动，并将其融入作品之中。

民族歌剧《沂蒙山》如何实现艺术形式与内容的创新？“第一，作为这样一个重大的题材，用民族歌剧的样式去呈现，在艺术体裁和艺术门类上是全新的。第二，我们主创成员达成共识，让这部作品全景式反映沂蒙山抗日战争时期的人民和军队。作品不仅仅是局限在某一个人的故事，我们在角色的构成和人物关系的分配上，实际上是涵盖了一个宏大的背景，是一个党和人民共同的视角，对沂蒙精神有一个新的诠释与解读，就是‘水乳交融、生死与共’。因此，这部作品作为歌剧来说，它有一定体量和宏大叙事，这恰恰是这个重大的题材所应该表现的形态。在内容和形式上，它达到了一个珠联璧合的境界。第三，我们在内容的选择上，没有再去用歌剧的方式去表现沂蒙红嫂乳汁救伤员等在其他艺术作品里都反映过的情节，而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全新的故事架构。海棠、夏荷、赵团长等重要角色，给了我们一种全新讲故事的方式。”黄定山说。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沂蒙山小调》的旋律从战争时期一直流传到今，受到许多人喜爱，如何将其融入歌剧中？黄定山表示，《沂蒙山小调》在剧中作为音乐元素贯穿始终，在创作中去扩展其地域性与年代性，产生新的听觉感受。作曲家栾凯本身就是山东人，出身于音乐世家，他对山东的音乐耳熟能详。《沂蒙山》的音乐里既具有鲜明的山东特色，也带有现代音乐的结构和范式，将传统的民间音乐和当代音乐进行了融合。所以，这个音乐对今天的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产生了很强烈的艺术感染。在立足歌剧艺术本体的基础上，《沂蒙山》大胆创新，将山东民间音乐《沂蒙山小调》中的音乐元素吸纳其中，以序曲、间奏等形式贯穿全剧。浓郁的山东特色无疑是民族歌剧《沂蒙山》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剧中还融入了竹笛、唢呐、琵琶、坠琴等民族乐器，呈现出独具山东特色的音乐风格。

对于歌剧《沂蒙山》的艺术特色，原解放军艺术学院教授张婷婷表示：“以往我看作品常常用理论的、理性的眼光去看，这一次被打破了。民族歌剧《沂蒙山》非常震撼，它把母子的深情、把夫妻的亲情都发挥到极致，而这种极致又融入了军民的水乳交融、生死与共的情感表达中，所以让人震撼。一种战争中生死绝境的状态下，人们心灵最深处的那种强大的、剧烈的情感能量被唤醒，观众和舞台、演员和剧情形成了同频共振。”

据悉，民族歌剧《沂蒙山》先后获“五个一工程”奖、2018年“中国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重点扶持剧目、2020年文化和旅游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工程”重点扶持作品等荣誉。自2018年12月首演至今已演出150余场，观众达26余万人次，网络观看超过4000万人次。现有舞台版、巡演舞台版、合唱重唱版、音乐会简版4个版本，既有300人的大队伍，又有9个人的轻骑兵。

“从2018年在济南首演到今年在国家大剧院的演出，《沂蒙山》被不断打磨、不断提高、不断提炼，我们中间做了三次比较大的调整修改。”黄定山告诉记者，不同版本的设置考虑到演出规模的大小、演出场地的影响等因素，既便于下基层，同时又能够在歌剧殿堂演出，这也为3年间演出100多场创造了可能性。

日前，由黄定山执导的歌剧电影《沂蒙山》正在紧张进行后期制作、技术处理，预计今年“七一”期间上映。黄定山说：“我们用了几十天的时间，让电影既保留歌剧的艺术特色，同时又能通过电影镜头语言，以一种新的艺术面貌呈现在大银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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