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壁画故事 | 流水长者子救鱼

敦煌壁画中的故事画主要有四类：一是佛传故事，就是讲述释迦牟尼一生特殊经历的故事。二是本生故事，是讲述释迦牟尼前世的故事。第三是因缘故事，主要讲与佛相关的一些因果报应故事。第四是佛教史迹故事，是讲佛教发展史上的一些高僧或某些地方的佛教圣迹的传说故事，也叫作佛教感应故事。

这些故事画通过描绘一定的人物、动作以及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等来展示一个故事的发生、发展和结局，综合了各种绘画手段为表达故事的思想内容服务。

“流水长者子”故事　莫高窟第55窟东壁南侧　宋

在过去的无量劫中，当时有佛出现于世，名叫宝胜如来，宝胜如来涅槃后的一个时期正法灭尽。在像法时期有一国王叫天自在光王，修行正法如法治世，人民和顺孝养父母。在他的国家中有一长者叫持水，医术高超，治疗四方众生疾病，且知道四大增损。

善女天，当时持水家中有一儿子叫流水，形象端庄，善根聪敏，能解说各种经律。当时国内流行瘟疫，众生无免陷于灾难中。流水看到这些生大悲心，心想这么多的众生受瘟疫的苦恼，我的父亲年老体衰不能四处游走给众生治病，我应当父亲那里询问治病秘法，然后救众生脱离灾难。流水就到父亲那里以四大增损问父亲，即说偈语道：您怎么知道的四大诸根的衰损代谢而得诸病的呢？您怎么知道按时节办理饮食的？您怎么知道的治疗风热等病的呢？

他的父亲当即对他说：一年十二个月，春夏秋冬各有三个月，一年四季，应该随着季节的变化改变休息饮食的规律，这样才能对身体有益。医书上说随着当时四大诸根的代谢增损让身体得病，好的医师会让病人随顺四时进行调理，用三个月时间将养，调和六大，根据病种病情改变饮食，给予适当汤药。

风病是夏天开始生起的，热病是从秋天开始生起，等分病是从冬天开始生起，肺病则是在春天大量发生。

得风病的人在夏天应当服下肥腻碱酢等发热的饮食。

得热病的人，在秋天吃食冷甜的食物，

等分病人在冬天食用甜酢肥腻的食物，

肺病病人在春天肥腻辛热的食物。

人总是由于吃的太多然后会生肺病，在食物正在消化的时候会发热病，食物消化之后会发风病。这样的四大随三时发作，风病应该用酥腻补，热病则用梨勒，等分病服用甜辛酥腻，肺病应服随能吐药（此处未翻译）。如果这几种病不在当时的时节发生，就应当按医生诊断随病情变换饮食汤药。

世尊说道：当时流水问他的父亲四大增损，因而知道了治病的道理，随后流水就到国家的各个地方医治病人。他给病人宣说医理，病人欢喜，所得之病也很快好了，又有许多人来到流水的住所看病，流水就用好药让他们服下，不久他们的病就好了。

世尊告诉树神，当时流水在天自在光这个国家内治疗一切众生的无量苦患，因此给自己积累了无量福报，并修行布施。有尊重恭敬流水的人这样说道——善哉流水，他做了大增福德的事情，增益众生无量寿命，你真是医生中的王者，你必是菩萨善于治病啊！

流水的妻子名叫水空龙藏，生两个儿子，一个叫水空，一个叫水藏。流水带两个儿子到城市村庄行走观看，最后到一个很大的狂野之中，看到许多虎狼的鸟兽吃食血肉。流水和儿子追随观察，看到有一水池但是水已经干涸，有许多鱼类。这时流水看到鱼将死而生大悲心。

这时树神示现自己的半个身体，对流水说：善哉！你是个善良的男子，这些鱼值得怜悯，你应该给他们注入河水，因为这个原因才称呼你叫流水的。又有其他的原因可以叫流水，一个是流水，一个是能提供水，你现在应当名副其实啊。这时流水问树神：这些鱼总共有多少条呢？

树神回答说，鱼数量很多足以装满十千世界。流水听说这个数量，大悲心倍增，这个水池因为连日暴晒水已经很少了，这些鱼就要干渴而死，看到流水就心生依赖渴求。流水四下求水不得，看到有大树就取下枝叶到水池上做阴凉，思索原来的池中水从何而来，四下探求也不能知道。

又走到更远的地方，看到一条大河名叫水生，有许多恶人为了捕鱼在上游堵住河流，然而那个地方很险要，如果挖开需要九十天的时间，就是百千人也不一定能成功，何况流水一人呢。这时流水迅速回到国王的住所，合掌对父王叙说因由，只求父王借我二十大象担水救鱼性命如同我救人性命。国王令大臣马上去办理，流水和他的两个儿子带大象担水到池中。流水在池的四周走动，鱼群就跟随着他行走。

流水想为什么鱼群跟着我呢，肯定是因为饥饿的缘故想向我求食，我应当给他们啊。流水告诉他的儿子，回家中向父王说明，带食物回。流水撒食物到池中，然后思索，我能让鱼吃饱了，在未来世中应当给予法布施。又想，过去听说有一比丘读诵大乘经典，经中说如果众生命终时得闻宝胜如来名号就可以往生天界，我现在应该为鱼解说甚深十二因缘，也应当说宝胜佛名。

当时阎浮提世界有两种人，一种是深信大乘佛法，一种是不信还生毁谤，流水这样想，我应当到池水中为鱼说法，思考之后就下水说，宝胜如来啊，您往昔做菩萨时发这样的誓愿，如果有众生在十方世界临命终时听闻我的名号的，可以让他往生三十三天。这时流水变为鱼，解说佛法，就是所谓的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忧悲苦恼。流水和他的两个儿子说完这个道理就一起回家了。

后来流水一次和宾客聚会醉酒而卧，遭遇地震，那些被他救护的鱼们都一起死了，都轮转到忉利天。他们在忉利天宫都这样想，我们因为什么善业因缘得以出生在忉利天呢？有相互说道，我们先前在阎浮提世界内，堕落于畜生道中的鱼类之中，流水长者给我们水和食物，又为我们解说甚深十二因缘，并告诉我们宝胜如来名号，因为这些原因使我们得以轮转到此，我们应当到流水长者处报恩供养。

这时，十千天子从忉利天下到阎浮提世界，到流水长者的儿子家。流水的儿子正在房间里睡觉，十千天子用真珠天妙璎珞放置在他的头旁，又把同样的真珠天妙璎珞放其脚边、右胁、左胁边。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花放到膝盖边，放出种种美妙音乐。在阎浮提世界中，睡眠中的人都醒来。十千天子在他们上空飞行。在他们的国家内，处处都有雨天妙莲花显现。他们又到那个他们曾经生命过的水池里，又现如雨天花，之后就回到忉利天宫，随意自在地享受天界五欲。

这时，阎浮提世界内已经天明，天自在光王问他的大臣们，昨晚为什么在梦中示现了如此地净妙瑞相有大光明呢？有大臣回答，大王应当知道忉利天诸众在流水长者家中如雨般洒下四十千真珠璎珞及不可计曼陀罗花。国王告使大臣招流水，流水至。

国王问流水什么缘故示现如此瑞祥？流水说：我知道那些被我救护的鱼们都已经命终轮转了。国王命证实看鱼死活，流水的儿子到水池探查，看到水池中有很多摩诃曼陀罗鲜花，池中之鱼都已死去。随即回报流水及国王，国王心生欢喜。

世尊告诉菩提树神：善女天，当时的流水长者的儿子就是现在的我，他的长子水空就是现在的罗睺罗，他的次子水藏就是现在的阿难，当时的十千鱼就是现在的十千天子，所以我今天才为他授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记，当时那个示现半个身体的树神就是现在的你啊！

——选自《金光明经》原经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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