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楼梦》中,“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的王熙凤,拥有苗条身量,风骚体格,“恍若神妃仙子”,绝对符合大多数男人对女人的理想设定。可就算如此,王熙凤的丈夫贾琏仍然娶小妾,养粉头,嫖下人,几乎无所不为。面对丈夫的荒唐,王熙凤虽然生气吃醋,却也并不敢明言指责,只能时不时地抱怨几句,发泄心中不满。
王熙凤剧照
面对王熙凤的抱怨,一直秉承“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原则的贾琏,给出了霸气回应,似乎代表了几乎所有男人的心声:
还说我呢,昨天让你换个姿势你还不肯,没劲透了。
在贾琏乃至大多数男人看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情况之所以出现,主要原因在于妻子的不解风情,在于对妻子的审美疲劳。在贾琏般的男人看来,妻子不肯做的事,外面有大把人愿意做,也只能“无奈”偷情。
可在女人看来,男人的风流成性、喜新厌旧才是出现“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现象的根本原因所在。
贾琏
那么,这种荒唐现象的出现,到底该怪谁?
其实,如果了解了这种现场出现的历史背景,就能得出结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该怪男人,只不过并非全为“风流成性”使然。
“娶妻娶贤、娶妾娶色”指导思想的影响
在奉行“一夫一妻多妾”婚姻制度的封建皇权社会,“妻”和“妾”虽能共存,但却有着极为明确的分工和责任。“妻”作为男人的正室,乃系家庭的女主人,拥有家庭内部事务的决定权,和男人共同拥有家产、下人的支配权、宗族事务的参与权。也就是说,除了繁育子嗣这一女性的主要责任外,正妻在家庭繁杂事务中付出的精力要远远高于取悦丈夫的精力。
清代正妻形象
正如所有的老婆最常说的那句话一样,“我白天上班,下了班还要洗衣、做饭、带孩子,哪还有什么精力配合你玩情调”,这既是妻子的无奈,更是女人的悲哀,不应该成为男人指责妻子不玩情调、不懂浪漫的原因。
而男人的纳妾行为,在封建社会中不被视为婚姻行为,“妾”也属于家庭成员,就连在株连九族的大罪中,“妾”都没有“资格”被列入其中。甚至,成为“妾”的女人,连繁育子嗣的基本职能也会被刻意剥夺,她们的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满足男人的生理需求。就此来看,情调、浪漫被严重剥夺的“妻”,能有专司服侍男人职责的“妾”受男人欢迎吗?
清代妻妾形象
面对男人时的角色认定,决定了“妾不如偷”的出现
在封建社会中,可以合法拥有一妻多妾的男人,还会时常“宠女婢”、“养外宅”、“偷外人”乃至“逛青楼”的“额外”表现,也就是“妾不如偷”的情况。
既然能够合法拥有成群妻妾,为何还要“偷”呢?难道,这也要怪妻子的不解风情、不懂浪漫?
对于封建社会的“妾”而言,能获得家庭地位的抬升,能得到家族成员的认可,就是她们在这段算不上婚姻的关系中,最大的追求。也就是说,在尽到服侍男人责任的同时,“妾”还要从各方面向“妻”靠拢,生育子嗣、研习礼教,才有可能获得升级为正妻的机会。
有鉴于此,她们会刻意在男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贤”,表现自己能成为正妻的潜质,从而失去了令男人着迷、上瘾的风情和浪漫。
而诸如女婢、外室、外人等,她们不追求身份的转变,更不追求所谓的认可,她们追求的只是物质条件的满足,只是生理所需。毫无心理负担的她们,更能全身心的投入,全方位的给予男人一切所需。至于拥有专业技术、专门研究男人心理的青楼女子,能得男人欢心则更容易理解。毕竟,作为“生活调剂”所用的风情,肯定抵不过“靠这个吃饭”的风情。
后记
诚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现象之所以出现,乃系封建制度、传统观念影响下的必然结果,妻子无奈的不解风情,让妾室占据上风;妾室的心理负担,又让“偷”占据上风;但这只是封建制度压迫下女性的无奈和悲哀,绝对不该被当成男人理所当然执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原则的理由。男人的“风流”本性,依然是这种现象出现的主要原因。
只不过,在封建社会早就烟消云散的今天,又该如何划分这种现象出现的男女罪责呢?
参考文献:《红楼梦》、《论清朝的婚姻制度》、《清稗类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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