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华原创丨迟上黄鹤楼（随笔）

迟上黄鹤楼（随笔）

文/石清华

国庆节期间，孙子给爷爷奶奶放假啦。我与老婆白云终于有时间去看家乡的胜景——有江南三大名楼之一之称的黄鹤楼。

从小区南门湖口湾站乘756号公汽，到省中医院换乘518号去武昌火车换乘61号公汽直到黄鹤楼。仰望矗立蛇山之巅、大气豪放、飞檐斗拱、金光四射的黄鹤楼，觉得惭愧：家乡的好一座名楼，却无缘拜会。今天定然要把你从下到上、从外到里看个够。

在购票处，掏出身份证，白云全票，我只能到儿童购票窗口买半价票，呵呵，返老还童啦。对于不熟悉手机操作的年老游客，有热情的靓女服务员告诉你操作：扫码购票进入，简便快捷、有种爽快之感。

沿入口处的台阶而上，首先进入形似黄鹤楼的落梅轩，亭前的红色圆柱上有黄鹤楼美术馆的字样。经一楼的书画厅时，左侧大厅正有武汉文化和旅游局主办的《武汉有戏》的大小提琴演奏。舞台上三女一男呈弧形站着面向观众，也就是游客。左手将琴架在下巴与腰间掌控，右手握弓，随着右臂轻重缓急地上下升降、前后晃动，琴弦就唱出了抑扬顿挫的美妙乐曲。似黄鹤振翅飞翔时翅膀的扇动：轻柔、优雅；似轻漾的水波相互摩挲：清脆、悦耳；似子安驾鹤漫游：飘逸、高亢。我不知曲名，猜想定然与黄鹤相关。聆听过仙界神曲，又闻人间《夜来香》。

出亭子时有一大排宣传牌，上有第一届全国助人为乐模范吴天祥到第七届全国见义勇为模范黄群的画像和简介。他们的先进事迹可能会让无数游览者为之动情，从而洗涤自身、净化灵魂。

顺蛇山东坡而上，第一个牌坊是“精忠报国”。当初立牌坊者意在对游客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导游讲述着岳飞英勇、悲壮的故事，令不少人暗自落泪、为岳飞扼腕叹息。后来有人站在大中华的位置说岳飞不能算民族英雄，但他忠君报国是毋庸置疑的，无论什么时候，爱国报国都是不可缺少的。经过几个牌坊之后，坐落在山脊最高处的黄鹤楼已经赫然在目。故乡的黄鹤楼，早已闻名天下，哪怕近在咫尺，却没能一睹尊容，今日得见，有迟拜之嫌，仍然十分激动。

排队从第一层缓慢上行，进一步停两步，人们似乎有足够的耐心，定然要亲近黄鹤楼。站在一层平台一望人群在仄仄的楼梯向上挪，我感觉是外看壮观黄鹤楼，内望攒动众人头。不论男女老幼、靓女丑男、贫富贵贱，全都比肩接踵、耳鬓厮磨、挤挤挨挨，不觉得有什么失礼、不当，可能连最娇气的美人被挤碰几下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当吧。人们向上挪动时虽然小心翼翼，但仍可左顾右盼：古色古香的立柱、墙壁，情趣高雅的雕刻、题诗，你言我语的议论、赏析，这些只能是浮光掠影，要是不随着一点一点地升高，你就会落在后面可能上不去。好不容易才上到一层，也只能瞄一眼展示处的解说牌、绕圈望一下四面街景，也可拍个照、留个影。我自信不会上不去，则停下来详读黄鹤楼历史概述：

始建于三国吴黄武二年（公元223年）的黄鹤楼原为一军事哨台。至盛唐时演变成“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游赏胜地。宋元时期被人推为“天下江山第一楼”，曾有短暂消失。明清两代迭次毁建，清光绪年间（公元1884年）史上最后一座鹤楼毁于烈火。一千八百年间重建、大修凡二十余次。1985年再次重建落成，为中华盛世象征。

随人群挪动或是被簇拥着移步，很难停下脚步细看，读过一些书的游客，瞅一瞅楼壁雕塑，无非是三国故事，神仙传说；墙边挂着的诗词，或是讴歌山水之美、或是抒写得失情怀。如人们耳熟能详的“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被后人誉为“七律第一”，以致后人到此只能“眼前有景道不得”而举杯豪饮。当然，这些诗词后人难以望其项背，可以是“前不见古人”，但却有来者：“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意境恢宏、气势豪迈，大约是“后不见来者”了。

上到顶楼五层时，游人松动了一些，慢慢绕行、细细观看。东西南三面都是相似的：高耸入云的大厦、鳞次栉比的楼房、车辆奔驰的大道。见过些世面的人们，也许认为天下繁华的街市大约就是如此吧。当你头顶正面也就是北边黄鹤楼金字牌伫立：仰望白云轻飘、往来自如、任意东西，可能是仙人子安驾黄鹤换乘白云号巡视故地，昔日恬静不再，纵我翻手布云、覆手换装，也没有这样快啊。远看脚下蛇山从东南向西北延伸，试图冲过长江。江北的龟山，把头伸向江里，你是要亲吻蛇山么？你们是要同心协力，阻遏滚滚的东流水么？滔滔江水到此侧侧身子，加快了奔跑的脚步，一冲而下、不再回头，哪怕“一桥飞架南北”，也无暇顾及。万里长江上第一座铁路、公路两用桥——武汉长江大桥，使得龟蛇两山牵手，脊背相连，“天堑变通途”。俯瞰金光闪烁的江水，在水泥丛林中穿行，一改往日的桀骜不驯而变得温文尔雅，滋润着大地，给大家送去清凉。

虽然有“高处不胜寒”，但高处就是不一样。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好登高望远已经是普遍现象。一是中华文化中就有对“高”的崇拜：高中榜首、高官厚禄、高地位、高收入、高明、高人、高徒等。不论什么“高”，只要与“高”沾边，就不可同日而语。而几千年来的教育，终极目标就是使受教育者攀上“高”，一旦“高”了，就名利双收，否则就是没出息，没人看得起。二是高处视野开阔，如蜗居者登高则豁然开朗，如豁达者登高则望尽五湖四海，如帝王者登高则日月乾坤收入心中。而文人墨客在此时，约几个同志，把数杯浊酒，万千情怀都涌起，人生得失全喷发，登高必赋就成为自然了，也许那就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下到楼底，站在靠西北边回望才赫然可见黄鹤楼三个金色的大字，在艳阳里闪闪发光，似乎在迎送南来北往的客，又仿佛在叙说着美妙的故事。楼上楼下观今忆古、物换星移、天翻地覆、感慨良多：“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

（2021年10月3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公安县向群中学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