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白花的山楂树
疏影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那茂密山楂树呀白花满树开放，我们的山楂树呀为何要悲伤······”第一次听到《山楂树》，是姐姐在悄悄哼唱，那一年，姐姐恋爱了。
《山楂树》是前苏联爱情歌曲，原名《乌拉尔的花楸树》，旋律抒情优美。“你可能还没有爱过，所以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远的爱情。等你爱上了，你就会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他宁愿自己死都不会对她出尔反尔的。”再一次被山楂树碰撞，是读到艾米长篇小说《山楂树之恋》。那个秋天的下午，我在新华书店一口气买了两本《山楂树之恋》。那天的风很暖，天空湛蓝，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就在那些秋阳杲杲的日子，把自己藏匿在湖边静静地读《山楂树之恋》。风轻轻地吹，看着书里那一双沐浴在爱情中的少男少女……我时不时就会停顿下来，目光越过芦苇和林梢，就有泪水模糊了双眼。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记得我们骑着单车穿过校园湖岸，夜色中一簇簇洁白晶莹的花朵正相拥盛开，像桃花，也像梨花，清幽淡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微风吹过，白色的花瓣纷纷飘洒下来，像一片片初雪漫过夜空，美得令人沉醉。你说，这是山楂花，秋天的时候我们能看到火红的山楂果了。站在树下，仰望着满树怒放的繁花点点，想起了姐姐悄悄哼唱的《山楂树》。
“听过苏联歌曲《山楂树》没有？”牵着我的手，你轻轻地问。
我点点头。俯在我耳旁，你温柔地哼起了《山楂树》······初夏的晚风撩动着我们的衣衫，车轮轻轻碾过落叶，细碎的花瓣，还有斑驳朦胧的月光······单车，光与影，一面湖水，开满白花的山楂树，那弯浅浅的上弦月，还有我们清澈的眼眸。那个夏天，风很温柔。
去年金秋，我行走在大同千年古刹华严寺，骤然遇见山楂树。草坪上，路道旁，宏阔庄严的殿宇前后，随处可见成片成林的山楂树，红红的果子像一串串红玛瑙，一嘟噜一嘟噜地缀满枝头，在阳光下金灿灿地夺目。一缕缕清香随风吹来，撩人肺腑。把自己藏匿在山楂林，透过火红的果子，眺望远方，我看到的是满天满眼开满白花的山楂树，像粉色的雾又像洁白的雪，在风中飘洒、摇曳、舞蹈，婀娜多姿，仪态万方。那个初夏的夜晚，你磁性温暖的歌声——“我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轻风吹拂不停。最勇敢最可爱呀到底是哪一个？亲爱的山楂树呀请你告诉我······”所有，似乎都定格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其实我一直惦念着山楂树！在华严寺，离开，又一次次找借口兜兜转转不舍离开，那些茂密的山楂树啊，让我流连往返。
其实，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山楂树，那一树纯色的花朵，欲语还羞。一直很喜欢张信哲的《信仰》——“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柔多么勇敢的力量。爱是一种信仰。”虽然你已经离开了，然，爱情还在，那个如春风沉醉的夜晚还在，你的《山楂树》还余音缭绕，那簇燃烧的青春火焰，不熄！
（作者系重庆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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