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资本利得税如何推动减排？

文/Sarah Keohane Williamson

大多数人认为碳排放是一种“免费”的商品，所以它很少像材料、劳动力或房地产等其他成本那样被仔细管理。但是，碳排放对地球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碳定价是围绕COP26（最近在格拉斯哥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会议）的讨论焦点。碳排放价格是一种以市场为基础的方式，让企业和个人将碳排放的全部成本纳入企业或家庭决策，而碳税则提供了一种切实可行的方式，让碳使用者支付其排放成本，并激励他们去碳化。尽管碳税多年来一直是全球经济学家的首选，但事实证明，由于以下几个原因，碳税难以真正实施：

（1）发展中国家没有造成当前气候危机的碳密集型发展的历史，因此不愿签署协议。

（2）它往往会把负担加到低收入人群身上，从而导致政治上的反弹——最近法国的“黄背心”抗议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它主要是由提高燃油税引起的。

（3）各国很难在不鼓励高碳产业转移到其他地方的情况下征收这样的税，在不减少对地球的整体损害的情况下伤害自己的经济。

（4）碳报告的现状使得碳税难以管理。

相反，碳资本利得税反而可能被证明更公平、更有效、更容易实施。

就像传统的资本利得税一样，在出售一项增值资产时，卖方可以因为他们转移给买方的碳排放而被征税。该税将抵消卖方通过拥有碳密集型资产而获利的事实。就像典型的资本利得税一样，它将主要落在投资者身上，而不是他们投资的公司身上。

这样做会比直接征收碳税更好吗?有很多原因可以说明这一点。

与碳税不同，碳资本利得税的负担将不成比例地落在富人身上。最富有的10%的美国人拥有全美89%的股票和共同基金股份，因此他们也要支付同样高比例的资本利得税。这意味着，这种税与商品税不同，将由高收入者支付。

碳资本利得税不会激励人们将资产或企业转移到别处。虽然可能会有动机促使碳密集型企业从资本利得转向股息（反正股息的税率通常较高），但这种税收是由投资者的位置和交易行为决定的，因此很难避免。

这种模式将使那些有耐心进行长期投资的投资者受益，并花时间将资产脱碳，而不是将“肮脏的资产”转移给下一个所有者。这可以说是这个概念最吸引人和最实用的方面——如果一个投资者购买高碳资产，并在出售前的过渡期内持有数年，他们将从资产本身的价值增加和碳资本收益税的大幅减少中受益。

这一想法的成功取决于对碳排放的准确测量和报告。一直以来，可持续发展报告的指标缺乏一致的标准，但新成立的国际可持续发展标准委员会（International Sustainability Standards Board）或许能够填补这一空白。对碳排放的统一报告和审计在不久的将来应该成为现实，使碳资本利得税更容易管理。

和其他税收一样，这项税收也会有政治上的朋友和敌人，而且毫无疑问需要时间和努力才能通过。与此同时，环保板块的投资者今天就可以实施这种税收的形式版本。过去20年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一直要求共同基金同时报告税前收益和标准税后收益。同样的，各个基金也可以报告预估碳资本利得税之前和之后的回报。缩小这两种回报流，将比ESG评级更有效地显示出投资组合的脱碳情况，并有助于避免所谓“漂绿”的虚假环保宣传。

气候形势迫在眉睫，公正的过渡至关重要。即使征收碳税能确保商品更充分地反映出它们对地球的消耗，实施起来也极其困难。相反，碳资本利得税——无论只是形式上的还是实际上的——都将通过抵消拥有碳资源的收益，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回报绿色资产的投资者，从而朝着这一目标迈进。

本文作者是福布斯撰稿人，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译 Vivian 校 李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