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强体健到负重致远,从而立壮年到知命中年,孙保卫把对刘志强的“师徒情”、“兄弟情”化作了对师父父母二十一年如一日的照料与陪伴。
这份无声的坚守,是他对“兄弟”、“师徒”这两个词汇最具情谊的诠释。
师徒情深,形影不离十二年
孙保卫老家邹平,后安家临淄。1988年,18岁的孙保卫刚从学校毕业,进入济南铁路局原铁石车辆段货修车间机械室任职机床工,开始了他的铁路职业生涯。在那里,他和比他大两岁的师父刘志强不期而遇,从此并肩作战,一起工作、一起学习进步,形影不离十二年。
“从小,父亲就教育我,要尊重师长。”孙保卫对于这段“师徒情”感触颇深,不仅因为同样是铁路职工的父亲的言传身教,更是因为师徒二人间的真诚相待、兄弟情深。工作中,刘志强把他过硬的业务技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孙保卫;生活上,师徒俩相互关心,相互帮衬。
1994年,在刘志强和班组同事的介绍下,孙保卫认识了妻子。1995年,刘志强推荐并鼓励孙保卫参加了原青岛铁路分局车床工技术比武,车间本来是让刘志强参加竞赛的,可他把机会让给了孙保卫。孙保卫不负众望,获得了二级技术能手。随后,1997年,孙保卫又在刘志强的推荐下成为了一名党员。师徒二人更加亲如兄弟、密如知己。
据孙保卫回忆,在他认识刘志强之前,刘志强在上初中的弟弟由于车祸意外去世,这对刘志强及其父母的打击都特别大。但是,随着孙保卫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出现,特别是他把刘志强当成自己的“亲哥哥”,把其父母当做家人、亲人来对待,这种奇妙的缘分使刘志强和其父母消解了悲痛。
师父离去,侍其父母似我亲
2000年,刘志强突发疾病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变故对于已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的刘志强父母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刘志强的母亲几乎没有了活下去的寄托和希望。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整个家庭悲恸欲绝。
当时,孙保卫工作顺利、家庭和美,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然而,他的生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在压抑住失去挚友兄弟的悲伤的同时,他天天去师父刘志强家陪伴他的父母,日夜为他们开导宽心,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
渐渐地,照料师父的父母,成了孙保卫的生活日常。那时候,孙保卫下班时间大多都在师父父母家里照顾。而他自己的小家里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十分需要父亲的陪伴,但孙保卫选择了“大爱”。他觉得,自己的家庭至少是完整的,而师父家的两位孤独老人更需要他。
就这样,孙保卫肩负起了长期照顾两位老人的职责,再加上自己和妻子双方的父母,他硬是扛起了六位老人的赡养责任。
那时的他,年仅三十岁。
追忆师父,承诺“不能放弃”
多年下来,令孙保卫感到艰辛和不易的时刻真的太多了。
最艰难的时刻是孙保卫父亲脑梗,母亲得了肾炎,而师父的母亲又得了癌症。多重打击的精神压力,没日没夜地陪护病患,再加上不能放弃作为经济来源的工作……这一切都让孙保卫在那些时间里临近崩溃,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衰弱。他整日整夜睡不着觉,只能依靠医生开的安眠药才能强制性入睡。
妻子看着丈夫每日身心俱疲,无比心痛。师父的父母也心疼不已,不想再拖累他。可孙保卫始终没忘与师父的情义:“我记得刚入路时师父问我抽烟喝酒吗?我说不会。可有一天一个同事给我递了一根烟,我出于好奇就开始抽,正巧被师父撞见,他便很严肃地问我,‘不是说不抽烟吗?’我当时一下子红了脸,觉得在他面前没了诚信。他像一个长辈一样关心我的健康、纠正我的陋习,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碰过烟。这个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
想念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孙保卫追忆着他和刘志强的兄弟情师徒情,同时也郑重做出了承诺:“我不能放弃你们二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孙保卫始终真情陪伴着师父的父母。从开始照顾师父父母起,他就没有在家好好过个年。对此,身患偏瘫的孙父表示理解,因为家里还有其他孩子,而刘家父母只能靠他照顾了。理解归理解,每次过年,孙父还是会蹒跚地走到村口去等孙保卫一家。
刘志强父母后来知道了,就催促孙保卫回自己父母家过年。见两位老人天天絮叨,孙保卫不好推辞这才回家过“年三十”。到了正月初一,他就又回去陪两位老人了。
不离不弃,他还将坚持下去
“父亲的爱很淡却很沉,艰难时我都会和父亲聊聊天。在我最艰难的那一年和父亲说起压力的事,父亲说他的病可以不治,他的退休金留给母亲看病,让我把我的钱留给岳母看病。父亲还鼓励我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孩子你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孙保卫提到父亲时回忆说,“我当时泪就下来了,我觉得再难也得撑住,我不能放弃!”
到了2012年,悲伤再次击中了孙保卫,他的父亲去世了,六个老人变成了五个。但幸运的是,他母亲的肾炎得到了良好医治;师父母亲做了手术,病情也得到良好的控制。这可能是对孙保卫最大的安慰了。
2018年由于单位撤销合并,孙保卫来到了淄博车务段,在章丘站从事客运员工作。在新单位,他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在业务学习上也取得了优异成绩。他在2021年淄博车务段46岁以上客运员背规竞赛中荣获佳绩,被选拔为济南局集团公司背规赛的参赛代表。
2000年到2021年,孙保卫一直履行着自己定下的诺言,无数次可以选择放弃,可他没有。他带着沉甸甸的情义与责任,对师父父母尽着孝道,一晃21年过去了。
刘志强的母亲动情地说:“俺家的大小事都是他在忙活,俺老两个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他从没烦气过。他这是给了我生活希望,不然没儿没女的,你说我活的有啥意思?不是他给我这点温暖,我早死了。”刘志强的父亲则说:“这孩子忠诚老实,乐于助人,比个儿(子)不差,半点儿不差。”
当别人问他还能坚持多久时,孙保卫说:“除非我有啥意外,否则不会放弃。”
大众日报淄博融媒体中心记者 孙渤海 通讯员 梁兆福 王艺 赵子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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