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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今天的文章不谈E=mc²,但的确需要伟大深奥的相对论作引砖之玉。
下面这个小故事您各位可能听过: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问爱因斯坦:“您发现的相对论到底是什么?”
爱因斯坦笑着回答:“如果你和你很喜欢的女孩一起坐了一个小时,你会觉得一个小时和一分钟一样快;如果让你单独坐在火热的烤箱旁边,你会觉得一分钟像一个小时一样漫长。这就是相对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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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故事大概率是牵强杜撰,虽然这样的解释你我上你我也行——谁还没有体验过光阴似箭或度日如年呢?但其说明了一个铁树开花一般的规律,即时间是相对的,不仅是感觉上的,更是事实上的。
相对论从提出至今已超过一个世纪,生活在21世纪的我们虽无法亲临时间相对之境,但科普、科幻,小说、电影已然让我们对相对时间见怪不怪,如果父亲乘着飞船穿越星际,再次返回地球后会, 看到比自己更为苍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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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时间和空间,是描述物体运动状态的三要素,相对论之前,人们只认可速度是相对的,快慢总要有个比较对象;相对论之后,时间和空间也不绝对了,未来当人类掌握星际航行技术,过了三年还是五载需在前面加个运动状态参考系才能确定。
时间和空间都不绝对,那这个世界上还有绝对的东西吗?
牛顿以降,相对论对时空的新解和量子力学对因果的挑战,(后者)打破了占据人类头脑数个世纪的“决定论”,是为科学对哲学的革命性冲击。虽然现实中,指导我们决策的主要依据似乎依然是因果律和决定论,但如果真诚且深入地观察一下我们的日常,会发现,绝大多数细节处在一种混沌系统之中,看不清绝对的正道,摸不透明显的因果,一切都是相对的,一切都遵从古老睿智的东方哲学——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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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中庸也好,因果、宿命也罢,都是我们头脑中的观念,观念可以助推人类文明,如科技的发展总是以一定的方法论为基础的;观念往往也会自打自脸,如科学的实验(双缝干涉及其各种升级版)挑战科学的观念(因果的先后、意识隔空影响物质等)。观念就是这样,曲折中前进,螺旋式上升。我想,越接近真理的观念,越能更好地指导生活,最起码,它能更准确地反映生活,由此减少我们的心理冲突,所以,好的观念至少能让我们更平和。
今年4月6日到11月13日,历时222天,途经3万公里,鄙人跑了一趟穿越中国的自驾之旅,未来的一到两个月,会把这趟旅途中的所见所思分享给各位,预计有大概30篇文章,而今天的这篇《相对论》,简单聊聊路上遐想,权当一路之序章吧。
脏与净
“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都很脏,可是心灵却很干净。”
电影《可可西里》中,面对北京记者关于巡山队是否也卖过藏羚羊皮毛的质问,日泰队长说出了上面的那句话。
日泰和几个藏族小伙为了保护可可西里的藏羚羊,自发组成巡山队,和盗猎分子斗智斗勇。气候的严酷和敌人的阴毒是这群高原战士必须战胜的难题,要命的不仅有子弹,还有风雪和流沙,每次外出巡山,队员们都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
巡山队是志愿组织,物资补给都是队员们自掏腰包,汽车、汽油、食物、枪支不会从天而降,入不敷出的时候,他们也会卖些缴获的皮毛。他们很清楚这是违法的、肮脏的、违背良心的,他们的志愿就是要禁绝这种买卖,但为了彻底的纯净,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样权宜的肮脏。
《可可西里》根据索南达杰的真实事迹改编,如今人们在可可西里建立了索南达杰保护站,以纪念这位为藏羚羊保护献出生命的藏族英雄。(索南达杰的事迹会在日后介绍可可西里的文章中详述)
9月14日,青藏线上,我从格尔木经昆仑山口来到了可可西里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一路上风雪交加,雪大时如白雾遮天,能见度不过十几米。初秋时节有着隆冬严寒,路面有些地方都结了冰,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尚且如此,雪山深处的酷寒可想而知。
好在翻过昆仑山口后,阴晴不定的天空笼罩一望无际的原野,小雨时聚时散,风雪踪影全无,可可西里展现出了温柔明丽的一面。广袤无垠的草毯,纯净如洗的蓝天,清澈秀美的湖水,还有偶尔横穿马路的藏野驴,真不负可可西里“美丽的少女”之名。
如今的可可西里依然风云诡谲,变幻莫测,大自然在这里依然保留着神秘和严酷,但盗猎者和巡山队交火的枪声早已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三江源国家公园,方圆百公里的世界屋脊上,藏羚羊、藏野驴、蓝天绿草、江河湖泊还有小小的人类将和谐共享自然的馈赠。
青藏高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它总能引发脏与净的思辨。
除了美景和高反,去过西藏的朋友还有这样一个共识:饭贵而难吃。
四月底入藏,在昌都八宿县前的山弯处出了事故,修车、官司等各种琐事,在拉萨耽搁了两个月。如果不是当地有蒸汽牛肉面(就是兰州牛肉面),纯靠藏面糌粑酥油茶,我的肠胃可能会“高反”。藏餐馆的装饰风格暗沉,藏民服饰也暗色居多,且喜欢长发扎鞭,给人一些“脏脏油油”的感觉。有一次在一个景区里的藏餐馆吃藏面,20块一碗的面中只有四五块肉,咬一口发现里面还没煮熟,味道又腻又腥,最后一口没吃。
那是拉萨到纳木错途中的一个餐馆,更让人发指的是后面的厕所,试问经常外出的我什么样的农村厕所没见过,而无处下脚的厕所还真是第一次见。真叫一个脏啊!以至于后来路过号称“极净”的当雄时,我不怀好意地认为这是一种讽刺。
直到来到念青唐古拉观景台,停车场外的马路上又出现了“极净之路”的标志,停车登台四顾,天湛蓝、云纯白、山翠绿、草连绵,确是纯净到极致,我走过那么多地方,再难想起哪里有如此极净。
北上广深的餐厅一尘不染,餐厅外的天空却多有尘霾,青藏高原的餐厅多有尘霾,餐厅外的天空却一尘不染......
色拉寺是拉萨三大寺之一,这里的辩经是拉萨旅游的一大看点,也许是之前在大昭寺中已见过辩经,色拉寺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在于寺后的野山野狗和转山转寺的藏族老人。
色拉山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野山,虽然山上有天葬台,还能俯瞰拉萨,不少本地人和游客已经爬过此山,但没有一条人工修建的山路,且山上野狗很多,网上说不能晚上爬、不能单独爬。我是下午看完辩经后独自爬山,乾坤朗朗,爬山的人却不多,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偶遇成群的野狗,让小时候和前不久被狗咬过的我提心吊胆。人狗打过几次照面后,就不再怕了,这里的狗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它们不怕人,却也不咬人。
后来的路上遇到一位藏族婆婆,弓腰扶墙,我以为她走累了在休息。她抬头看到了我,示意我靠近她,原来地上有一只奄奄一息的麻雀,她正在尝试把嘴靠近麻雀吹气,但腿脚不便无法下蹲,只能拄着拐杖尽力弓腰。我到跟前后,婆婆示意我给麻雀吹气,我有些尴尬,吹气也救不活它啊,象征性地吹了两口,婆婆看出我的敷衍,又示意把麻雀捡起来捧给她,然后她把脸贴近颤抖的麻雀,用呼吸抚慰着生命的脆弱。婆婆不会汉语,我不会藏语,交流全程靠肢体语言,婆婆的脸上只有慈爱,没有嗔怪,我反而有些羞愧,匆匆离开。
下山到寺中,熙熙攘攘的游客中又一位藏族婆婆吸引了我的注意,一条断了腿的、瘦骨嶙峋的流浪狗俯伏在她脚下,她把咬碎的食物嘴对嘴递送于狗,就像狗是她宠爱的孙子。流浪狗多脏啊!嘴多臭啊!携带多少病菌啊!这样喂食,周围的人怎么看你啊!我这么想,大多数人也会这么想,城市里爱狗的人多了去了,但找不到一个嘴对嘴喂狗的。而婆婆旁若无人,或者她压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倒是盯着她看让我自觉不妥。
这下我知道为啥山上野狗不咬人了......
一个多月后,我在藏西阿里的神山冈仁波齐转山,转山的大多是藏民,因为全程50多公里险陡山路,如果没有信仰的支撑,多数人没有动力。转山一般需要两天,有的藏民磕长头转山,时间更长。
磕长头就是五体投地,每一步都要磕头,遇陡峭山路无法跪爬时,虔诚者会目测险路距离,然后倒退跪爬同样的路程,绝不投机取巧,绝不自欺欺人,其信仰之笃诚至此!
两天的山路俱是泥沙石土,转山者没有一个干净的,山上的住宿点,十几甚至几十人一间屋,地面散落着方便面盒和调料包,浸透着汤汁茶水,床单“油光锃亮”,枕头“乌漆嘛黑”,混合着汗味、酥油茶味、方便面味甚至屁味等各种气味,但一天几十公里的徒步辛苦后,谁还在乎这些。
转山路上能碰上不少土拨鼠,藏民一般会随身带些食物投喂,所以大胖鼠们很乐意看到人,但也分人。我转山第一天,土拨鼠不敢靠近我,经过一天一夜的气味洗礼,第二天碰到好几拨土拨鼠凑过来乞食,它们一边专心地啃食,一边任我抚摸。
当你干净的时候,土拨鼠认为你很脏;当你脏的时候,土拨鼠认为你很干净。
转山时,我深色的衣裤上沾满了尘土油污,我黝黑的皮肤上雕琢了风痕沙印,从味道到外表,我更像藏民了,于是路上碰到藏族同胞,他们热情跟我打招呼时一开始都是藏语。转山的人(起码在转山时)心地都是纯良的,言语纯朴真诚,交流没有任何功利目的,有的只是关心和好奇。
是夜,我一个人赶往下一个住宿点时经过一片冰面,前方不见路灯,周遭不见五指,脚下没有明显的路,我不确定该往哪个方向走,如果走错路,绕远是小事,若是碰上野狗或狼,命就交代在这了。老转山说过:“野狗不饿,你什么都不是,野狗饿了,你什么都不是!”
一股强烈的恐惧袭来,好在随后上来三个藏民,一男两女,途径一处较宽的冰沟,男子背着小孩跨了过去,女子有些胆怯不敢过,我和男子两头搀扶,顺利过了坎,后面一个多小时的脚程,男子打头,我垫后,四人小分队顺利到达住宿点。
转山的人没有不脏的,但是转山的灵魂就像晴夜的星空,干净得耀眼!
离藏后又去了新疆、青海、甘肃、陕西等地,行程紧凑颠簸,一个人嘛,不太注意形象,衣服破旧也不甚在乎。在陕西留坝遇到一只被大狗欺负的小土狗,顿生恻隐之心,收留了她,从陕西到河南再回山东,一路上都带着她。
开车时她喜欢扒在我腿上,这给了我一个不洗衣服的借口——反正洗干净马上会被她蹭脏。结果是,几天后我的外衣比冈仁波齐的床单都脏。宾馆不接待宠物,小旅馆的老板也嫌弃三分,“工地干活的吧!衣服别往床上放啊!”这样的话已经听怪不怪了。
要搁以前,我一定会怪,怪自己,怪老板,自尊心强嘛!这次我笑笑附和道:“是啊,农民工,带个小狗回老家......”
因为我知道:脏和净是相对的,眼见的脏不一定脏,眼见的净不一定净。
智与愚
上文提到四月末在八宿出了个小事故,因对方不履责赔偿牵扯到官司,所以在拉萨逗留了两个月。五月到六月,我住在拉萨一家民宿,吵吵闹闹中也收获颇多。
吵闹是相对于我的习惯来说,素常我是个安静的人,享受独处,早些年有点惧怕社交,如今不怕了,却也不习惯,而拉萨的民宿和青旅差不多,住客多是旅行的年轻人,不外出时聚在一起聊天、喝酒、打游戏是常态。
如果只住一两天,独善其身没有任何问题,但要住一个多月,想不交几个朋友都难。
民宿老板叫老王,重庆人,直肠子热心人,几乎每晚都喝醉,新来的男男女女总会被他的大嗓门邀请到院中小酌两杯,第三晚架不住他的热情,我也掺和了进来,吃着火锅,玩着游戏,气氛热络了起来,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换个牌桌,热闹才正式开始。
围桌而坐的有陕西的老李、山东的小张、安徽的小潘、河北的小赵等一帮老爷们以及性格豪爽的四川辣妹小辣(称呼只是代号),有的人已经住了好几天,有的最近刚来,虽然彼此都不太熟悉,但也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打牌斗酒,又过三巡,往往能喝到午夜以后,有的人熬不住先去睡了,剩下的人要么胡说八道吹牛逼,要么掏心挖肺讲故事,酒精的作用下,真诚和狡黠都不重要了,醉人渐入佳境。那几天的话题是:小潘交了个女朋友叫小美,但关系起起伏伏让他很烦恼,一喝醉小潘就要给小美打电话,老王则抢过电话扬言要睡小美,小潘很矛盾,他当然气愤于老王的越界,但又刻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在乎的要命,然后老李和小赵劝劝他,哭一会儿,酒后闹剧也就收尾了。
小美偶尔也会来民宿喝喝酒,武威的小姑娘,长相甜美,看上去像个高中生,实际上已经25岁了,比小潘大几岁。小美、老王都对开睡觉玩笑不甚在乎,周围人也都看得出来小美只是玩玩,小潘却深陷其中,他想不通这种不对等的恋爱关系,所以常常酒后歇斯底里。
在爱情里,小潘因为年轻而愚,但他有一颗真诚且文艺的心,是当地旅拍店的摄影师,爽直单纯的性格让他颇受女孩欢迎,小辣入住的第一天晚上,就和小潘去拉萨山上看星星了。民宿的一帮“老炮”也暗暗地保护着他,因为他爽直之外还有些冒失,比如早上起床声音过大,注意不到别人的感受,这点让同屋的老李颇为闹心。
老李应该有30多岁,老成持重,性格温和,见识过人。他晚上不喝酒,白天在院子里跟弟弟妹妹们摆龙门阵,他去过很多地方,西藏已经来了好几次,新来的年轻人询问旅游攻略,他比老王更清楚路线。老李似乎没什么个性,跟什么人都能聊两句,却有超然追求,扬言过一阵要去终南山隐居。如果这帮人里要挑出一个智者,那我首先投老李一票。
睿智的老李也有克星,那就是爽直的小潘,老李就小潘噪声过大的问题劝过不止一次,小潘就是不听,最后老李除了向老王抱怨两声,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的床位也在同一个屋子里,一晚小潘坐床上刷手机声音过大,我厉声令其戴上耳机,也许是我和他有同样文艺的爱好让他比较敬服,也许是我的语气足够坚定,总之他乖乖戴上了耳机。后来他搬出了屋子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可能是老王出手了。
小辣,身材真的是火辣,入住后一天换一套衣服,热裤、旗袍、低胸、紧身......怎么性感怎么来,让店里一帮老爷们垂涎三尺。年轻的小赵甚至直言想和小辣睡觉,谁又不想呢?O(∩_∩)O哈哈~小辣的性格也很火辣,她很勤快,第一天就帮忙打扫卫生、做饭,跟大家打成一片,不到两天已经和小哥哥们称兄道弟,这个姑娘的气场非常强大。谁都想不到,这个左腿纹身、豪爽泼辣的女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小张是个骑行客,从山东一路骑着摩托来到了拉萨,他膀大腰圆花臂纹身,第一眼看上去是个不好惹的人,但聊两句就知道他非常随和,店里没有不喜欢他的人。他是个鼓手,失恋了,独自一人骑行旅行,一来散散心,二来想在拉萨酒吧谋个工作,后来因为待遇太低,住了几天就回去了,但店里每个人都和他成了朋友,来时老板为他烤肉接风,走时一帮人挥手相送。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和他聊天就是很舒服。
还有一个叫小静的女生,她早出晚归,从不和别人一起聊天吃饭。一次在布宫广场碰上她,一路聊到民宿。原来她有点社交恐惧,但喜欢旅行,从安徽一个人跑到拉萨,每天逛逛景点,做做直播,也不亦乐乎。我以为她因着内向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上,店里每个住客的信息她比我清楚得多。有的人,不多表达,但在用心观察。
这段经历告诉我这么个道理:智与愚是相对的,能言善谈者不一定智,沉默寡言者不一定愚;智有多重维度,反应敏捷是智,深思慎语也是智,旁征博引是智,专一精深也是智,善解人意是智,呆而纯良也是智......只有不同的智,没有绝对的智,如果你只认可一种智而鄙夷其余智,那你倒是绝对的愚了。
快与慢
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吃饭时刷着手机或盯着电脑,要么一边工作,要么一边娱乐。因为人都惧怕无聊,追求效率,要是能同时干两件或更多事情,为什么不呢?
但这趟自驾让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即我越追求效率,我越没有效率。
为什么会这样呢?
4月初刚出发的时候,因为是第一次自驾,满是兴奋欣喜,每天开个四、五百公里,迎来日出,送走晚霞,一点都不累。后来兴奋期过了,路上的时间变得难熬起来,车载音乐听厌了,窗外风景也看腻了,坐姿怎么都感觉别扭,浑身不舒服,有时候距目的地要五、六个小时车程,感觉就像在监狱里一样,恨不能马上飞到景点。再后来,感觉开车上路就是走过场,甚至转景点就是完任务,丧失了旅行的乐趣。
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我可能早就打道回府了,于是赶紧反省:兴奋期感觉享受是正常的,兴奋期后感觉无聊也是正常的,但到煎熬的程度就不正常了,心态出了问题——把作为自驾游指导的计划当成任务了,要去哪些地方,不是一定要在几月几号前完成的指标,而是一个不至于变成无的之矢的大致方向;自驾的重要乐趣之一就是在路上,窗外的景和名胜的景一样精彩,否则坐公共交通不是更省钱省力嘛!
想通了这一点,我慢了下来,之前是想着法的超车加速,还因在某没车的高速路上飙到时速两百被罚6分,之后是预留了充足的路上时间,半天的路程一天走完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享受过程。如果不是这种心态转变,后来在新疆、青海、河南等地频发的堵车情况,会让我非常焦躁。
在西藏转过冈仁波齐神山后,对“慢”的体会又深了一层。开车日行千里,浮光掠影,转山两天徒步六十公里,但对身体和大脑的刺激比千万里的走马旅途要深刻丰富得多。当你一步一个脚印踏在土地上的时候,一缕风、一片雪、一米光都能牵动你的神经,更遑论巍巍圣山和茫茫冰原,那种触动是坐在驾驶舱里永远触及不到的。
怪不得不少资深驴友热衷徒步,他们的快乐我算是初窥门径,而很多自驾游人是想象不到的。
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即便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后来也犯过因追求效率而反失效率的错误:10月份后疫情反弹,我所经过的几个地区正好是疫情爆发的地区,从额济纳到张掖到兰州,新冠就像在追着我的屁股跑,幸运的是我总能避开危险日两三天,一路磕磕绊绊没有被隔离,心里却也很着急,于是进入陕西后一溜烟开到了扶风县法门寺,结果晚了几分钟,那天展出的佛指舍利已收回,白跑一趟,而路过的宝鸡市区以及岐山县还有青铜器博物馆、周原等不能错过的景点,如果我不急,认真规划,就避免了再返回宝鸡走回头路的麻烦。
到现在为止,我依然在运用新的观念对抗旧的习惯,比如吃饭的时候尽量不看手机电脑,做到专心享受一件事而不是机械地一心多用。
收获了一些好处后,我更加确信:快和慢是相对的,看似高效的齐头并进很可能颗粒无收,看似笨拙的一心一意很可能是最快捷径。
黑与白
我在全网各平台的ID都叫“黑白的触动”,这个名字源于一开始我分享的都是钢琴曲,钢琴有黑白键,就叫“黑白的触动”。
我一直都比较随性,喜欢钢琴就弹弹琴,喜欢拍照就拍拍照,喜欢旅行就出去走一走,我的分享也很随性,甚至不少时候是在划水,结果是做了几年自媒体,一直不见起色,用“黑话”说就是垂直性不高、粉丝黏性不够。
我一度不太在乎这些,觉得做自己喜欢的事,分享自己想分享的内容,比讨好大多数人更高级,且总会有好结果的。如今我意识到,这是一种典型的非黑即白的幼稚想法。
对于一个自媒体人来说(虽然我还称不上自媒体人),好结果就是触动大多数人,从而实现一定的商业价值,在这个过程中,通过与读者的互动甚或博弈,收获自身认识和实践的提升,这是比闭门造车、自我陶醉更有意义的个人实现。
所以在完成“中国旅游版图”的flag之后(还剩广东、福建、自驾中国以及日后将去的香港和台湾),鄙人会另开一组名为“黑与白”(暂定)的账号,不划水、不随性,只生产精品视频文字内容,flag就立在这里,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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