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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因为山就在那里”,是一句装逼的签名。说者“不屑于”向他人解释,听者一头雾水觉得矫情。
为了逃避现世?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们从来都不懂,那些冒着生命危险、断手断脚也要去登山的人,到底是图啥。
但是,对于越来越多每天刷着小视频入睡、逐渐陷入到人生虚无之中的「空心人」来说,一个登山者或者更多的极限运动家们,所拥有的信念,也正是我们当下整个时代所缺失和好奇的。
那如雪山般不可言说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
1993年,日本摄影记者深町诚在尼泊尔的黑市上,发现了一台老旧的柯达相机。
▲摄影记者深町诚
这部相机,似乎记录了失踪于1924年的英国登山家马洛里,二次挑战世界最高峰圣母峰的全过程。
人类究竟在什么时候第一次登上了峰顶?
一心想解开谜团的记者深町,一路追寻相机,却偶遇了另一名失踪多年的日本传奇登山天才---羽生丈二。
▲羽生丈二
羽生丈二,作为日本最知名的独攀者(不依赖队友、一个人进行攀登的登山者),不惜错过自己最黄金的攀登年纪,默默折服在尼泊尔多年,究竟所为何事?
随着故事的展开,一个从泥泞、迷茫人生中,由登山而改变的人生图景徐徐展开。队友的鬼魂、竞争者死亡的悼文,通通缠绕在羽生的心中。
▲羽生幻觉里,主动割断绳子的队友
为了攀爬拒绝人类攀登的尼泊尔圣母峰(到1992年为止,曾经试图攀登它的21支队伍,全部铩羽而归),羽生在山脚下一待就是八年。每天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就在演习着自己攀爬圣母峰西南壁的每一处景象:怎么避开哪个冰隙,怎么用双斧,从哪里开始,冰峡会变成四十度的冰坡。
“我再也不要和任何人搭档。我要单独去爬,就算是失败还是顺利进行,全部都是我自己的责任。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在记者深町执意下,他还是跟随着羽生,一起迈向了众神的山岭---挑战4天3夜,冬季独攀,尼泊尔的圣母峰西南壁。
他们将面临的是什么呢?
零下二十度到四十度的空气,海拔8000米的垂直冰壁,强风,无氧,单独行动,雪崩,落石,寒流,失温,幻听,幻视...所有人类的极限。
背后十五公斤的登山包里,装着这一路上所有的生存和攀爬用具。比如蜂蜜。一旦超过八千米海拔,人类会几乎吃不下任何固体食物。因此,蜂蜜和汤就会变成基本粮食。
▲15公斤的背包
双脚先穿登山靴,套上防水套鞋,再穿上踢式冰爪。
登山的过程,就是无数次重复:左右手各握着登山杖和冰斧,一边敲进冰壁,一边用安装在登山靴上的冰爪前爪,踢进冰中,踩稳,然后往上攀爬。
羽生自顾自登山,深町独自拍照。
然而,整整准备了八年甚至不惜在当地娶妻生子、无数次表明“我不会救你”的独狼羽生,在无氧爬珠峰的绝壁上,背起了滑落失去意识的深町。
没有任何道别和祝好。被救回来的深町原路返回。
而羽生丈二,向上继续攀登,就此消失在众神之岭。
改编自日本作家、曾经爬过喜马拉雅山的梦枕貘(著有《阴阳师》和《妖猫传》等),
▲著有《妖猫传》的作家,梦枕貘
和写实派漫画家谷口治郎合作的作品---《神之山岭》系列漫画,11月在NETFLIX上播出了动画版。
▲漫画家谷口治郎,著有《孤独的美食家》
▲《神之山岭》漫画(卷均豆瓣9.2分以上)
这部由法国导演执导的动画,没有削弱真实的力量,反而提供了更纯粹的情感。关于敬畏自然,关于人性兽性,关于找到属于自我的路。
▲法国导演执导,《神之山岭》动画版
“有人在寻求活着的意义,但不包括我,只有攀登让我觉得我还活着。”这是《神之山岭》原作里,登山家羽生丈二给出的答案。
一旦你登顶,你将永远忘不掉那种感觉,从此后,人生的其它部分将变得毫无意义。
登山本身就是皈依。
那是一幅梵高下的星空,没有风,没有云,剩下一片的寂静,只有你脚下踩雪吱吱的声音和你自己的呼吸。
“雪山很不错,把世上污秽、讨厌的事情,统统清洗的一片雪白。”
森文太郎站在山顶,这样想着。
日本山岳派小说的直木赏作家新田次郎,创作的小说《孤高之人》,经常会被拿出来和《神之山岭》作比较。
▲《孤高之人》
同样,改编的漫画,每本评分均在9分之上。
《孤高之人》主角森文太郎,也是一个由于独自成功攀登多座8000米高峰而被称为“不死的独攀者”青年。
▲不死的独攀者 森文太郎
而和《神之山岭》的“苦逼”羽生不同的是,《孤高之人》的主角森文太郎,虽然也经历了现世中种种的悲催事件:被仙人跳、被同学洗劫一空、恩师为他丧命、为队友接盘...但他最后还是成功挑战了K2,也就是乔戈里峰。
这里的“K”,指喀喇昆仑山,“2”则源于它是第二座喀喇昆仑山脉被考察的山峰。
乔戈里峰,海拔8611米,是世界上第二高峰,高度仅次于珠穆朗玛峰。但攀登难度远远高于珠穆朗玛峰。也因此,乔戈里峰被称为野蛮巨峰,一直以攀登死亡率超过27%的概率高居登山榜首。
而且,即便是付出了四根手指,右脚脚趾也全被切除的代价(因为冻伤),文太郎仍然安全地回归了自己的家庭。
▲因为冻伤而失去的手指和脚趾
但现实中森文太郎的原型人物---20世纪初的登山家加藤文太郎,在1936年的严冬期,因为单独攀登枪岳而成为不归人,年仅31岁。
按照《一代宗师》里,叶问回顾自己人生的叙述,如果人生分四季,自己40岁之前的人生全是春天。文太郎的人生,就结束在了春天。
作品中森文太郎既背负了现实层面的责任,同时也坚守了攀登高峰的向往,这似乎是我们喜闻乐见的结局,。
而真正的《孤高之人》的读者们会说:成家和生子,让森文太郎变得与自我疏离。那是一种口渴的感觉。只有重新攀登,才能让森文太郎感受到自我的存在与活着。
▲森文太郎通过攀爬找到活着的感觉
人不能离开群体,但人也不能离开自己。
也因此,孤高之人给出的“我之所以登山”的答案是:不是为了登顶,而是在不断靠近自己。
冬夜,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看着山谷里风的呼啸、踩在雪地里的咯吱声,冰镐敲进冰里的声音,主角克制的情感和眼中的星辰日出。
雪山,美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长期以来,登山的竞争就是爬上世界最高峰。一旦成功,你或许认为竞争就结束了,但登山家总是想方设法找到新的挑战。如果没办法超越高度,他们就会选择最难的路线,他们会追求速度,独自攀登,不带氧气。
《徒手攀岩》、《绝命海拔》、《岳》都有类似的情节。
《神之山岭》的小说里,羽生最后的扎记写下:
如果脚不能动,就用手走路!
如果手不能动,就用手指爬!
如果手指不能动,就用牙齿咬着雪❄️走路!
如果连牙齿都不行,就用眼睛走路!
用眼睛爬!
就用眼睛爬!
▲消失在山中的羽生
不管是虚构作品还是现实中,很多登山者都永远留在了雪山中。成为了山的一部分。
如果你说他们全然就是为了逃避现世,那这种方式未免过于拼命了一些。它更像是大部分人大部分时候的缩影,在恶劣的环境下独自攀爬,进退维谷。
“summit is only a step, it's not a goal, but a path.”
从清晰的目标到迷惑,再到释然,人生大概也就是这么个过程。
回归社会和妻儿怀抱的《孤高之人》,或许是普通人更容易接受的结局,至少,主角没那么“自私”;而喜欢此类作品的读者,似乎更偏爱消失在雪山里的《神之山岭》的叙事,因为它更孤高。
“我们的容颜和精力都会不复从前。
奋力拼搏、试图超越的对手,会一个个消失。
甚至我们,也会永远消失在不停向前的路上…
但我们从曾经为世潮“卷来卷去”的被动者,成为了掌握自己生命律动的主动者。我们能为这条道路上每一个脚印,拓上独属于自己的、不曾后悔的烙印。”
那一刻,我终于懂得了那个道理:“为什么要攀登那座山?没有理由,因为它就在那里。”
---来自一个读者
试图回答“因为山在那里”的隐喻
头图设计 / 划水怪
文案&排版 / 鬼灯
本文插图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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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点个在看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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