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花》王瑞峰

老实说，四十岁之前我只认识荷花、菊花、映山红以及农村屋角、地头到处有的桃树、李树、梨树、油桐之花，至于自家厅子窗外临塘的像黄荆子的花草，我也跟着大人叫它千年矮，十多年后到县城工作，我才得知它的名字是女贞。

大概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吧，瑞金公路段院内搞庭院建设，老板是福州小伙子，非常干练，壮实。他说他是福州人，现在在南康经营园林花卉，以后要回福州。于是我和他谈起了福州东百、佐海公园、马尾、平潭…..我问他几个花铺的花卉名称，他讲那个树形整齐，枝叶茂密的就是女贞。哦，原来这就是千年矮的正名。而那枝叶繁茂，树冠成球形，下枝覆地，叶色浓绿，又有光泽，经冬不凋的是海桐。那个枝叶茂密，叶色葱绿光亮，羽状复叶互生，一年内多次开花，花呈黄色，香气馥郁的是米兰。不禁想到楼兰古人写的《咏米兰花》：喜逢青帝降奇香，似粟如金四季芳。品质抵得兰桂去，花开只待爱徜徉。在我大哥家的阳台上，我认识了橡皮树，万年青和文竹。而我在我爱人同事家住了几个月，她爱人是厂长，屋宇高大宽敞，后院有十几盆高大的灌木花卉，像个小林子一样葱茏，虽然我经常去浇水保养，却没有在意这些花卉，当然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心智庸塞，心物不通，见花心未亮也。

真正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是不惑之年，来到崇义草木繁盛之地，楼上的同事一男一女指着一盆像丝茅的花卉问我，这是什么？我竟答不出来，听到他们说是兰花，我脸唰地红了。一个写手，在圈内还有点名气，竟然兰花也认不出来，太丢人了。后来读赣州红色革命故事时知道，朱德在井冈山斗争时，他的妻子叫伍若兰，毛主席和朱德带领红四军转战赣南寻乌时，在一次突围中，伍若兰被俘，坚贞不屈，英勇就义。1962年朱德重方井冈山，看到伍若兰烈士像，心情十分沉重，挥毫写下《咏兰》诗一首：

幽兰吐秀乔林下，

仍然盘根众草旁。

纵使无人见欣赏，

依自得地自含芳。

伍若兰既有兰心惠质，又有梅花的傲骨，还有茶花的美丽，有情有义的朱老总怎能不动情呢？我和兰花可有謂相见恨晚、一见钟情。我在单位宿舍里养了小盆的蝴蝶兰和碧绿，放在后窗铁栏杆里，但由于下面是厨房，很快就枯萎了。在市中心章江边的家里，过年时看到街边有广东人摆的盆栽花草摊子，我毫不犹豫花了三百余元，买了一个一米多高的高大瓷罐栽的兰花新品种：红运当头，在莲座状株型上，中间耸立一个像火炬一样的穗状花序，用这样描画着富贵花纹的红色高大的罐子装上红运当头，放在客厅里，该是多么气派，多么华贵啊！真是鸿运当头，福星高照啊。可是不到40天，花就枯萎了。我不甘心，半年后，我又在街上的花卉市场买了这个红运当头，我小心翼翼的侍养着，还是同样的命运，一个月后花就枯萎了。有人说我浇水不不得法，有人说花买回家后罐里的土要换掉，还有人说浇水时只能滴到叶上，根部吸水太多会烂掉。唉，花越是娇贵，就越难伺候，花如其人，红颜命薄，天妒丽人啊！还是那那种丝丝绺绺的原质兰花好啊，既质朴优雅又坚韧，可谓是英姿飒爽的中华儿女。

话又说回来，我在同事问我兰花都答不上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是文字工作者，在圈内也有些名气啊，连中国的四大名花之一都认不出，太丢人了。我决心突击一下，短时间内识认大量花卉。首先从广场开始，早上打太极拳后，我摘了广场四周花圃的叶子，放到房间里，晚饭后带着这些花卉枝叶，去通往中城河散步的巷道中的常青花卉园，去问那个瘦瘦的，梳着奔头的老板，他会一一告诉我，这个叶质像广玉兰、有瘦长的杆子的就是法国冬青；那个像油茶树，而开出像彩色的绸缎色艳花大的是山茶花；还有叶子比瓜子外形大的就是小叶黄杨。当然单位院子几个花圃上的灌木也一一问清了，南边花池上的是瓜子黄杨，西边花池栽的是端庄秀丽的含笑，院子中间园形花池长的是高大的雪松及叶子稀疏、细长的南天竹；而供电局和老干局墙边植的卵形的叶边有金黄色光泽的是金边黄杨，中城河堤路旁花池，围绕高大的天竺桂周围的是红叶石楠。而河边一排排别墅边上的花池植的是叶子黄绿色的金森女贞，还套种了墨绿色牙牙花花的叶，花朵开得像钟状的木槿，单位食堂时不时会用这种花做菜，炊事员称它为猪糕花。一我直不知道这花的学名，有一次看书，文章里写到木槿花，我在电脑上搜索其含义，窗口中现出其花形，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家俗语讲的猪糕花就是木槿花。由于木槿花艳丽夺目，娇媚悦人，我国栽培历史悠久，古代文人常用以喻女子的美貌。《诗经·有女同车》中就写到木槿：“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朝鲜也因喜爱木槿的朝开暮落，不断开放称之为无穷花，历史上赞美木槿的诗词有很多，唐朝大诗人白居易赞咏：“风霜飒以冷，天色一黄昏，中庭有槿花，荣落同一晨”。

此外还有两次在园子里集中识辩花卉，一次是在理工大学校园内，各种树木、花草都挂了牌子，写了学名，别名。在校园路旁，矗立着高大笔直的银桦，以及大树繁花、蓬松的浙江樟。校园的小路边还有花如碟状，圆叶托红花的紫荆花，是香港的区花。她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犹如《聊斋志异》中的小倩一般幽雅，所以我叫她“倩女花”。此外，还有榆树，桉树，重阳树，塔柏，圆柏，南洋杉，龙葵花…林林总总不下几十种。其中校园西南面，生物工程学院的院子，树木最为密集，就像小森林。我常常在里面钻来钻去，对着树身上钉的牌子，看得痴痴呆呆。

另一处是黄金广场花园和沿河景观花木，也去了好几次。花园里的树木一大片一大片的，印象最深的是像梨树的樱花和像合欢树的无患子。河边绿化带的花木是密密麻麻，蜿蜒逶迤，像泡桐一样的构树，及在高坎壁顶上开得像喇叭的凌宵花。这里我要特别描述和宣扬一下被人忽略的构树，其树冠张开，花蕾呈棒状掩映在卵形的枝叶间，此起彼伏不停地喷吐烟圈，白雾一样萦绕树干。构树适应性强，耐干旱贫瘠，也生长于水边，河边常能见到。我家门口河边就长有几颗高大的构树，长在杂草丛里的灌木丛中。虽然是野生的，可它全身都是宝，其叶是很好的猪饲料，其韧皮纤维是造纸的高级原料。材质洁白，树液可以治皮肤病，其根和果实可以入药，具有补肾强筋作用。门口的构树子每年熟了烂，烂了熟，却不知它是一味名叫楮实子的好药，是泡酒的好药材。

当然到花卉店问仍然是我识花的重要手段。常青花卉园，主要是拿着树枝、花枝去问。在单位晚饭后散步要经过的三个花店，天堂鸟花店，兰缘花卉店，饰坊花艺店；去广场要经过的花果山花店，节假日住家附近经常经过的五花八门花坊，都是我经常要进去看花问花的地方，像富贵子、变色木，平安树，发财树，幸福花，绣球花，紫牡丹，太阳花，落地生根等。当然有机会来到其他花店也会问，如我回瑞金，在中山北路的一个花店里，认识了袖珍柳子，草皮花；去餐馆吃饭，宾馆遛达看到了其它花也会问，如在崇义农家乐我认识了竹柏；而在市供电局办公楼墙角及赣电大厦门口中花池有一种草花，椭圆形的青绿色的叶子上镀了一块银色，色深，叶子看起来有些粗糙，摸上去有厚实滑腻感，同样我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花。有一天我摘着这草花的叶子走了五里路来到张家围街道尽头几家花店去问，走了3家花店，才问出这药是冷水花。花如其人，我不禁想起一位高中时的同学，人长得很俊俏，但很冷僻，每次英语老师叫他回答问题或默写，他都站起来位在那里，低眉敛目，一言不发，毫无表情。

当然，街道上经常看到花草树木，也是我识花的重要对象，象红旗大道上高高的花池上的高大的银桦、蜡树和樟树有七八丈高，遮天蔽日。夏天非机动车道两边高大的树木搭成了一绿棚，骑行或散步于此，能感到沁入肺腑的阴凉。银桦在理工大学识得，蜡树和樟树在老家乡村就识得，只是看了《香樟树》后觉得香樟树的意象更加丰富，她象征人了们博大的爱和友情，不禁起起南宋诗人舒岳祥的《樟树》：樛枝平地虬龙走，高干半空风雨寒。春来片片流红叶，谁与题诗放下滩。花池套种的红背桂及八一四路立交桥下的八角金盆自然也被我捉住。文明大道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的大街，那里是栽种的行道树都不好认，第一次栽下的行道树是灌木，树杆直直的，黄白色溜溜光，叶子像女贞叶子，正着急这是什么树疑惑了几年，突然有一天，这里树又全部换成了像玉兰树那么高大的乔木，叶子比玉兰叶厚实，坚韧，树冠广阔，树姿丰满壮观，直到在理工大学看到身上贴了标签的紫薇，才忆起文明大道初始栽种的行道树是她。而这条街上第二次栽种的行道树直到6年前崇义中城河改造完成，河堤的护栏和绿化带延伸到了崇义中学以南，我沿河堤路散步到崇义中这时，发现学校里面及周边的植的乔、灌木都贴了标签，有名有号。我从学校后门走进去，看到了大叶榕，才解开文明大道第二次行道树身份之迷。不禁想起杨万里，的《榕树》。直不为楹圆不轮，斧斤亦复教渠新，数珠连碧真成菌，一腔空肥总是筋。

其实梅花也是在崇义中学后院边上铁栏杆旁看到的，5年前，中城河改造完成后，崇义中学这一带河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褐色而光滑的木栏杆、木地板，木纹深堪摘，河水清可鉴，还有那咿咿呀呀转动的水车把人带入那山水田园的古朴生活。我遂常常往这边散步，静静的欣赏这一带的风景，当然也浏览近旁校园，发现里面的树都贴了标签，我就想方设法混进了校园，把里面的树认了个够。印象最深的是大叶榕和梅花，梅花树就在校园后部临河大道边，枝叶还伸出了铁栅栏外，当时看到梅树有些惊讶，又是深秋，叶子稀疏，近看树枝有些灰暗，总的印象是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猥琐，远看象李树。后来春天再看梅花，也是那么小小的，但梅花受到广泛赞颂，还是她的精神气质，傲霜斗雪，高标俊逸。不禁想起善写梅花的陆游的《梅花绝句》：问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我经常晚上在县人民银行值班室看电视，有段时间早上也经常会走那条尖细石子铺的小径，旁边有一棵高大的乔木，叶子有点像玉兰叶，也有点像桂花叶，但颜色不同，玉兰叶更翠，桂花叶更暗。我问了人民银行的几个人，他们都不知道这树的名字，有几次折了一根枝叶在散步时经过常青花卉园，但每次老板都不在家，我记得也问了广场边那家花店，老板娘不认识，她老公认得，但又不在家；去了几次老板都不在家，看来是老板主外，婆娘主里守店。当然我也问了散步经常经过的南新路几家花店的老板娘，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树，就这样几年过去了。有一天晚上，我又折了这树的树枝，我突然意识到这棵树可能是含笑，但又不敢肯定。去常青园花卉园门口看看，老板又不在家。我记起公务大楼后和崇义中学后门，看到一排葱翠的树开着鲜艳的红花，我索性拿着那根树枝沿中城河南边走，发现这边的沿河路上也有我手上的这种枝叶大大方的像玉兰叶的树。我来到崇义中学后门，看到一排长长的自行车棚边的铁栅栏外一棵棵高大的树木的枝杈伸出了自行车棚，高高的树枝成呈梯形大大高过自行车棚。我赶忙摘了一枝树叶，正要走出铁门，看到门卫在附近，我就走过去问他这校园边上的树叫什么，他说是木棉树。我记得在赣州黄金广场花园边看过这种花，印象中有点像，但又不肯定，我再问他我带来的树枝是什么树，他说这个就不知道了。我拿着这跟树枝见人就问，也没问出来。走到半路，河堤边有手里拿着的那种树时，问了几个人，戴眼镜的，头发梳得很光滑的，及服穿得好的，都不知道，都说有点象玉兰树。我只好回去，经过长青花卉园时，走进他放满花卉的店里，和后面居宅放满红红绿绿的院子，喊了几句，没任何动静，只好出来，悻悻的继续往回走。经过南新路3个花店，问了前面两个都不知道，又返回去来到头上那个饰坊花艺店，我走进这个正面用玻璃作墙面，精心点缀的花卉店。老板正坐在里面玩手机，我问：“老板，这是什么树？”。他拿过去看了看，说，可能是含笑，然后他拍了照，输进看谱辨花的软件里，很块手机窗口里显示，与含笑枝叶相同，也就是含笑了。其实含笑树我在几个地方都看到过，但却是像茶花一样矮矮的灌木，这么高大的含笑，应是深山含笑。含笑是我钟爱的花木，落落大方，名字很健康怡人。李纲〈含笑花赋〉：南方花木之美者，莫若含笑，绿叶素亮，其香郁然。这花多像高中时活泼美丽谷江，崔红，赖小群，还有瑞金花炮厂的小廖，她是那么美丽，大方，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近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比刘三姐还更漂亮。我的同学带我去看她时她举手投足多么幽雅，谈吐多以自然得体，我身患恶疾，心智闭塞，木木然，望着她，目光躲闪，说不出一句话。后来在几个场合见到她，她也几次想接近我，靠近我，多么想和她说话，亲近她，得到她爱抚。她甚至在我家门口卖柑蔗，多像甜甜的柑蔗啊，但我只是干着急，木木然地说不出半句话，在她美色的姿容前，我紧张，扭捏，甚至脸涨得通红。

我满以为认完了崇义和市中心街道所有花卉、树木的时，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心花怒放得要喊出来，手舞足蹈起来了。但我上网一搜木棉，说木棉开花在2-3月，可怎么县公务大楼后墙上的木棉花5月才开呢？还有就是木棉的树皮是灰白色的，可我看到的那些所谓的木棉树皮是灰褐色的，显然这不是木棉花。于是晚上我又去散步到崇义中学，走进后门到自行车棚边折了一枝花，花叶开着像瓶形。走出校门就往回走，走到常青花卉园门口，进去，仍然是鸦雀无声，只好退出，继续赶路回家，走到南新路，头两个店都关门了，第三个天堂鸟花店门开着，我踏着几个沿阶进去，一问，老板娘说，不知道什么花。她老公在花店进去的一个小间里吃饭，我叫他认认，他也说不知道。老板娘说，你不会用手机下载一个辨谱识花的软件，拍照进去，就很快认出来了。我说以后再说吧。我回到单位，把花收好，洗了澡，再拿出花卉，在南新路看到一个形象挺大气的新疆女人在买热狗，我问她这是什么花，她摇摇头。我接着问了路边兰缘花卉店和天堂鸟鲜花店，都只有老板娘在，都不知道什么花。我记得我走阳明大道东侧一家花店问到过构树。我走到阳明街上，只看见一间花店，似乎不是以前问的那家，好像是有一次经过这个店里面问花的，她说很忙，叫我去隔壁问。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去隔壁先问她一下。我一进去，老板款就款款地走了出来，精致五官泛着笑意。我有点愕然，我说上次是不是你呀，我问过你花啊，她说不记得。我问她花，她也不知道，我沿着邮电大楼往前走，走到了广场地段也没再发现一家花店，只好穿过阳明大道到对面花果山花店去问，店里除两条过道摆满了花卉、花架。我沿着狭窄的通道走了进去，看到一个阿姨在桌边站着，老板娘习惯性地桌边坐着，他老公仍然不在。我把花枝拿给她看，她立即说是紫玉兰，她店里曾经卖过。“哦，可能是，有人说是木棉花，可我在网里百度，木棉是二三月开花呀”，我连续说，谢谢你，心里立即乐开了花，飞怕地走出了花店。往回走时，在银行门卫处看了会电视才回房。不禁想起明代文征明的《咏玉兰》：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我知姑射真天子，天遗霓裳试羽衣。

当然我这样不厌其烦的问人家，有的花卉主人也人有疑问，不耐烦的。如中城河旁的常青花卉园老板，有好几次问他花时，他当即疑惑地问我，我是做什么的，我问到花来干什么？我立即回答他，我是搞写作的，凡是外面看到的花木都想搞清楚。他这才释疑，原来我不是做花卉生意的，所以他会很放心的告诉我花木的名字。还有在单位晚饭后散步，在南新路上的兰缘花卉店，以前她都是非常热心的告诉我，店里这花那花的芳名。但有天晚上，我首先问了自己带来的树枝是什么树，她答不出来，再问她那两盆摆到店门口石阶上的，花像牡丹，叶子像楠木的花卉名字，我模模糊糊地听到她讲是龙泉花，我问什么泉，是不是泉水的泉，她没吭声，是不是全部的“全”？“龙船花，上船的船”，说话间，她已挪进里面，蹲下侍弄花卉。但我听到的都是，龙全花，×全的全。我不甘心，侧进几步继续问，什么“全”？她终于不耐烦了，她说：“你问到来干什么？我没时间，到其他花店去问”。而我小区附近街上那个五花八门的店的老板娘，以前每次问她店里的各种各样的花卉名称，她都会回答，有一次还赞扬我认识了不少花卉了。有一次上午问了她一次那种橙色花卉名称，下午又忘记了，再问她时，她终于不耐烦了，说，你又不买花！其实我在她店里买过几盆花的，不过有一年多时间了，从那以后我不敢再去她花店里问花了。当然也有问花问出尴尬，问得羞红脸的时候，例如我有一次夏天我和爱人、孩子，一家三口去扬仙岭玩。在山脚下，一农家餐馆吃饭，见坪地上摆着各式花卉，我问老板，那个高挑的绿色茎杆上叶子像芋头叶的是不是绿萝？他说不是，是滴水观音。虽然丢了面子，但让我永远记住了滴水观音草本植物，而绿萝是藤本植物。同样地把爬山虎认为葡萄藤，让我我永远记住了爬山虎叶子宽卵形常3裂，而葡萄藤叶子卵形或五角状卵形，边缘有锯齿。但经过我这样不耻下问，勤于学习，市中心和崇义街道路上的花木被我认光了，可是我自己住处小区花园里，叶子像柳树叶子，开出的花像鸡毛掸子的花木是什么花名呢？还有那去自己那个单元楼的三级石阶边缘花池叶子像巨型玉兰叶，长34厘米，宽8厘米的灌木又是什么花呢。看来离我宣布认遍市中心和单位县城大街小巷，边边角角的花木还有差距啊，只有用用手机下载好了识花木的软件，才能随时随地辨谱识花，才能完成宣布这一重大和伟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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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作者：王瑞峰，崇义公路分局工作人员！